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拉福買家俱樂部 第九章 命案

    這是發生在火雲高史上極大極惡的事件，超過三十名的學生瀕四，五名重傷，另外還有三名精神嚴重受損，只會不斷地重複著：正常人的骨頭是206塊，正常人的骨頭是206塊……

    「我…我需要一個解釋！！」

    校長室里，王百萬父子正在混合雙打，巨富主人更是重拳出擊桌子已經被他錘了不下十次。

    「我在上課。」

    他們的對面，南小楠正翹腿以待，套裙里的無限風光很好地遮蓋在了一抹黑影之中。

    「你幾乎打死了全班的學生？」巨富主任的聲音都抖了，臉色蒼白，一半是氣的，另一半是害怕，「有、有你這樣上課的？」

    學生可以在域外戰場上重傷，但絕對不能在校園中被老師毆打，風評已經不怎麼好的火雲高，恐怕又要在【蒼藍百強】往【蒼藍十大】的道路上邁出一大步。

    「這是實踐課。」南小姐聳了聳肩道：「顯然，這一課的效果很好，不但狠抓了一次課堂紀律，甚至還很好地給學生們鞏固了他們的知識點。作為生物老師，我身體力行，讓學生們用身體記住了自己有幾塊骨頭，甚至達到了條件反射的程度。我感覺這是一次成功的教學……嗯，校長，主任，我覺我可以申請今年度火雲高的十優教師了。」

    「你tm的……」巨富主任張了張口。

    「主任，你說粗話了！」南小姐瞬間目光一凝，「教導主任！」

    「我…我沒有！」巨富主任再次重拳出擊，錘桌子，「放肆！」

    就在這個時候，王百萬卻稍稍用力地敲了敲桌子，「夠了，還嫌我不夠煩嗎？小楠老師，你先出去……我看，你今天也不適合繼續上課了，就在辦公室呆著，關於對你的處理，校方過後會有發文的了，你回去等通知吧。」

    ……

    「就這樣算了？」巨富主任不解地看著王百萬。

    「不然呢？」王巨富揉了揉額頭道：「處罰她？你忘了，她拿著的入職推介是哪裡來的？牛大廣是火雲高最大的股東！」

    「這事情，難搞啊。」王巨富嘆了口氣，「二年a班是我們費煞苦心打造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將火雲高的分數線給拉上去的……這下好了，身體的傷雖說能治，但心理創傷呢？接下來還有好幾個競賽都需要二年a班參加，萬一這幾個競賽都拿不了名次，今年年底的高校評選，咱就等著成為真正的【蒼藍十大】吧！你可能要成為火雲高有史以來，第一個【十大】校長了。」

    王百萬臉色陰沉地沉吟了會，「二年a班學生的傷勢怎樣了？」

    王巨富道：「我讓青湖去校醫室看著了，剛他給我發了信息，說學生的傷基本上穩住了，也都清醒了……新來的那位校醫的醫術，意外的好。」

    王百萬愕然道：「不用聯繫醫院嗎？」

    王巨富道：「看青湖的意思，似乎沒有這個必要，校醫室能夠解決。」

    王百萬吁了口氣道：「這件事情，你過後逐一地和二年a班的學生談談吧，告訴他們，最好不要宣揚，更加不要告訴家裡……這群窮苦學生家裡雖然沒什麼能量，但人一多了就會鬧，一鬧火雲市的平機會就會關注，這會兒牛大廣與鐵羅剎的關係如同水火，沒準會被鐵羅剎抓到把柄，萬一她要是親自下場手撕牛大廣的話……最後背鍋的還只能是你和我。」

