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書生娘子能偶爾說出幾句好聽的話不足為奇,欽差看了蘇晚娘一會兒,並沒有繼續多看,收回了視線,將蘇晚娘定為了普通無知村婦占著從書生夫君那裡聽點什麼話就瞎賣弄的土婦。
見欽差臉上浮現出一絲輕視和鄙夷,蘇晚娘心裡這才鬆了口氣,看來,這一場戲沒白演。
她在心裡捉摸了遍,將那一對男女的身份也猜了個大概。
男子衣著雖然低調卻一看就是價格不菲的料子,周身的氣勢給人強烈的壓迫感,蘇晚娘猜,若是沒錯,這人定是疑心病很重的皇上了。
而皇上身邊那個女人,想來是從京城一路帶來的哪位寵嬪,暖床用的吧,但是能被皇帝帶出來,那定是受寵,但是身份在皇宮不一定高的,否則一位高妃位的寵妃忽然不在宮中很容易被發現的。
孔致書前腳才被請走,這群人後腳就來了茅草屋,顯然,是早就在村子外頭等著了,等著孔致書被帶走以後立刻趕了過來。
蘇晚娘心裡已經是篤定了,二傻一定是找人將密道的事情透露給了欽差了,所以,欽差故意一早找人將孔致書帶走,然後準備來殺個措手不及。
而且,來帶走孔致書的用的是縣衙的人,縣衙對此事一定不知道,所以,來請孔致書走的時候還算客氣,這樣的態度,不容易讓人起疑心。
蘇晚娘心裡冷笑,欽差就是欽差,能當上這個位置被皇上重用,果然不是簡單的人,哪怕都已經上了歲數,依舊是權勢滔天。
只可惜,好日子過久了,容易隔著門縫看人,一聲孤傲,看誰都覺得像個傻子。
「不知道欽差大人來蓬蓽有何貴幹?我夫君不是才剛被請走嗎?衙役說了,要帶他去問話,這會兒,這裡,就剩下民婦一人了。」
蘇晚娘一張肥肥的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然後又大無畏的指了指欽差身後的人,傻傻的問道,「欽差大人幹啥還帶個姑娘來啊?姑娘好好的,為啥要穿男子的衣裳?」
「你!」被蘇晚娘指著的女人一愣,頓時氣的直瞪著蘇晚娘,她也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會當面就揭穿她的偽裝,還是當著皇上和欽差大人的面,讓她好難堪!
「大妹子,別生氣啊,這不是怕你吃虧嘛,你這樣,誰不知道你是姑娘啊?你瞧著你的耳洞,還有你這花一樣的美貌,你這樣走出去,容易被壞人盯上。」蘇晚娘頗有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然後又道,「你難道是欽差大人家的千金?哦~若是這樣,倒是沒有人敢打你的主意了~」
「無知村婦,胡言亂語!」女人雖被氣的半死,可也不敢對蘇晚娘怎麼著,畢竟,皇上和欽差大人都還沒有說話,她也沒有身份去說,況且,蘇晚娘有一句話很得她意,女人,誰不喜歡被人夸貌美如花?
戲演了差不多了,得到欽差大人越來越鄙夷的神色,蘇晚娘才連忙又道,「欽差大人喝茶不?民婦去給欽差大人燒,讓人知道欽差大人在民婦家喝了茶,不知道該有多少人羨慕民婦了!」
而欽差大人黑著臉直接拒絕了,蘇晚娘一點也不意外,她裝傻充愣還是挺成功的,在別人眼裡,有點心眼的人都不會當著大家的面指明了那個女扮男裝的姑娘的事情。
欽差大人就做了一個手勢,他身後的官衙就迅速的,很有目標的直接衝進了茅草屋唯一一間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