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怎麼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難道咱們還怕了他們蠻寇賊人了不成。」御馳烽拍拍大腿,一副不贊同他們的話的模樣兒。
這做事情總是畏首畏尾的,成什麼樣兒。
「哎,馳烽,咱們不怕他們來明的,就怕他們來陰的啊,不可不防。」御馳俊老成地說道。
那個慕倪華,不就是以陰謀詭計著名的嘛。
「那要如何才好?」
「嗯,這些天我大致觀察了一下,蠻寇大軍都是以一半軍力出兵,我看他們是想自己保存實力,然後先累挎我們,咱們這個不眠不休地守著,也不是辦法,不如,也按著他們的模樣,把軍隊分成兩批,一批休息,一批守城,如果他們真的攻城,咱們再打也是不遲的。」御馳俊說道。
「也只能如此辦了。」葛義滿點頭。
「可惡的慕倪華。」御馳烽憤憤地一捶桌子,直接把桌子當成是慕倪華的臉。
最最氣人的,還是他們完全都不知道慕倪華安排在城裡頭的內殲,到底是何許人也,真是……
「眾位將軍,咱們這天天防著內殲,總也不是辦法吧?」御馳烽問道。
「那又能怎麼辦?」付天德此話純屬無奈之語,自古以來,行軍打仗最怕的就是軍中出現內殲,而最最怕的,就是明明知道有內殲,卻不知道對方是何人。
光是知道有內殲,就能讓他恨得牙痒痒,擔驚受怕到無法入眠,可是卻又無可奈何。
「不如,咱們就給他來個『請君入甕』,如何?」御馳烽雙眼亮晶晶地,掃過一眾將軍們。
「嗯?」司徒晚雙目一眯,側頭看向司徒幕,兩人同時點頭。
而御馳俊和左子聰,左天德三人相互地擊掌,表示這個主意很不錯。
與其這麼整日提心弔膽地防這防那的,那還不如引蛇出洞,徹底把那些該死的內殲給抓出來,來個一了百了。
葛義滿坐在御馳烽的左邊,大掌一拍御馳烽的肩膀,「兄弟,行啊,看你平時做事兒一根筋地,到了關鍵時刻,還挺有想法的嘛。」
「那是。」御馳烽也不謙虛,嘚瑟地高抬了一下下巴,隨後,他想想又不對,掃了一圏幾個人正捂著嘴巴偷笑著,才氣呼呼地瞪了葛義滿一眼。
「你,你說誰呢,你才做事兒一根筋呢,老子可是有大智慧的。」
聞言,御馳俊白了他一眼,這個弟弟,說大話也不害臊,真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最後,幾個人一陣嘀咕之後,便各自出發,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蠻寇軍隊才剛剛在城外擺出了準備攻城的模樣,便被城牆上的大炮和神火飛鴉猛地炮轟了一頓,鬧得是雞飛狗跳。
無奈之下,領軍之將才下令撤兵,只是,傷亡慘重,哀嚎遍地。
慕倪華在大怒的同時,黑眸之中又是帶著幾分興奮之色,軍隊被炮轟了不要緊,因為每天列兵的時候,領軍的將領都會將金尊國的士兵放在最前面,所以,他們蠻寇國自己的士兵,其實受傷不大,受重傷的,都是金尊國的士兵。
他現在只盼著潛伏在鎏豫關中的人,能夠順利地人將神火飛鴉給拿出來,這樣,他們以後攻城略地,就又簡單了許多。
慕倪華揮手讓前來匯報傷亡情況的士兵退下之後,自己便翹著二郎腿,斜靠在椅子上面,開始閉目養神。
就這樣,慕倪華一下子便睡著了,等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外面天色已經大暗了,他心中一驚,趕緊地站了起來。
「來人,快來人。」他朝著門外大吼一聲。
「二皇子,屬下在。」士兵立即掀開帘子走了進來,跪在了他的身前。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他問道。
「回二皇子,剛過了四更天了。」士兵恭敬的回他的話。(四更為凌晨兩點到四點)
「什麼?」慕倪華大驚,竟然已經過了四更天了,糟了,太過於得意,竟然忘記了交代斂心醉前去接應了,不知道有沒有出什麼事情,希望鎏豫關的那些蠢貨不要立功心切,辦壞了事情才好。
「你速速去將斂心醉給本王找來。」
「是,二皇子。」士兵得到命令後,轉頭便快速地跑了出去。
聽著門外士兵匆匆而去的腳步聲,慕倪華才稍稍地放下了心,只是,他那雙肯眸之中,還是閃爍著不明的亮光。