    王巨富點點頭道：「放心吧，我會讓青湖出手……很快，他們就會忘記今天發生的事情。」

    「記住，今天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王百萬正色道。

    王巨富打了個招呼，便打算忙去了，出門之前，他卻忽然皺了皺眉頭道：「老爹，早上出門的時候，你看到巴丹了沒有？」

    王百萬皺了皺眉頭：「你沒看見她嗎？」

    王巨富道：「她班裡的老師說，早上點名的時候人沒在。」

    「我也沒看見。」王百萬搖了搖頭：「這妮子，自從與紅孩混上了以後，欸……」

    「我先去和二年a班的學生溝通一下。」王巨富搖搖頭，一臉糟心地離開了校長辦公室。

    ……

    ……

    校醫室裡面。

    最後只剩下一名手腳骨折，不斷地念叨著：正常人類的骨頭一共206塊……的學生了。

    洛醫生的技術很好。

    這些技術都是真金白銀花了時間下載回來的，用的是超高速的下載通道，下載了就能用，好比從業了幾十年的老醫師。

    骨折很好處理，但是精神失常就有些麻煩了。

    「人類的骨頭一共206塊……」

    「你知道嗎，剛出生的嬰兒，它的骨頭是可以達到三百塊以上。」

    「正常人類的骨頭一共206……不對，怎麼是300以上？」

    病床上手腳骨折的學生目光不禁一怔，隨後骨頭接駁的劇痛，讓他直接發出了殺豬似的慘叫聲音……疼痛讓他臉色蒼白，可他痛過了之後，卻急忙忙地問道：「為什麼是300以上？」

    洛醫生微微一笑道：「這是因為，新生兒的骨骼中包含許多塊骨頭和軟骨的混合物。這些軟骨混合物，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融合形成更大的骨骼，到成年時，骨頭總數就減少到206塊。」

    「是這樣嗎……」骨折的學生露出了一抹深思的表情。

    洛醫生此時再一次駁好了他折了的另一條手臂，自又是一次慘叫聲響起。

    就在此時，病床外的帘子拉開，青湖老師走了進來，笑了笑道：「不知道正常妖怪新生兒的骨頭又有多少塊。」

    洛醫生隨意道：「妖怪的品種很多，所以沒有統一的概論。不過，你如果想知道自己身上有多少塊骨頭的話，我這邊可以給你提供設備。」

    「聽起來好可怕的樣子。」青湖老師眨了眨眼睛，旋即輕笑了聲：「學生怎樣了。」

    「基礎的治療已經結束了。」洛醫生道：「休息一兩天，應該就沒問題了。」

    青湖老師感嘆道：「真是讓人驚嘆的醫術……他們的傷勢我基本上也看過，就算送到火雲第一綜合醫院，恐怕也沒有你處理得好與迅速。這樣看來，我們是撿到寶了。」

    洛醫生笑而不語。

    青湖老師忽然似笑非笑道：「我聽說，為了降低域外戰場戰隊的傷亡率，蒼藍的教育部擬定在戰場上，高校戰隊可以增設一名隨隊的醫生，方便對傷員進行及時的治療……沒準，洛醫生你今後，會在域外戰場上，大放異彩呢。說起來，你該不會是因為知道這個消息，才正好這個時候入職火雲高的吧。」

