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飛直接發動車,從後視鏡里看到火鳳送出來,任見亮尷尬的揮手笑著,不覺好笑的搖搖頭。
「飛哥,不和火鳳姐打聲招呼?」任見亮上車道,拉過安全帶,轉頭看了眼走進去的火鳳,發現她好像哭了。
「現在誰敢去海天一線鬧事兒?大門都被人噴上殺人償命四個字,除了張院長家屬還有誰?」
唐飛駕車疾馳,搖頭好笑道:「我們來這幹什麼?如果幫忙的真是她,你現在還是為張院長的家屬祈禱吧!」
說完見任見亮愕然愣住,唐飛也不多解釋,剛才看到手機上的照片,就已經打定了主意。
海天一線的酒吧不在營業時間,下拉的捲簾門上,被人噴塗了血紅色的殺人償命四個字,還有各種垃圾砸過的痕跡。
按理說,現在就是各界大佬,也沒人敢到海天一線找麻煩,都會把那兒當成禁地,沒人敢去。
張院長和他侄子先後畏罪自殺,家屬還能大張旗鼓的去鬧事兒,無異是在找死,不過也是被逼急了。
想到任見亮說的,孤兒院被人送去的一包錢物,幾乎匯聚了張院長的大半家產,幫忙的人還真是極端的性格。
若是只有幾個家屬過去鬧,被幫忙的人知道,恐怕都活不過今晚,唐飛拿出手機打給楚飛揚,安排了一番。
如果真是火鳳,那她不僅是樣貌變了,自閉症導致的心理問題,也更嚴重了。
但是來到天海大道,唐飛遠遠看去,才發現自己想錯了,路上的行人很少,鬧事的很多。
都是一些中年婦女,還有頭髮花白的男人,根本沒有身強力壯的青年,所有人都坐在那兒哭喊撒潑。
「呵呵,看來準備的還不錯,來的人挺多,小報記者都找來了!」
唐飛把車停在路邊,左右打量道:「通知會所的人,別發生衝突,楚飛揚的人已經來了!」
白天的天海大道娛樂場所開業的少,周圍也沒有太多寫字樓,路過的人沒有幾個,但是看到有記者,都停下來看著熱鬧。
「臥槽,是她?到這裡來搞我?飛哥你等著,我下去處理她!」
任見亮好像認識那邊的女記者,冷笑道:「媽的,幸虧沒有電視台的!」
話音落,直接跑了下去,對會所外的保安揮揮手,大搖大擺的摟住女記者,好像情侶樣的鑽進胡同,聊著什麼。
唐飛搖頭淡笑下了車,打量坐在地上的十多個人,心裡不明白的瞬間通透了。
中間的一老一少兩個女人,手裡捧著張院長和張隊的遺照,哭天抹淚的表情真切,也著實坐在地上,打算尋死膩活。
周圍坐著的人,每人屁股下都鋪著報紙,衣著打扮也各有不同,雖然在大聲咒罵,目光中卻少了些悲痛。
「大家都來看看呀!還讓不讓人活了?光天化日的就害人,還有王法麼?」
「是呀!良心都讓狗吃了!我哥哥前晚被打,今天就被害了!」
「都是這個酒吧的人幹的,還捲走了我哥的家產,今天不給說法,我和他們拼了!」
陪襯的這些人瘋狂怒罵,手裡拿著的雞蛋,不停的向酒吧捲簾門上狠砸,血淋淋的殺人償命幾個字,被破碎的雞蛋砸中,混淆不清了。
唐飛默默的看著,已經猜到了許多,雖然常年在國外,對醫鬧的事兒還是知道一些。
眼前這些人性質相同,否則不可能這七八個婦女,都管張院長叫哥哥。
就在這時,任見亮和女記者走出來,女記者對拍照的同事擺了擺手,嘴上的唇紅都花了,足夠說明他們幹了什麼?