在等待了一會兒之後,斂心醉便被衣衫不整地趕了過來,顯然是已經睡下了。
慕倪華見她那副模樣,心中一沉,不悅地打量著她。
「斂心醉,你倒是過得舒服啊,別忘了你的兒子還在本王的手中。」他不得不再次提醒眼前這個女人。
總感覺斂心醉最近是越來越不聽他的使喚了,好似連唯一的兒子,都已經快不能成為自己手中的把柄了,這讓他不免有些焦躁不安。
雖然他是有想過要對她下手,但現在還不是時候,還有許多事情,是得靠著她才能完成的。
魔靈族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他都已經派人去了二十幾天了,竟然連個音訊都沒有,也不見有人過來幫忙,看來,那個魔君,也是個不可靠的人。
「心醉不敢忘。」斂心醉只是淡淡地回道,一雙有些迷濛的美眸像是蒙了一層水霧,盯著慕倪華。
「哼,沒忘記便好。」慕倪華輕哼一聲,眼中划過一絲幾不可見的心虛,很快便被藏得很好。
「二皇子深夜傳喚心醉前來,不知有何吩咐?」斂心醉心裡清楚,慕倪華絕對不會為了讓她陪他去榻上,才匆匆地召她過來的,肯定是有什麼急事。
只是,今日大軍剛被閔遼國炮轟過一頓,傷亡慘重,會有什麼急事呢。
斂心醉心中一頓,瞬間便想到了,莫不是想讓她再進鎏豫關接應那些內應吧?慕倪華真當這個天下,就他一個人是聰明的嗎?當其他人都是蠢豬嗎?
慕倪華又再次冷哼了一聲,「把你的衣裳給本王整理好,立即出發去鎏豫關一趟,探聽情況,若是城中內應已經將神火飛鴉給拿到手了,便立即帶回來。」
「是,心醉立刻就去。」斂心醉立即轉身出了營帳。
營帳之外,背對著士兵的斂心醉慢慢地勾出一絲冷笑,慕倪華……在提到意兒之時,竟然還會心虛?
這代表什麼,她心裡邊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看來,她也完全沒必要再為慕倪華辦事了,意兒不在他的手中,可是,她必須要查到當年意兒到底被慕倪華給丟到哪裡去了,她一定要找到她的意兒。
等她找到意兒,她一定要將慕倪華自己這些年在自己身上所加諸的苦難,都一一地討回來,以十倍的代價!!!
斂心醉粗略地整理了一下衣物,便飛身而起,直接往鎏豫關的方向而去。
鎏豫關內,經過一陣激烈的打鬥,葛義滿所率的部眾以敵寡我眾的優勢,將十五名內殲全部擒獲。
這一夜,為了這些內殲,幾位將軍都沒有閉眼,當得知竟然有十五名內殲之時,付天德著實是驚了一把,他真是沒想到,蠻寇國竟然在他的身邊,安排了如此多的內殲,而且其中有一名,還是他近身的一個裨將,他一直對此人委以重任。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看我不宰了你。」十五名內殲,全部都被押送到了軍營之中,見那個裨將被抓了個正著,竟然還想耍賴地以保護軍火為由,企圖矇混過關,付天德氣得直接抽出了腰間的佩劍。
「付將軍,您別激動,別激動,先把劍放下。」左子聰與葛義滿趕緊一左一右抱住付天德的手臂,左子聰更是奪下了他手中的佩劍。
「付將軍切莫激動了,左右他們也活不長了。」御馳俊雙眼直直地盯著跪在地上的那十四人,還有那個不肯對他們下跪的裨將。
一般被抓到的內殲,除了投誠的之外,更多的便是被處死的。
而這些人,他可不認為他們會投誠,即便是他們願意投誠,他也是不會相信的。
「說吧,還有何人接應你們?從實招來,免得受皮肉之苦。」御馳烽手中拿著一條長長的鞭子,對著十五人高聲吼著。
大眼看了一圈跪在地上的那十四人,都是些無名這人,但據付天德屬下前來匯報,這些人,都已經在鎏豫關服役三年以上,都可算得上是老兵了。
想來,從他們的口中,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你說!」他看了一眼那個裨將,用鞭子指著他,凶神惡煞地說道。
那裨將冷哼一聲,別過腦袋,很有骨氣地完全不理會御馳烽手中的鞭子。
「呦呵,還敢不理本將軍?長能耐了啊。」御馳烽怪異地看了他一眼,鞭子『啪』地一聲,卻只是打在了地面之上。
「聞裨將,本將軍自問對你是禮遇有加,你得紀青青便做上了裨將之位,試問這鎏豫關之內,何況有你這樣的待遇?」付天德心痛在問道。
「你難道連一點恩情都不顧嗎?」
「哼,你我本就是不同立場之人,又有什麼恩情可言。」聞裨將終於開始,話語冰涼如水。
