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不傻,只是欠一個機會。
人這一輩子多少都會有一些個出現,只要抓住了其中的一二,這一輩子就不算白活了。
對於此時跪在地上的侯小寶來說,林昆的栽培是他這一生莫大的機會,只要自己好好干,以後定能有一番成就。
半年前,他和王猛幾個人還都是默默無名的小混混,有幸被狗哥引薦給林昆,可以說如果不是跟在林昆的身邊,他這一輩子可能都只是一個普通的小混混,三餐發愁,過著餓不死也吃不飽的日子。
真等到老了打算在兒孫面前吹牛逼的時候,也沒啥可吹的。
侯小寶跪在地上就要給林昆磕頭,「昆哥,知遇之恩難以言表,小寶給你磕頭了!」
「小寶!」
林昆喊了一聲,一把將侯小寶從地上拽了起來,「當我是你大哥,就給我老實的站著,男兒膝下有黃金,上跪天地下跪父母,我今天肯給你機會,也是看你小子有這個能力。」
「昆哥,你要是不給我這機會,我一輩子都是碌碌無為!」
「小寶,你要對自己有自信,是金子總會發光的,即便我林昆不給你機會,將來你一定還會有別的機會。」林昆笑著拍了拍了侯小寶的肩膀,「以後好好干,帶好王猛他們幾個。」
「昆哥,我……」侯小寶道。
「怎麼了?」林昆笑著問:「怕干不好了辜負我對你的期望?」
「嗯。」侯小寶猛的點點頭。
林昆笑著說:「你小子要是真乾的不好,我就踹你的屁股!」
侯小寶摸著後腦勺,憨笑了起來,不過配上他那精明的長相,怎麼看都有些不倫不類的感覺,這小子也就是混了黑社會,萬一要是從了商,那十有得是個大號奸商。
林昆看了一眼地上的兩個屍體,道:「小寶,你安排一下,把這兩個屍體給送回洪林門,找個機會在道上把消息散步了。」
侯小寶道:「好的昆哥,我這就去辦!」
林昆從地下室上來,大廳里蔣葉麗坐在一張桌子旁,林昆走了過去,蔣葉麗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看著他說:「真要開戰?」
林昆翹著個二郎腿,抽出根煙叼在嘴裡,「從最開始的瘋皇集團,到南城區另外的三個幫派,再到整個中港市,現在又是整個遼疆省,百鳳門的腳步一路向前,停不下來。」
蔣葉麗道:「可你就不擔心這一次跟洪林門開戰,我們……」
「燕京城那邊,有人想要看我笑話,也算這洪林門倒霉,我得讓那些想看我笑話的人明白,我不是一個笑話。」林昆笑著說,吐出了一個煙圈,轉過頭看著一臉擔心的蔣葉麗。
蔣葉麗道:「現在反正也是沒有退路了,周漢濤這一死,一場惡戰是在所難免的,平了洪林門,下一步你怎麼打算?」
林昆咳嗽了兩聲,身體受內傷影響,道:「遼疆省,吉森省,東三省還差一個,或許我能湊出一副大三元來。」
蔣葉麗滿是擔心的臉上露出笑容,「男人的野心總是那麼性感。」
林昆磕了磕菸灰,話鋒一轉,笑著說:「怎麼樣,派人去找老莫的頭有收穫麼?」
「在臨郊的一個別墅里發現了老莫的頭和他的兩把刀,派的人應該快回來了。」蔣葉麗道。
「找一個法師,挑一個黃道吉日,給老莫做一場法事,希望他下輩子能有一個好的出身,別再過這種刀尖舔血的日子了。」
「你還信這個?」
「不是信這個。」林昆嘴角苦澀的一笑,「可是除了這個,我什麼都替老莫做不了了,活著的時候沒能一起醉一場,到死了倒成了遺憾,他是一個有俠義之心的人,我敬他!」
蔣葉麗向樓上看去,杜婉怡一個人守著一張小方桌,正自飲著,桌子上已經有三四個空瓶子了,可她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我聽說,杜姑娘是老莫收養的,你和老莫雖說沒有過深的交情,但他臨終前能把杜姑娘託付給你,可見他心中對你是很肯定的。」