    「感謝你的告之，青湖老師。」洛醫生微微一笑道：「我想，這條情報對我很有用。」

    青湖老師聳了聳肩，隨後指了指病床上的骨折學生道：「我可以和他單獨聊聊嗎？主要是為了了解一下課堂上發生的事情……工作如此，還請見諒。」

    「請便。」

    他拎著醫療的工具離開了病床，甚至很貼心地給青湖將四邊的帘子也拉上。

    青湖眼中閃過一抹異色，隨後將椅子拉貼近到了病床前，緩緩地坐了下來，那骨折的學生自青湖出現之後，就連慘叫也停止了。

    他目光閃避，當青湖靠近坐下的時候，甚至縮了縮身體，將被子捂緊了些，「青、青湖老師……」

    青湖老師微微一笑道：「沒事，我們就隨便聊聊……聊什麼好呢。」

    骨折的學生下意識地咬了咬嘴唇，身體似乎抖了幾下，只見青湖的雙眼，漸漸地泛起了一抹妖異的紫光。

    他聲音輕柔響起：「你還記得，1000減7等於多少嗎？」

    ……

    基本上，二年a班的學生都已經能夠下床走動了。

    治療時間總計用了一個早上。

    因為下午還會有域外戰場，基本上放學時間就會湧入大批傷員的關係，校醫室很快就被清空。

    二年a班的學生相互扶持著，在青湖老師的引導下相繼離開，聽說他們要召開一次緊急的班級會議……是教導處的主人王巨富來親自主持。

    洛醫生與優夜護士目送著這一群學生離開。

    這之後他們回到了醫務室中，優夜護士不經意似地道：「這個班級的學生都很聽話呢。」

    洛醫生淡然一笑道：「老師都喜歡挺好的孩子嘛。」

    「老師呢。」優夜護士眯起了眼睛。

    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請進。」

    ……

    只見一張滿是淤青的臉小心翼翼地探了進來……哪怕是沒有這些淤青，也是一張一言難盡的臉。

    來人身材倒是挺健碩的……是全名李健仁的小虎老師。

    「你是？」

    「你…你們好。我叫李健仁，也是火雲高的老師……嗯，陪練老師，你們喊我小虎老師就好了。我打聽過了，你們是新來的校醫和護士……」

    小虎老師此時飛快地閃身入門，才發現他不僅僅臉上淤青，身上的衣服也有多處的破損……不少地方甚至還流血了。

    「哎呀，怎麼弄傷的。」優夜護士稍稍【吃驚】地輕捂住嘴唇，「快進來吧，我給你清理一下傷口。」

    「不…不用。」小虎老師卻搖了搖頭：「我其實來了有些時候了，不過看你們一直在忙，所以沒敢打擾你們……那個，能不能給我一些消毒水和紗布，傷口我自己處理就好了。」

    優夜護士道：「傷口處理不當的話，會很容易感染的。」

    小虎老師道：「我想在處理傷口方面，我應該比較熟練，嗯……請給我一些消毒水和紗布，我不能在這裡逗留太久。」

    優夜護士下意識地看了眼洛醫生。

    洛醫生想了想道：「給他吧。」

    優夜護士點點頭便轉身入內了……洛醫生看著小虎老師，隨意問道：「怎麼受傷的。」

    「不小心從樓上摔下來的。」小虎老師全城低著頭，心不在焉，目光也無處安放，頗有些著急……頗有些不安。

    很快，優夜護士就將一些必需品送到了小虎老師的手上。

    他接過了之後，低頭說了一聲謝謝，便急忙忙離開，來時候無聲，走時候小心。

    洛醫生……洛老闆沒說些什麼，只是隨意一笑道：「午休時間了，我們回去吃飯吧。」

    配藥室小庫房開門，關門，洛老闆直接抱著還穿著護士服的女僕小姐上了樓。

    開飯。

    ……

    砰！！

    校醫室的門再一次被踢開。

    紅孩鼻子皺了皺，她又嗅到了那種奇特的清香味了……一點兒消毒水的味道也沒有，翻著一雙死魚似的眼睛，紅孩打量著校醫室里里外外。

    「又…不在？」

    「嘁……」

    踹門，出門之後又多踹了一次。

    揚長而去。

    ……

    ……

    火雲市的某角落裡。

    形形式式的行人此時正圍在了一處巷子之前，指指點點很快，天空上降落了幾輛火雲市警察局的飛車。

    現場已經有巡邏的片警拉起了警戒了，兩名警察正駐守在了巷子的入口處。

    此時，其中一輛火雲警局的飛車上，一名身穿著土黃色風衣，頂著大肚子的中年男子，一邊壓著頭上的帽子，一邊從飛車上挪了出來。

    「馬警官！」

    駐場的倆片警迅速地往這位馬警官敬了個禮。

    馬警官稍稍點頭，便提起了警戒線，與同事一起走入到了巷子深處在馬警官到來之前，已經有別的工作人員到場了。

    主要是負責搜集的工作。

    此時，巷子深處的地上，用白布蓋著了什麼……馬警官皺眉地看了眼巷子盡頭，只見四周的牆壁上，血跡飛濺。

    地上還有一連串的血手手印……爬出來的。

    馬警官將蓋著屍體的白布掀開，面前的是一名少女的屍體，很年輕，而且生前應該是頗為的漂亮。

    只是少女滿口鮮血，她的舌頭竟是已經被割去。

    「誰這麼殘忍。」馬警官皺了皺眉頭。

    不了早來採集證據的法醫官卻冷不丁道：「馬私r，這就殘忍呢？你看全了再說吧。」

    馬警官怔了怔，聞言一皺眉頭，將整塊的白布掀開，頓時便抽了口涼氣。

    少女的屍體……少女的雙手與雙腳，竟是被殘忍地割斷。

    並且，兇手還將她手和腳互換，再重新縫合，讓少女此刻的屍體看起來，宛如怪胎般。

    「變態……」

    馬私r 深呼吸了一口氣，下意識地將布蓋了回去，「受害人的身份查到了嗎？」

    「在屍體的旁邊找到了一個錢包。」一名警員將一個銀色的錢包送到了馬私r的手中。

    馬警官翻開錢包看了一眼，看著錢包里的公民個人證件上的名字，「王…巴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