「既然被你們捉住了,本將軍無話可說,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不錯,不錯,挺有骨氣的嘛。」御馳烽左手捏著自己的下巴,嘲諷在看著聞裨將,竟然自稱本將軍,看來,這人以前在蠻寇國時,便是個將軍嘍。
「你們給本將軍說,是何人讓你們來偷盜軍火的?」他對著跪在地上的十四人大聲一吼。
治不了聞內殲,對付這些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十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集體都搖頭,做為內殲,他們是不可能說的,而且,他們也根本不知道是誰下的命令,只是按著聞將軍的吩咐行事而已。
「還不說?等著挨本將軍的鹽水鞭嗎?」御馳烽揚起鞭子就往他們的身上招呼了過去。
讓他們弄得他這些日子不得安寧,連睡個覺都得保持著十分的警覺,累個半死,今天終於捉住了這些個敗類,他還不得好好地招呼他們,給自己,也給幾位將軍出口心中的惡氣。
想著,御馳烽又『啪啪啪』地抽了十幾鞭。
問不出什麼東西來,好歹讓他出出氣,打得他們哭爹喊娘的,他心裡頭舒服。
「馳烽,你再怎麼問,也問不出什麼來的,這些人都是死間,沒在牙間藏毒藥,就已經不錯了,怎麼可能還會對你的問話對答如流呢。」左子聰阻止御馳烽再下鞭子,與其讓他們在這裡鬼哭狼嚎的,還不如直接處死他們得了。
「來人,將他們手腳全部綁住,直接吊死在城樓外面,屍體不准收斂。」御馳俊開口下令,他要讓慕倪華知道,什麼叫估得不償失。
要想他們的神火飛鴉,就先讓你們失去鎏豫關里所有的內殲。
「是。」那些壓著十五人的士兵,領了命之後,便直接執行命令去了。
「本將軍真是認人不清啊。」付天德看著聞裨將被押走,嘆息地說道。
「大哥,走吧,咱們去那城樓之上看著,今晚柳州那邊,肯定也是個不眠之夜。」御馳烽拍拍自家大哥的肩膀,說道。
「嗯。」御馳俊點頭應聲。
「我隨你們一起去。」付天德也將長劍往劍鞘裡頭一收,大步跟著御馳俊兩兄弟而去。
「子聰,咱們巡營去。」葛義滿也對著左子聰說道。
「好,走。」
「大哥,咱們……還是去睡吧。」司徒晚也拍了拍司徒幕的肩膀,今夜他們本來就不負責巡營,所以,還是先去休息一下,養足精神才是最重要的。
……
空間之內,離秋葉除了三餐之外,其餘的時間,都是用來修煉的,真正做到了萬事不理會,經過了二十五天的修煉,空間已經比原來的要大上很多了,還魂魔水水池的大小,已經跟碧落靈水一樣大了,接下來,就是修煉天池聖水了。
只是,還剩下只有五天的時間了,她此刻是恨不得把吃飯的時間都給用上了。
雖然雲戀已經進到空間裡跟她提過了斂心醉來鎏豫關的事情,她也知道了雲戀手中有一瓶鳳幽魂,但不到萬不得已,她是絕對不準雲戀將鳳幽魂用在殘歌的身上的。
先不說這藥究竟有沒有用,即便是有用的,但各人的體質是有所不同的,殘歌他雖有玄靈族的血脈,但畢竟不是修法之人,不可心用斂心醉的目光來看待。
「青青,你現在的身體,已經完全復原了,等會兒便出去幫助雲戀吧。」趁著吃飯的空檔,離秋葉交代守在她身邊的青青。
「主人,您是讓青青在外面守護你嗎?」青青不明所以地問道,這些日子離秋葉只顧著修煉,根本就沒有提起過雲雁進空間來照顧她的事情,所以,青青對於外面,根本是一無所知。
「青青不適合呆在外面吧?」
「青青,現在也沒有什麼適合不適合的了,太子殿下即將來到鎏豫關,他的身份不比殘歌,連殘歌這樣武功高強之人,都被蠻寇國用計而中毒昏迷了,更何況是太子殿下了,我讓你隨身保護著太子殿下。」
前幾天雲戀進空間來,就已經說了,洛雲琪被皇后舉薦,帶了一千兵馬已經在前往鎏豫關的路上了,她猜測著,應該不是今日,便是明日就會到達鎏豫關了。
現在殘歌昏迷,雲鷹他們肯定是無法分出心思來保護洛雲琪的,她只有派青青過去了。
青青的靈力很好,只要不是斂心醉,其他人,根本就不在話下的。
「好,主人說什麼,青青便做什麼。」青青沒有猶豫地便應了下來。
「嗯。」離秋葉點了點頭,「你去摘些水果,給雲雁他們送過去吧。」
「哦。」青青應聲,心裡卻是奇怪不已,她送水果去給雲雁他們?不會把他們給嚇到嗎?
