比起詢問君莫笑為何之前不理自己,透明橋的優先級更高。牧蘇帶上面罩,嘟囔著退出遊戲時好像沒發現啥,登陸遊戲。
短暫失去身體感知,面罩接入神經,進入遊戲的牧蘇操控身體睜開眼。
沉重呼吸與悶哼在狹小幽黑的空間傳來。
「你們在做什麼不可描述的事嗎?」看不見物的牧蘇下意識將猥瑣心思透露。
「發生什麼了?」君莫笑稍晚一步進入遊戲,忍不住問。
牧蘇急忙跳出搗亂:「我一進來就看到常威在打來福。」
君莫笑還未反應過來,喚回幾人的透明橋切回遊戲,對熾神道:「聞香正在登錄。」
熾神一旁沉聲:「扣住門板,別讓外面的東西進來!」
「啊……哦。」君莫笑反映過,抬手在透明木板摸索,吃力摳住突起紋路。
牧蘇則鬼使神差抱住一旁透明橋。
「誒?你做什麼?」透明橋心中顫了一記,羞怒難明。
牧蘇也不知道自己剛剛抽什麼風,不過反正是常有的事,便胡攪蠻纏:「拔河沒玩過嗎!」
「天怎麼沒亮。」
突兀一道聲音狹小沙坑響起,聞香上線。
透明橋說:「看你理智值。」
聞香看向左上角,隨即驚呼:「不到一半了!」
同樣後來的牧蘇與君莫笑不約望向各自理智值。不知何時已經下降到一半。
「我們被投影攻擊了。」透明橋說,她發覺外面拉拽的力度不大。或許與理智值沒有太低有關。
「那它現在在幹啥。」牧蘇又問。
「它在挪開門板,試圖侵入藏身處。」
透明橋知道牧蘇的它指的誰。
「為什麼?」
透明橋眉頭微蹙,不解道:「什麼為什麼?」
「這不是脫褲子放屁。」牧蘇一副不可理喻的語氣:「它直接進來不就好了,跟木板置什麼氣。」
話落瞬間,外面拉扯力道忽然消失。
四周一下恢復安靜,透露著令人不安的死寂
本能感覺到不對的透明橋忍不住對牧蘇咆哮:「真是謝謝你了啊!」
「謝謝就謝謝,那麼大聲幹嘛!」牧蘇假裝聽不懂嘲諷回吼。
熾神一口氣嘆出,抬起雙臂緊繃著,卻又很滑稽的有幾根手指輕捏木板:「現在怎麼辦?」
「為什麼……我們不問問神奇的魔法海螺呢?」卡大蓮喏喏道。
「……」
還不待另外三個正常人考慮,牧蘇已經掏出魔法海螺並問:「魔法海螺,告訴我們該怎麼辦!」
女聲從魔法海螺內傳出。
【推開木板】
「魔法海螺讓我們推開木板!」卡大蓮是個笨蛋,高喊著就要伸手。
「等等卡蓮!」知道自己的好友腦袋一根筋,聞香連忙摸黑抓住卡蓮雙臂。
但她抓不到牧蘇。
「珊迪、派大星、珍珍、章魚哥、蝦霸,我們一起推開它!」
牧蘇高喊出什麼不得了的話,雙手抬起奮力向上推動。
所有人反應不及中,木板被強行推開,向下翻動。
亮光從外滲進沙坑。
習慣了漆黑的眾人被光芒刺得無法睜眼。他們微眯著眼,看到牧蘇笨拙爬上沙坑,叉腰居高臨下望著他們。
「你們對魔法海螺的話語還存有質疑嗎?」
同時響起的還有日夜響徹不停的海浪及耳邊充滿惡意的禱告低語。
幾人驚覺,先前居然沒有聽到絲毫海浪聲。
「怎麼回事。」熾神微微鬆了一口氣。推開另一扇木板從坑中站起。其他人陸續爬出沙坑。
濃霧似乎退去不久,沙灘上暫只有他們。
「我想」透明橋握住熾神伸出的手掌,借力上來,環視一圈吐出口氣。「可能因為我們理智值恢復了吧。」
天空依舊陰沉。透明橋就地坐下。
「我進來時大致是公計時18點18分,當時察覺木板在挪動,有沙落下,就伸手抓住。過不多久熾神上線,我便去喊你們。至於我們收到的襲擊,應該屬於兩個階段。」
孫牧空又跑到那顆石頭上蹲著,其餘幾人或站或坐。
「第一階段是理智值低於五十以下時。投影出現,並對我們進行襲擊。它在嘗試拉開木板就是最好的佐證。」
「第二階段是理智值恢復到五十。投影消失,或者說它無法直接接觸到我們。這也是為何那時拽力突然消失當然也可能是被牧蘇的話啟發想要直接進入。」
透明橋耿耿於懷,斜眼冷瞪仰頭望天的牧蘇一眼。
「這時我們理智值已經回到五十以上,它只能在精神層次影響我們。比如讓我們以為外面依舊是黑的。也是在這時,牧蘇的魔法海螺讓我們推開木板。」
牧蘇傲然仰頭。
與此同時,眾人忽然感覺身下沙灘在細微顫動。
這種變化令他們忍不住驚愕起身。
沙礫歡呼雀躍著,如潮水般涌動分開,一顆占據整個海灘的巨大眼珠從中突顯。
透明橋等人踩在眼珠邊緣。
「啊!」
卡蓮與聞香忍不住尖叫。
這似乎驚動了眼珠,亦或它本就為他們而來。
眼珠轉動,直徑十幾米的瞳孔落在眾人腳下,近在咫尺凝視它身上的不速之客。
那種被緊盯的重重恐懼難以名狀。
「是幻覺。我們理智值還在恢復。」透明橋眼眸緊縮,心中發寒。
君莫笑頭皮發麻:「可是……也太誇張了吧……」
「一點也不誇張,別忘了我們理智值只剩下一半。用非數據模式來形容,這時候的我們已經精神崩潰,持續產生幻聽幻覺無法分辨真假,不去管它就好。」
她合上長眸:「閉眼吧。不去看能緩解很多。」
「可它如果是真的……」君莫笑遲疑。
「所以我說無法分辨真假,越在意越容易被它拖下深淵。」
關閉視覺,那種被注視感稍稍減弱。
透明橋瓊鼻忽然微嗅。
「你們聞到了嗎?」
「什麼?」
「沒什麼。我聞道了腥味,或許是幻覺。」
「呃……應該不是幻覺」牧蘇語氣羞赧。「我剛放了個屁。」
氣氛為之一靜,只剩竊竊私語在耳邊迴蕩。
他們不知道改以何種表情面對。
「在遊戲中還可以這麼做嗎?」這是卡蓮提出的問題。
答案是當然不能,牧蘇一貫的嘴賤而已。
透明橋生硬將話題轉移:「我們需要兩個半小時讓理智值恢復滿。那麼在此之前,我們要做出選擇。」
「是繼續航行,還是逗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