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雖然修煉毀滅之道會給自己修為帶來極大提升,可是毀滅之道卻也是一柄雙刃劍。
毀滅之道極其極端,而李一修煉也有走入極端的危險。
此刻因為蘇弱的又一次不知蹤跡,李一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瘋狂中。
李一所在的山洞,本來離那主戰場足有數十里。
在戰場的最邊緣,立刻驚動那些游弋的哨兵,頓時數千軍隊向著李一奔來。
李一此刻已經殺紅了眼,被內心的毀滅和殺戮之道驅使著,非但沒有後退,反而更向前拼殺而去。
那些軍士也沒想到李一竟然如此悍勇,一個人面對著他們大軍,竟然不逃,反而向上衝殺。
「結成圓陣,不能讓他逃了!」這數千人的部隊統帥擁有半尊境修為,看著李一擁有和他相當的修為,頓時急聲下令,不讓李一這條大魚溜了。
那些軍士雖然被李一的悍勇所心驚。可是此刻那統帥下達命令,頓時行成合圍之勢,將李一包圍其中。
可是那下達命令的統帥很快便後悔了,因為看似是他們包圍了李一。
可是現實似乎是他們被李一一人給包圍了!
修士在面臨鐵桶陣時,往往會被耗死。
可是李一似乎與此相反。越殺戮,身上的氣息卻愈發的恐怖。
不到一刻時間,他們數千軍士竟折損一半!
而李一身上的氣息卻不見萎靡,反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強著。
他們不知道李一修行的是殺戮之道。此道唯一的壞處便是會容易喪失心智,但卻以殺養殺。威能近乎無窮無盡。
李一在他們合圍圈中。如同無情的死神一般,向著他們揮動著鐮刀,收割著他們的生命。
這場殺戮在他們損失過半後,終於是維持不下去了。
不是李一,而是這些陰修軍士,他們選擇了四散而逃。
而那統領更是向本部求救。
「畢方公子!不好了!我們遇到了一名狠人,正在大肆地屠殺著我們的軍士!」那統領求救的對象,無巧不巧,竟然又是畢方。
畢方從通訊中感知到那人的驚慌神色,不由地雙眉微皺,緩緩開口道:「那人是何修為?」
那統領見畢方問起那人的修為。連肝膽都似乎顫動起來,面露心悸之色,開口道:「回統領!那人才是半尊修為,可是實在太過凶煞!身體外籠罩著一層血色氣息。我們的軍士沾著即死!」
畢方聽著自己手下的描述,頓時雙眉緊皺,心中暗道:「地底何時出現了這等強者?」
一人之力在他們百萬大軍前有何用,但這人如果不處置,恐怕會被其他兩域笑話。
畢方想了想便開口道:「渾身散發紅色氣息的我可都沒聽說過。既然他修為只有半尊,我派出容戍將軍去協助你們。」
容戍是青帝一方有數的槍者,一手魔神槍使的出神入化。
此次畢方派他出來便是想要儘早解決掉那人。
否則讓一人衝進了他們的陣列之中,豈不是笑話一件!
容戍領畢方命,抽調了兩千兵馬,向著李一的方向涌去。
李一已經離青帝一方大軍本部不足三里,各方勢力都注意到了天空中那股殺氣肆意的血色身影。
天空中的李一在攪動風雲,而那青帝主帳內突然站出了兩名女子。
那兩名女子一成熟,一稚嫩,但皆是天地間最傑出的作品。
只一出現,便奪去了所有目光。
一旁的戍衛一雙雙眼睛更是深吸在那美婦人豐腴的身段上,一雙眼珠子似乎都快要掉落下來。
那美婦人自然注意到了那些祿山之眼,這些嘍囉她連誘惑之心都沒有,頓時冷哼一聲。
那凌冽的殺氣,頓時讓那些戍衛脖子一縮,不敢再看了。
這母女二人可是他們鬼帝的貴客,他們可沒那個膽子褻瀆。
頓時皆眼望著天上,看著那正在大肆殺戮的李一。
那美婦人身上的清麗女子,倒是視線一直緊盯在天空中那紅色身影上。
嘴角暗暗使勁,甚至嘴角流出了一絲血跡。
那美婦人將雲曦的表現看在眼裡,頓時在一旁循循善誘道:「我的寶貝女兒,看見了沒有,他只是因為那女人消失不見,便如此勃然大怒。你若消失了,他恐怕連一滴眼淚都不會留下。」
那婦人的話正戳中了雲曦的心坎上,眼眶不禁微紅,幾滴倔強的淚珠從俏麗的臉上滾落下來。
「所以將她毀滅,將她弄消失不是很好嘛。」那婦人的聲音竟帶有一**惑力,雲曦心境被其影響。
覺得她出賣蘇弱這件事做的是對的,頓時點了點頭。默許了那婦人的話。
那婦人見到雲曦點頭,心中頓時喜不自勝。
