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華榕村。看小說網 m.kanxiaoshuo.net「砰…」是東西破碎的聲音。正坐客廳里聊天的鐘而壽兄弟,聽到聲音是從鍾奶奶房裡傳來的,急忙起身跑了過去。房間地上一片的碎片,鍾奶奶臉色蒼白顫顫巍巍站在中間,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兄弟倆個嚇了一跳,連忙過來扶著老母親,紛紛關心問:「媽,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兒?」「手…手機…」鍾奶奶顧不上兒子的關心,手不住擅抖地指著桌上的手機。她是想拿手機的,不小心打翻了水壺。鍾而壽連忙把手機遞給老母親。「打…打電話…給…笑笑…」鍾奶奶沒有接手機,這句話,仿佛抽乾她所有的力氣,任由著兒子扶著她坐下。也許是祖孫倆心連心,今天她總是不安,隱隱感覺笑笑好像有生命危險,當她看向日曆時,她終於知道不詳預感的從何而來,而她什麼也做不了。「媽,到底出什麼事了,你跟我們說,你打電話給笑笑,她遠水也救不了近火。」鍾而壽想問清楚出了什麼事,非要找笑笑。「少廢話,快打…咳咳咳…」鍾奶奶厲聲喝止,說完又不住咳嗽。「媽,你別著急,這就打。」鍾而福連忙幫老母親順背,摧促著二弟趕緊打電話:「二弟,你愣著幹嘛,趕緊給笑笑打電話呀!」「哦,我馬上打。」鍾而壽怕把老母親氣到好歹,啥也不敢問了,急忙給笑笑打電話。打了好幾個電話,電話那一直都是忙音。「笑笑人去哪兒了,怎麼還不接電話…」連著鍾而壽也著急了,擔心笑笑出了什麼事。笑笑的電話一直打不通,鍾奶奶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恨不得自己長了一對翅膀,飛到笑笑身邊。「媽你別急,二弟,你趕緊給小青打電話…」鍾而福一旁安慰著老母親,一邊對著鍾而壽說。「對哦,我這就給小青打去。」鍾而壽都急糊塗了,連忙給小青打電話。醫院,手術室外的走廊上很安靜,他們都在焦急地等待著,笑笑已經進去10個小時了,他們心裡無比的焦躁,由其是范一凡,眼睛一眨不眨盯著手術室的燈。突然,一道鈴聲響起,在安靜的走廊上顯得特別詭異。「是奶奶。」小青看到來電顯示時,徹底慌了,她猶豫著要不要接,她就擔心奶奶會問起笑笑,她沒法解釋。小青拿著手機,像是拿著一個燙手山芋,手足無措。
鈴聲一直在響,就在掛斷的前一秒,小青還是接通了電話。
「餵!」小青走到一旁接電話。
鍾奶奶一直都在看著鍾而壽,聽到他說接通了,她急忙搶過手機。
「喂,是小青嗎?」
「哎,奶奶是我。」小青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異樣,她感覺這通電話不像是找她的。
「小青呀!笑笑在嗎?你讓她接電話。」果然奶奶這時候打電話過來找笑笑,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小青看了一眼關閉著的手術室門,小心翼翼問:「奶奶,笑笑沒在,你找她有什麼事?」「那你去找她,讓她接電話。」鍾奶奶聽到笑笑不在,急切地讓小青去找笑笑。「奶奶,你不愛我了,你怎麼打我電話問起笑笑呢!」小青聽到奶奶急切的聲音,心想奶奶這時候打電話過來找笑笑,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不行,她要想辦法怎麼糊弄過去。「小青,你老實告訴我,笑笑是不是出事了。」鍾奶奶那裡沒聽出孫女在跟她打馬虎眼。「沒有,笑笑好著呢!」「那我打電話給她,她為什麼不聽?」鍾奶奶心裡極大沒有安全感,笑笑從來不會像今天一樣不接她的電話。「也許忙著,沒聽到。」「小青,我不管笑笑在忙什麼,我限她半小時內給我回電話,否則我自己坐車去找她。」鍾奶奶聲音變得無比強勢。「奶奶,你…」小青還想說些什麼,電話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小青聽到奶奶要過來,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江依妮看著小青臉色不好,關心問:「小青,你怎麼了?」「奶奶要來台州。」「什麼?」小青把剛才的事,再仔細跟他們說一遍。