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區內出現炸彈,會造成什麼影響?」
墨上筠倏地抬起眼。
隱隱的,抓住了什麼,但很快,感覺一瞬即逝。
影響?
市民恐慌?
不對,這麼重要的事,而且沒發生市民受傷的情況,這件事會被壓下來的。
城市加強戒備?
「黑鷹的交易」墨上筠一句話脫口而出。
但,又及時收住。
這意思是,不是黑鷹在後面動的手腳?
「還不能確定,」抬手拍了下她的頭,閻天邢低聲道:「我去打個電話。」
「嗯。」
墨上筠點了點頭。
閻天邢走向走廊盡頭。
這通電話打得很快,但沒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等他回來的時候,墨上筠坐在走廊的長椅上,低頭沉思著,沒吭聲,也沒對他的回來做出什麼反應。
她努力把腦海里的線索一條一條的理清,準備朝各個方向的猜測預估一下,分析出最合適、最恰當的結論。
以前見過墨上筠做作戰計劃事的狀態,跟現在一般無二,閻天邢便沒有打擾她,沒事的時候就守在她身邊,但中途卻抽空去打了幾通電話,將自己的猜測一一落實。
下午四點,急救室的門被推開,安辰順利脫離危險,需要好好休息。
因打了麻藥,暫時還沒醒過來。
早在一個多小時前,警方就聯繫到了安辰所在的部隊,大概說明了下情況,得到的消息反饋是儘快派人過來,但希望在趕過去之前及時將情況轉告,因為安辰的母親安雅也在部隊探親,現在因兒子沒有及時回去表示很擔心。
所以,在安辰脫離危險後,墨上筠就第一時間給安雅打了電話。
「墨墨?」
突然接到墨上筠的電話,安雅的聲音激動又擔憂。
眸光微閃,墨上筠微微低下頭,道:「安老師,安辰沒事了。」
「好,好,」安雅連忙應著,不乏慶幸和感激的情緒,頓了頓,她的聲音才低下來,「謝謝。」
墨上筠愣了一下。
怎麼著,也輪不到安雅來跟她這個極有可能害安辰於危險之地的人道謝。
不過,轉念一想——安雅並不知道情況。
片刻,安雅擔憂地問:「你也在醫院嗎?」
「嗯。」
墨上筠不動聲色地看了身側的閻天邢一眼。
「我,」安雅深吸一口氣,道,「馬上就到。」
頓了頓,墨上筠道:「安老師,我得先走了。」
「」安雅沉默片刻,最後道,「好。」
最終也是沒有強求。
墨上筠沒有多說,掛了電話。
將手機一收,墨上筠一偏頭,見到了走近的閻天邢。
「就走?」閻天邢低聲問。
「嗯。」墨上筠道,「等安辰醒了再過來看他。」
對此,閻天邢沒有異議。
既然安辰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不管這件事的起因如何,墨上筠也不該背負些什麼。如果真要墨上筠時刻守著安辰以及安撫他媽,閻天邢很難支持。
說到底,一旦事情朝著最不幸的角度發展,墨上筠也是受害者。
至於其他的事,該處理好的,他會處理好。
兩人一起出了醫院,路上沒有遇到安雅。
去找雅馬哈r的時候,墨上筠忽然想到什麼,將帽檐一壓,「安辰也同意去0部隊,這傷勢」
「去不了。」
閻天邢給了個肯定的答案。
就兩個月了,到時候正常活動沒問題,但後面需要一段時間的恢復期,如果安辰繼續待在現在的部隊,對他的工作基本不會有影響,可若是去0大隊的話,那是完全沒可能的。
就算安辰想,也不會被批准。
「哦。」
墨上筠並不意外道。
閻天邢將頭盔拿起來,把她的棒球帽一摘,然後將頭盔給她戴上,用手指敲了敲頭盔,道:「不要有心理壓力,就算他去了,也不一定留下來。」
「嗯。」
墨上筠聳了聳肩,表示沒有壓力。
她倒是認為,安辰更適合當領導,而非聽命行事會接觸很多邊緣事件的特種兵。
學校培養他們,也不是讓他們去特種行動隊拼命的。
而且,一般他們都不會選擇那種地方,因為更好的前途不在那裡。
「去哪兒?」
墨上筠坐上車,才想起朝閻天邢問道。
側過頭,頭盔下露出一雙深邃的眼睛,染著蠱惑人心的笑意。
「下午計劃取消,改兜風。」閻天邢一字一頓道。
兜風?