主人是不是修煉得走火入魔了?
營帳外頭,雲戀還是坐在大石頭上面,和死皮賴臉非得來陪她的雲火乾瞪眼,一見青青臉色怪怪地提著個大竹籃子出來,『唰』地一下站了起來。
「青青,你怎麼出來了?」雲戀問道,順手從竹籃子裡邊拿起兩個大芒果,遞了一個給雲火。
青青看看雲戀,再看看見到她卻一臉平淡的雲火,不禁想著,到底是主人修煉得走火入魔了,還是她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裡,錯過了什麼重要的大事情。
「雲戀,他們,認識我嗎?」她指著雲火問道。
「嗯啊,認識啊。」雲戀理所當然地回答,「你當初重傷昏迷,還是雲雁照顧了你好幾天呢,他們當然認識你啊。」
青青:「……」為什麼她什麼都不知道?
「你是說,我在外面呆了好幾天?」
「不是啊,你一受傷,主子給你服了凝雪露珠,便送你回去了啊。」雲戀搖頭,一邊剝著芒果,一邊回她的話。
「那那個雲雁,在哪照顧我?」青青疑惑了。
「空間裡啊。」
青青:「……」
看了看雲火,再看看雲戀。
「他們,都知道了?」
雲戀點頭,「不是都知道,是雲火,雲雁,雲鷹,雲烈四個人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的。」
青青點頭。
「對了,青青,你提那麼大一竹籃水果,要做什麼?」雲戀看看竹籃里並沒有,有龍眼,芒果,雪梨,柿子,獼猴桃,連草莓都有。
「主子說給雲雁他們吃的。」青青回答。
「哦哦,那你怎麼會出來的?是主子讓你跟我一起守著她嗎?」
「不是。」青青搖頭,「主人讓我守護太子殿下。」只是現在還不用,因為聽主人的口氣,那個叫洛雲琪的太子殿下還沒有到鎏豫關。
「青青,太子殿下還沒有到鎏豫關呢。」雲火在一旁提醒她。
「我知道。」
雲戀點了點頭,「雲雁他們就在王爺的營帳之內,讓雲火陪你過去吧,我得守著主子,就不能陪你過去了。」
她說著,便一把拉起來坐在大石頭上面的雲火,還踹了他一腳,「還不趕緊地帶青青過去。」
「哦。」雲火心不甘情不願地撇了撇嘴,好不容易能夠在雲戀的身邊多呆一會兒,竟然又要趕他離開了。
青青從竹籃裡頭抓出來兩個大雪梨,遞給了雲戀,「不用了,我認識路。」然後淡淡地看了一眼雲火,「還是讓他陪著你吧,一個人怪悶的,是個談情說愛的好天氣。」
『噗——』雲戀聽到說話,簡直是要吐血了。
要不是她知道青青所謂的談情說愛,絕對不是在嘲笑她,而是她根本就不知道那四個字是什麼意思,她還真是掄起拳頭暴打青青一頓。
特麼地,談情說愛,是這麼用的嗎?
反觀雲火,聽到青青的話後,竟然是咧嘴一笑。
青青不再說什麼,轉身大步離去。
久久之後,雲戀與雲火又坐了下來,「雲火,你說青青跟雲雁,有可能嗎?」她輕輕地,輕輕地問。
「誰管他們有沒有可能啊,只要我們有可能就行了。」雲火無所謂地撇撇嘴。
「喂,我在跟你說正經的呢,別給我貧嘴!」雲戀一雙噴火的眼睛直直地盯著雲火。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