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吟收起契約,將定魂酒的酒方連同養魂丹一起遞給他,笑道:「明天啟程,記得把頭剃了。」
任閒:「……」
他也要假扮成和尚?
事實上,不但要扮成和尚,還要吃千變萬化易容丹。
戰釧、任閒、雪參娃娃以及尚錦三人都保留了原來的性別,洛清吟和戰鳳子用了男性。
戰釧化裝成方丈、任閒是大師兄、尚錦二師兄、尚岩三師兄、尚青四師兄,戰鳳子和洛清吟
分別排行第五和第六,雪參娃娃是小師弟。
七人的相貌和氣質都遠超於普通和尚,穿上僧袍披上袈裟戴上佛珠之後,瞬間甩出普通和尚一大截,成為人人敬仰的禪師。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扮成和尚,真是一種新奇的體驗。
洛清吟暫時把九尾雪狐和雷炎收進三聖三魔鼎里,又把吃飽喝足不鬧騰的鳳神蛋放進報包袱里,背在身上。
尚錦背著雪參娃娃,七人串好口供和暗號,浩浩蕩蕩地離開流金城,目標直指大衍神朝!
和尚單獨行走或許會引人注意,和尚成群結隊出現會不管是歷練,去參加論道或者別的寺廟大典都會顯得理所當然。
出了流金城,戰釧問道:「洛六,大衍神朝往哪個方向走?」
洛清吟低眉垂目道:「我也不知道,得問二師兄。」
尚錦自己沒有去過大衍神朝,但紫雲宸到達大衍神朝之後,百曉門的分堂跟著開了過去,有完善的地圖傳回來,他取出地圖遞給洛清吟:「先到雲邊城,穿過雲邊城的邊境線,打開邊境防護罩,我們就能進入大衍神朝的地界。<>」
「雲邊城?」
洛清吟聽著覺得陌生,這座城,她從未聽過。
「雲邊城,本君去過……」任閒唇角掠過一抹笑意,「從流金城出發,大約是十天的路程,隨本君來。」
「那你帶路吧。」洛清吟邊說邊打開地圖研究。
那地圖只供百曉門內部使用,路線城池畫得十分清晰,洛清吟很快就在邊角的位置里找到了雲邊城。
雲邊城,坐落在鵬國邊境。
邊境過後是大衍山脈。
她以往所看的地圖是到大衍山脈就截止了,這份地圖上卻清晰地畫出了大衍山脈以及大衍山脈之後的景象,那就是大衍神朝。
尚錦站在洛清吟的身邊,隨時準備著給她解說,見她臉上露出一抹詫異的神色,便道:「我們常說的滄雲大陸其實只是大陸的中域,也就是我們熟悉的鵬國、司國、璃國等這一大片。往西有西海域,西北有荒域,往北是北極冰原,往東是黑域,往東南以及南面是大衍神朝。」
洛清吟望著中域那塊以往覺得很大,但此刻在地圖中占據分量並不大的地方,第一次知道,原來世界如此開闊。
尚錦笑道:「聽說大衍神朝的領土無窮無盡,再過去還不知道會有什麼,或許我們去了大衍神朝之後,可以探探。」
洛清吟疑惑地問道:「大衍神朝曾經是中域的統治者,為什麼會放棄統治,離開中域?」
在場的其他人大部分都沒有走出中域,聞言都側過頭看著尚錦。<>
尚錦抿了抿嘴:「聽百曉門的兄弟說,大衍神朝境內的武者修為水平普遍高出鵬國一個境界,或許,是那邊地大物博吧。」
中域分下品國、中品國和上品國。
下品國如璃國平均修為在於武者級別。
中品國如司國平均修為大概是武師級別。
上品國如鵬國平均修為是武將級別。
大衍神朝的修為水平若是普遍比鵬國高出一個境界,那麼至少是武侯!
想想武將不如狗,武侯遍地走的場面,那他們得多被動啊!
洛清吟再次慶幸她把戰釧和任閒拉過來當壯丁,不然她一個剛突破的武侯加上戰鳳子一個武將,分分鐘被虐的命運。
洛清吟幽幽嘆了一聲,忽而想到去北極冰原可以坐傳送陣,不由得問道:「有沒有傳送陣可以直達大衍神朝?」
尚錦愣了愣,戰釧就點頭道:「曾經滄雲大陸……也就是中域有不少傳送陣,但傳送陣的造價和維護價太昂貴,傳送一次消耗的玄晶就足以讓人傾家蕩產,久而久之就沒人用了。恐怕就算有,現在也毀了。你怎麼會知道?」
「我坐過傳送陣去北極冰原。」
洛清吟想到一次傳送就花了足足一百萬上品玄晶,頓時心都滴血,別說墨猴不在,無法修復傳送陣,就算它在,她也拿不出這麼多玄晶來。
算了,還是乖乖用傳統方式吧。
九天之後,雲邊城外枝繁葉茂的森林中,一列七個和尚緩步走出官道,抬頭望了望零零星星的幾個路人,辨明大衍神朝的方向之後,抬腳往前邊境要塞的方向走去。<>
除了被尚錦背著的雪參娃娃,洛清吟為了把和尚的身份坐實,至少從表面上統一宗門,取出一幅從鬼市百草堂收來的《佛蹤步》捲軸,讓每個人都學了。
因此,六人腳步邁動時看似緩慢,實則迅疾,且行動整齊而有規律,從身後看去,沉穩而帶著高人的風姿。
憑藉這一手,以及他們身上並不昂貴的僧袍和佛珠,一路無人敢打劫。
雲邊城邊境有三座要塞。
前兩座屬於鵬國,洛清吟取出一枚滄雲通行令交給戰釧,尚錦又從百曉門拿了一張大衍神朝陽禪宗的論道邀請函,七人就毫無壓力地穿了過去。
第三座要塞屬於大衍神朝。
大衍神朝的要塞坐落在大衍山脈腳下,猶如洪荒巨獸一般,一座要塞就能定鵬國十座!
尚錦輕聲道:「整座大衍山脈都屬於大衍神朝的要塞,強行飛過去不靠譜,強闖者格殺勿論,我們需要萬分小心。」
走到山邊,看著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巨型城牆,感受著城牆上傳來的強烈威壓,以及沖天而起的兇悍氣勢,饒是戰釧身經百戰,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擔憂。
任閒眸中也有一絲擔憂,但他更多的是走到未知領域的興奮,問道:「尚二,你手裡那張邀請函是真的還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