「飛哥,我都清楚了!這裡面就那一老一少是真的,其他都是雇來鬧事兒的!」
任見亮拉上褲鏈走過來,冷笑道:「他們開始找了電視台的,但是沒人來!這才托關係花錢,找了小報記者!」
說完見唐飛淡笑不語,傲然道:「我和艾雪交往過,這些都是她告訴我的!鋼槍下的友誼很堅固,你放心吧!」
「大家快看呀!他們領導來了,就是那個!」
「艾記者,你們怎麼不拍了?難道是同流合污嗎?」
鬧事的人看到沒人拍照,跟中間的一老一少說了什麼,集體起身沖了過來,準備和唐飛撕扯。
任見亮哪會讓他們碰到飛哥,對會所門內的保安擺擺手,直接擋在了前邊,正要說話卻被唐飛推了下。
「都聽著!今天誰是帶頭的?前晚市局已經立案,張院長捲走了兩億兩千萬!」
唐飛給任見亮使了眼色,左右打量道:「現在他雖然自殺了,那就只能父債子還,或者家屬來償還!警察已經來了,我們慢慢說!」
唰!
話音落,衝過來的人都頓住了,紛紛回頭看向一老一少兩個女人,面色尷尬目光中充斥著不解。
最前面的中年婦女,已經抬手抓住了唐飛的阿瑪尼西裝,尷尬的笑了笑,把手縮回去了。
「你血口噴人!我叔叔就拿了三百多萬,那兩億多哪來的?」
年輕女人面色羞怒,被婦女推了下才反應過來脫口,辯解道:「今天早上,我叔叔的錢都沒了,一定是你們幹的!殺了人還捲走錢,這不是不讓人活麼?」
唐飛也不答話,根本沒心思搭理她,反而凝眉看著面前的中年婦女,對她很感興趣。
剛才只有她喊的最歡,若是沒有任見亮攔著,已經動上手了,如果真是雇來鬧事兒的倒也沒什麼。
不過聽了她的叫喊,唐飛突的覺得有點兒熟悉,只是周圍的聲音太嘈雜,一下子記不起來,是在哪裡見過。
「大家都聽見了吧?一個孤兒院的院長,這些年捲走了無數的捐助金!什麼行為?」
任見亮看到唐飛凝眉不語,四處打量道:「前天更是猖狂,直接捲走上億!又被警方通緝,能不畏罪自殺嗎?」
說完見圍觀的人議論點頭,冷笑道:「一切自有公理!是非黑白大家看的清楚,千八百塊雇的你們?也不怕被關進去!」
話音落,遠處路邊停下七八輛車,楚飛揚的人和警察同時趕來,竟然默契的走在一起。
「你們血口噴人!我叔叔和我老公,就是你們害死的!」
年輕女人皺眉有點糾結,看到遠處的警察,慫恿道:「酒吧你們不怕是吧?好,那我們就去華怡!」
她能這麼想,雇來的人可不會這麼做,別說走來的那些警察,就是楚飛揚的人個個都凶神惡煞,根本就得罪不起。
剛才抓唐飛領口的婦女已經悄然退去,有人帶頭就有跟風的,警察還沒走過來,雇來鬧事兒的紛紛鳥獸散般跑出老遠。
「唐先生,我直接聯繫了謝局!他已經說了,會親自處理!」
楚飛揚親自趕來,點頭道:「是他御下無方惹出的事兒,鬧起來他也臉上無光,您看還有什麼吩咐?」
「派人暗中觀察這對兒婆媳,如果有人對她們動手,記得控制住!」
唐飛見警察正做問詢筆錄,楚飛揚又面色不解,淡然道:「一件小事兒鬧的滿城風雨,我不想幫我們的人,繼續錯下去!」
說完左右打量,已經看不見剛才抓自己衣服的中年婦女,還真是來無影去無蹤,到這兒來鬧,就是為那點兒利益。
「唐先生,我覺得幫我們的人也沒錯,這種東西就是這樣,斬草必除根!」
楚飛揚看著眼含恨意的婆媳,剛想說說自己的建議,見唐飛皺眉不語,無奈道:「好,我這就吩咐下去!」
唐飛知道楚飛揚的意思,這很符合他們的行事風格,只不過擔心幕後真是火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