「或許吧。」
林昆站了起來,沖樓上的服務員招招手,那服務員馬上明白他的意思,等杜婉怡喝光了酒再要的時候,怎麼也不給了。
「給我酒!」
杜婉怡站了起來,渾身上下酒氣熏人,衝著服務員喊道。
服務員無奈,只好向樓下的林昆看過來,杜婉怡隨之轉過頭,林昆站在樓下笑著沖她說:「杜姑娘,老莫的刀找到了!」
杜婉怡醉醺醺的臉上,馬上打起了精神,「在哪兒!」
半個小時後,林昆開著車和杜婉怡一起來到了市郊的別墅,周漢濤先前住在這兒,百鳳門的人剛找到這的時候,別墅里還有好幾個姑娘,都是周漢濤養著晚上供他享樂的。
別墅里有不少的好酒,林昆隨便揀了瞧了瞧,都是法國莊園裡的名酒,笑了笑說:「看來這周大少是個很會享受的人。」
杜婉怡看著林昆欲言又止,林昆後背像是生了眼睛一樣,道:「有什麼話想說的儘管說吧。」
杜婉怡道:「你殺了周漢濤,就是為了替老莫報仇?」
林昆笑著說:「不全是,殺一個周漢濤,替老莫報了仇,向吉森省的洪林門宣戰,也是在向燕京城裡的某些人示威。」
杜婉怡臉上閃過一抹疑惑,道:「你是不是跟我說的多了?」
林昆盯著杜婉怡的眼睛,清澈漂亮的一雙大眼睛裡仍是沾染著酒氣,「我不相信你,但我相信老莫,有些話你聽到了只是聽到,不對別人說起就好。」
杜婉怡愣了愣神,道:「你真是一個令人看不透的男人。」
林昆嘴角一笑,這時手下的人把莫枯的雙刀拿了過來,敬到林昆的面前,「昆哥,您看是這兩把刀麼?」
林昆把刀讓到了杜婉怡面前,「請杜小姐過目吧。」
杜婉怡接過雙刀,臉上的表情止不住的顫抖起來,一股難以形容的悲傷,瞬間從胸膛里爆發了出來,化作淚水涌流。
「莫叔……」
杜婉怡抱著雙刀,跪到了地上,垂著頭,眼淚吧嗒吧嗒落下。
「昆哥,這是莫先生的屍首。」手下的小弟抱著一個黑色的包裹過來。
杜婉怡馬上擦了擦眼淚站了起來,打開那黑布,莫枯的頭顱安靜的閉著眼睛,臉上沾染了許多泥土,是從別墅的後院挖出來的。
杜婉怡的肩膀抖的更劇烈了,無聲的淚水像是決堤的洪水一樣爆發。
林昆走過來,拍拍她的肩膀,「節哀,我會和警察局方面溝通,把老莫的屍體領出來,再找一個地方把他安葬。」
杜婉怡垂著頭,哽咽的說:「謝謝你,林先生。」
林昆道:「不用謝,這些都是我為老莫做的。」
回維多利亞酒吧的路上,杜婉怡一言不發,車廂里的氣氛有些沉悶,林昆想放上音樂,可考慮到杜婉怡懷裡抱著老莫的頭,還是作罷。
回到了酒吧,林昆馬上就跟沈曼聯繫,沈曼倒也答應的很痛快,不過有一個條件,她必須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是怎樣。
林昆和沈曼坦言,將西班牙鬥牛士傭兵團,以及王勤豹的事跟她說了,出於警察的第一職責,當聽到林昆殺了周漢濤和車承安以後,她的第一反應是要把林昆抓起來。
林昆笑著說:「想抓我可以啊,現在就來維多利亞酒吧吧。」
沈曼倒是真來了,穿著一身警服,走進酒吧的大門,把酒吧里的服務員嚇了一跳。
酒吧這種場所,多多少少都是害怕警察出沒的,尤其這大白天的,來了這麼一個英姿颯爽的女警花,更是有些反常。
「在這兒!」
林昆站在酒吧二樓的圍欄沖沈曼招手,樓下那幾個本來想攔著沈曼的酒吧小弟,馬上讓到了一邊,沈曼噔噔噔的上樓。
嘩啦,手銬丟到了林昆坐著的小方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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