大家心裡都在發愁,現在笑笑人在手術室根本不可能接電話。突然一部手機出現在小青面前。小青隨著手機的視線往上移,不解看著面前的人。范一凡拿著手機,臉色冷漠道:「這是笑笑的手機,裡面有她的錄音。」手機是笑笑進手術室前交給他的,為的是防止的今天這樣突發的情況。小青愣愣地接過手機打開錄音,指腹滑著屏幕,她越往下看越震驚,裡面全是一條條備註好的錄音,有好幾百條吧!是了,以笑笑的心思縝密,怎麼會不留後手呢!難道她早就料到了今天奶奶會找她,所以做了準備,儘管她人在手術室,她也會把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她的性格一向如此,不愛麻煩人。小青心裡滿是苦澀。半小時後,鍾奶奶的電話又打了進來,小青握著手機的手,手掌心不住發汗,她好怕被奶奶聽出不對勁,如果奶奶知道笑笑現在的情況,她簡直不敢再想下去…小青手指顫顫巍巍地接通電話,周圍都安靜了,電話那邊鍾奶奶叫小青讓笑笑接電話。「好,我這就叫笑笑接電話。」小青一邊說,一邊看向江依妮。江依妮拿著笑笑的手機,無聲做了一個ok的動作,然後點開一條錄音,笑笑的聲音響起:「喂!」鍾奶奶急切問:「是笑笑嗎?」江依妮又點了一條錄音:「奶奶是我。」「笑笑呀,奶奶打電話給你,你怎麼不接啊!」鍾奶奶聽到笑笑的聲音,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啊,我剛才在開會,手機放在辦公室了,奶奶你找我那麼急是出什麼事了嗎?」「家裡沒事,大家都很好你別擔心。」「好,奶奶你要注意身體哈!」「好好好,笑笑,你也要注意身體好好照顧自己,出了什麼事也別怕,記得回家,有奶奶在誰也不能欺負你。…」鍾奶奶說著說著聲音變得有些哽咽了。他們聽著眼眶都濕潤了,看著緊閉的手術室的門,心裡很不是滋味。如果笑笑出了什麼事,聽到這個噩耗,這位老人家真的能挺得住嗎?小青和江依妮一個手拿著手機,別一個手緊緊地捂住嘴,拼命地不讓自己哭出聲。「奶奶你怎麼了,我很好,沒人會欺負我,我那麼厲害,應該是沒人敢欺負我。」笑笑的聲音跌宕起伏,有關心,有得意,也有晚輩在長輩面前才有的嬌嗔,唯獨沒有悲傷,準確來說笑笑偽裝的很好,她把所有的悲痛,不好的情緒都埋在心底。笑笑真的很了解奶奶,奶奶問的每一個問題,她每條錄音都回答的天衣無縫,甚至連語氣都找不到破綻。「奶奶沒事,奶奶就是想你了…」「奶奶,我也想你了…」笑笑聲音透著濃濃的思念,還夾帶著絲絲的鼻聲,像是哭過似的。鍾奶奶莫名有些心慌:「笑笑,奶奶想見見你,我們現在就視頻。」「奶奶不行哦,公司出了點事,我剛才還在開會,小青說你找我有急事,我這才暫停會議,今晚可能還要加班,奶奶你看這樣好不好,我明天忙完就給你發視頻好不好。」笑笑有先見之明,早早就把藉口找好了,奶奶還不知道她已經從海勝辭職了。笑笑錄這條錄音時,心裡是傷心悵然的,萬一她不在了,她不知道這個謊言能維遲多久,「就一會會兒都不行嗎?」鍾奶奶聲音透著渴望。「不可以哦!奶奶,大家都等著你乖孫女開會呢!我們改天再聊好不好。」「好吧,那你忙。」就在電話要掛斷時,鍾奶奶又突然蹦出一句:「拜完關公再拜神,下一句是什麼?」why??? 這個問題把在場的人都問懵了,他們都沒想到,就在他們以為糊弄過關時,鍾奶奶突然問了一個送命題,鍾奶奶也太跟的上潮流了,還學年輕人玩暗語。這暗語恐怕只有祖孫倆才知道,若是這個問題回答不好,那怕是有一點點分差,鍾奶奶一定會起疑心,可是這個問題也只有笑笑有標準答案。人老成精,鍾奶奶恐怕是早起疑心了,但是又不能確定,所以玩起了地下黨暗語這一套,探探口風。他們終於知道笑笑這精明勁隨誰了。江依妮迷茫地看了一眼手機,帶著詢問的目光看向小青。小青無聲搖搖頭,她也不知道啊!完蛋了…江依妮哭喪著臉在笑笑幾百條錄音里找答案,幾分鐘過去了,她們找得額頭都冒汗了,就在鍾奶奶覺得不對勁時,她們終於找到了答案。「掌聲送給社會人,嘿嘿嘿,奶奶你怎麼還玩起地下黨這招了?」笑笑輕快的聲音響起。正因為這句話,打消了鍾奶的懷疑。笑笑在錄音時,原來是不打算錄這條的,但是她為了安全起見,她還是錄了。「哈哈哈!奶奶就是想詐詐你,你的腦家子好不好使。」電話里,傳來鍾奶奶的聲音,心裡的疑惑打消了,整個人都輕鬆了。她心裡暗想,也許笑笑吉人自有天相,避開了這次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