繼續用那誘惑的口吻道:「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想當初我對你爹還不是情深意重,可是一生下你,便被他封印住,要不是機緣巧合,我恐怕再也見不著女兒你了!」
雲曦此刻如同木頭一般,聽到婦人的話,連眼淚也停止了流下。怔怔地開口道:「那女兒該怎麼做?」
那婦人見到雲曦如此問她,登時眼裡露出一絲狠意,獰笑道:「所以你要吃了他!在你與他交合之時!不像我那般心慈手軟!才後悔莫及!」
婦人的話如同刀子一般,似乎要將自己曾受過的怨恨,一齊宣洩出來。
雲曦聽著那婦人的話,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輕聲道:「好……」
那婦人眼中的獰色瞬息之間消失不見,抱著自己的女兒,開口道:「這才是娘親的乖女兒。放心我會成全你的,將他吃進肚子,那他就只是你一個人的,誰也奪不走!」
「只是我一人的,誰也奪不走……」雲曦嘴裡重複著這一句話,臉上漸漸痴了。
在這處主帳之中,正有一中年俊郎男子在主帳中用茶。
按理說陰修是不喜茶的,可是這男子卻沖泡的極為認真,將那一壺綠尖以極快的手法,沖泡兩次,去掉第一道茶的青澀,只餘下第二道的香醇。
看樣子竟然極諳茶道。
「哈哈,青帝,你的部下似乎不頂事啊。」
那男子正在泡茶之際,忽地從賬外傳來一陣豪放之聲。
「西方鬼帝來了,有失遠迎。」那男子一瞬間便感覺到來人是誰,可是只是口唇輕啟,身體並沒有任何動作。
門外走進一個四體肥壯的中年男子,鐵面獠牙。見到那青帝在泡茶,便爽地開口道:「我說青帝,你老是捯飭陽間那些人的東西幹啥,我們又不喜歡。」
青帝對那西方鬼帝的話還未有所反應,那帳外的帘子突然被一股勁風吹動:「鐵豬,你這就不明白了,青帝這是風雅,你個粗人懂什麼?」
這聲音是從帳外傳來,那壯碩男子卻望向了帳內。
果然那帳內存在著一乾瘦的男子,此刻聲音還未傳完。那乾瘦男子便已經將青帝面前的茶杯端起來一飲而盡了。
「瘦猴!你是想松松皮肉了嘛!」那被叫做鐵豬正是是西方鬼帝。
不過他可不是什麼鐵豬,而是犰豬,也是十大鬼獸之一。
那瘦猴是那北方鬼帝,來歷自然也不會簡單,也同樣是十大鬼獸之一的鬼面猴的伴生體。
此刻帳內,鬼域的大佬全在於此了。
被那鐵豬挑釁,那瘦猴一般的北方鬼帝頓時面露厲色:「松就松,只怕某些人身上會出幾百個透明窟窿!」
那西方鬼帝頓時明白了那北方鬼帝的意思,頓時怒從心起,怒指著那北方鬼帝道:「你!」
「你們能不能安靜一點。」青帝見那兩人劍拔弩張的模樣,頓時淡然出聲。
可是奇怪的是,青帝一出聲,這兩個桀驁的鬼帝便默不作聲了。
「我許久沒對弈了。你們誰與我下一盤?」青帝見這兩人安靜下來了,便輕聲開口道。
見到青帝說對弈,那兩鬼帝頓時面面相覷。
「瘦猴你來!」
「不!鐵豬你來!」
這兩個鬼帝竟在不斷推脫起來,似乎與青帝對弈是一件極為恐怖之事。
那青帝見這兩人互相推脫,不知道要鬧到什麼時候,索性開口道:「不要推脫了,一人一局。」
「此計甚妙,瘦猴你先來!」
「憑什麼!鐵豬你先來!」
青帝頓時感覺自己頭皮有些發麻,隨意指向那鐵豬。那鐵豬頓時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
不過那鐵豬忽地將棋盤上的棋子一股腦掃落下去。
青帝沒想到這犰豬如此大的膽子,眼中已有怒氣爆發的趨勢。
「我們和你下棋又沒贏過,有什麼意思。」
「鐵豬,你說我們要玩什麼?」那瘦猴沒想到鐵豬今日突然膽子大了,便興沖沖地問道。
「我們不如去賭那人在青帝的部下圍攻能堅持多長時間。」那犰豬一手指天,對著天空中廝殺的李一開口道。
啪啪……
「此計甚妙!此計甚妙!」那瘦猴也一直想要找藉口擺脫青帝的對弈要求,此刻犰豬想出一個好計策,自然是拂掌長笑不已。
一直相鬥不休之人竟然有聯合在一起的時候。
令那青帝眼中也閃現出一股異色。
「好好好!你們想要怎麼賭?」
「呵呵。我們賭他能堅持多久,不過你不能出手。」犰豬露出一絲深意的笑容來。
「而且你們最多派三千部隊上,一哄而上豈不是沒了樂趣。」一旁的瘦猴也連聲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