念頭一閃,閻天邢猝不及防地加速,墨上筠下意識摟住他的腰。
剛適應速度,很快的,閻天邢猝不及防一個剎車,墨上筠身子不由得前傾,頭盔砸在了閻天邢的頭盔上,哐當一聲響,聲音好聽極了。
墨上筠還以為前面有障礙物,抬眼一看,只見前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隨後一個抬頭,見到回過頭的閻天邢,眼底帶著戲謔的笑意。
一愣神,墨上筠反應過來,手上用力,在閻天邢腰上掐了一把。
偏偏,這混蛋身材之好足以讓人垂涎,腰上沒有一點贅肉,硬邦邦的都是肌肉,掐起來一點感覺都沒有,反倒是讓人覺得手感挺好的。
「要摸晚上給你摸個夠。」
閻天邢似笑非笑地調侃。
墨上筠:「」
半響,墨上筠吐槽:「幼稚。」
「嗯?」鼻音上揚,閻天邢壓低的嗓音無比性感撩人,「不喜歡?」
墨上筠被這聲音激得一個哆嗦。
不止如此,眼瞼一抬,還得見到閻天邢那張無比勾人的臉。
好好一男人,靠氣質帥就行了,非得生的這麼好看。
「把頭轉過去。」
手一抬,墨上筠強行把閻天邢的頭給扳回去。
閻天邢哭笑不得,沒有繼續回頭,而是抓住她的手放到腰間,提醒道:「抓好了。」
墨上筠:「」
沒帶他飈過車,就真把她當嬌滴滴的小女生了。
但,心裡這麼腹誹著,放到閻天邢腰上的手,卻沒有就此鬆開。
那什麼,手感這麼好的腰,多摸摸也是賺了的。
*..
閻天邢帶著墨上筠兜了兩個小時的風,將城市的秋景都給遊逛了一遍。
夕陽西下,夜幕降臨。
就近找了家餐館,墨上筠跟閻天邢吃了晚餐。
一直等吃完了,墨上筠才意識到,打中午開始,所有的事情都沒按照計劃走。
這麼想著,墨上筠將「晚上壓馬路」的計劃也在腦海里劃了,打算取消。
在門口等著付了賬的閻天邢出來,墨上筠決定尊重他的意見,於是問:「晚上去哪兒?」
「不是幽會嗎?」
一走近,閻天邢就順其自然地抓住了她的手。
一天下來,墨上筠多少也適應了,只是象徵性地看了眼,然後就平靜地收回視線。
牽吧,反正一個月牽一次,沒啥的。
不過——
「幽會?」
墨上筠眉頭一跳,有點懷疑閻天邢的語文水平。
好好的「約」不行嗎,非得「幽」?聽起來怪怪的,搞得他倆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私情似的。
「不像嗎?」將她的帽檐往後一拉,滿意地見到她光潔飽滿的額頭,閻天邢勾唇道,「要不,找個機會跟家裡攤牌?」
墨上筠丟了他一冷眼,「我還想多活會兒。」
這次,懶得把帽子板正了。
就這樣吧。
反正不是軍帽。
見她老實了,閻天邢玩味地道:「伸頭一刀,縮頭也一刀。」
「也是,我爸殺了你跟你爸殺了我,」墨上筠凝眉想了想,然後朝閻天邢提議道,「要不,一起殉情得了?」
被反將一軍。
閻天邢樂了,「自尋死路,不好。」
「那算了。」
墨上筠打算甩開這個話題。
閻天邢輕笑一聲,將她往自己方向一拉,順勢往她手裡塞了個東西。
「喏。」
閻天邢低聲道。
墨上筠將手攤開,低頭一看,是一個小小的盒子,閻天邢幫忙將其打開,露出一款式精緻的銀色項鍊。
然後,她聽到閻天邢一字一頓地道:「我媽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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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媽:我也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