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令儀這會兒看唐時錦的眼神也變得隱晦不明,「小錦,你你真的會」
唐時錦點頭,「我還會抓鬼畫符,驅邪鎮煞,大姐以後要是見鬼了,可以來找我。」
不不不,她不想見。
唐令儀臉色有些白,她本是不信鬼神之說的,但今日的事,著實有些玄乎。
出了密林,視野便開闊起來,但天色也黑了下來,許是剛經歷過送葬事件,唐令儀心理上有些擔憂。
「小錦,我們要趕夜路嗎?」
下意識的,她便找唐時錦拿主意。
唐時錦搖頭,「前面不遠有個荒廢的驛站,我們先去那裡對付一晚,天亮再出發。」
她可不想走夜路,倒不是怕撞鬼,而是怕累。
熬夜對皮膚不好,她得找個地方美美的睡一覺。
在唐時錦的指路下,馬車很快就到了驛站外。
門口荒草都有一人高了,擋住了驛站的破門,裡面更是荒涼。
望著荒無人煙的地方,唐令儀和半夏對視一眼,半夏苦著小臉,「三小姐,這裡面會不會有」
「有鬼?」
小丫鬟撇著嘴又要哭出來了。
她真的好怕鬼啊!
唐時錦噗嗤一笑,「放心吧,有我在,沒有哪個不長眼的鬼敢靠近這裡。」
「也就是說有,有那個了?」唐令儀眼角跳了跳。
「驛站里沒有,外面不保證有沒有。」唐時錦說。
唐令儀主僕倆立馬挨得更近了,手裡緊緊攥著唐時錦給的符籙。
護衛們將驛站簡單收拾了下,勉強收出一塊乾淨的地方,讓唐令儀和唐時錦休息。
夜裡寒涼,護衛們想升個火堆取暖的時候,卻發現沒帶火摺子。
這時,唐時錦手一揚,纖細的指尖就燃起了火苗,護衛們驚嘆,三小姐果然道法高深,徒手燃火!
火堆升了起來,周圍多了一層溫度和亮度,入睡前,唐時錦又用符籙在驛站里布下了一個法陣,這下,大家能安心睡個好覺了。
唐令儀看著稻草鋪出來的床鋪,微微皺眉,半夏說,「小姐,這裡只有這個,委屈小姐了。」
唐令儀微微搖頭,「小錦能睡得習慣,我也能」
轉頭就看到唐時錦往稻草上鋪了一層被褥,還是帶絨毛的。
「小錦,你這是哪來的?」她驚訝的問。
「包袱裡帶的。」唐時錦看她,「大姐要嗎?晚上可能會有點冷。」
唐令儀看著她的包袱,很小的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這裡面能裝下一床被褥?
唐時錦似乎看出她在疑惑什麼,沖她眨眨眼說,「我用了儲藏符,就是再來十床被褥,也放得下哦。」
唐令儀很驚奇,「我能看看嗎?」
唐時錦點頭。
把自己的包袱打開給她看,然後唐令儀就瞪直了雙眼。
小小的包袱里貼了張符,就變得跟個無底洞似的,這下唐令儀徹底信了。
小錦的符是真的很厲害!
「這些符,都是小錦從道觀裡帶出來的嗎?」
聽說小錦的師父歸虛道長,就是很厲害的大師。
「這是我自創的。」唐時錦塞了床被子給她,一邊鋪床一邊說,「不是告訴過大姐,我會畫符嗎,大姐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不過要收錢的哦,親姐妹明算賬。」
唐令儀看著手裡的被褥,語塞了半天。
她說錯了,厲害的是小錦,不是符。
唐時錦剛躺下,布下的陣法忽然有顫動,她頓時翻起來,「哪個不長眼的鬼,敢打擾我睡覺?」
微弱的火光照影下,走進來兩個身影。
唐時錦瞧著有些眼熟。
待人走進了,她才看清,這不是白天遇到的貴人嗎?
蕭宴抬眸看了她一眼,小道姑一臉不爽,沒聽錯的話,她剛剛說他是鬼?
唐時錦正要說這兩人怎麼陰魂不散,就聽見唐令儀快步走了過去,與她保持一定距離,屈膝道,「見過十九王爺,如此深夜,王爺怎會在此?」
十九王爺?
難道他就是師父說過的那個十九皇叔?
先皇最小的兒子,當今皇帝的弟弟,年紀與皇帝的兒子一般大,卻是皇叔。
排行十九,人稱十九王爺。
先皇老來得子,最是寵愛這個小兒子,據說他尚在腹中,便被國師批命,是下一代的君王。
結果卻出了意外,他早產了,險些夭折,聽師父說,是國師那個老匹夫救了他。
如今看他面相,唐時錦也琢磨出了幾分,他應該是在娘胎里就被人動了命格,所以才會早產,本該夭折的,卻又被救了下來。
他的命格,應是被人頂替了,但他是個厲害的,早夭的命數卻年紀輕輕立下赫赫戰功,硬生生扭轉了他的死路。
見蕭宴一直盯著唐時錦,唐令儀便介紹道,「這位是我三妹妹,小妹一直養在道觀,見到王爺一時有些忘了規矩,王爺勿怪。」
「小錦,快過來見過王爺。」
十九王爺如芝蘭玉樹,即便是在這昏暗破舊的驛站,也掩蓋不住他風光霽月的氣質。
唐時錦上前,目光不自覺的看向他手上的戒指,「見過十九王爺。」
蕭宴挑了挑眉頭,「天色晚了,本王路過此地,便來借宿一宿,唐小姐不必拘禮。」
唐家與慶王府抱錯了孩子,此事蕭宴亦有所耳聞。
「多謝王爺。」唐令儀微微鬆了口氣,拉著唐時錦回去休息,刻意遠離這位十九王爺。
不妨那位風光霽月的王爺開了口:「唐小姐,不妨再考慮一下本王的提議?」
想要魄戒,就做他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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