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此時難得多說了一些:「狗仗人勢,不僅要殺狗,還要削勢,人削了勢,便也成了雞,那自然要殺雞儆猴,後宮的猴子們還是安分守己,乖巧些好,免得惹朕煩心。」
秦婕妤被拖了下去。
「嘖嘖嘖。」溫妤咂舌,然後一左一右拉住越凌風和江起的手臂,「本公主不將你們當猴,也不儆猴,別怕。」
二人:……
皇帝:……
王家慘案秦婕妤並不清白。
其實入宮前,越凌風遞的摺子上便已寫清了秦婕妤與此案的利害關係。
因為案件牽扯到奪財命案甚至後宮妃嬪,屬於刑事大案,便依法移交給了大理寺。
在慎刑司的殘酷刑罰下,秦森一炷香都沒堅持到,便哭著喊著抖著尿著拉著地招了。
最後他的悽慘模樣只得了江起的一句:「無趣。」
秦婕妤對於秦森的計劃一開始的確不知情,後來知道此事後,卻是既不贊同也不反對。
實際上就是默認,但是又想撇清干係。
主要是她未曾想到半路殺出個越凌風就任盛京府丞。
她更沒想到越凌風這麼虎,事關皇帝後宮妃嬪,都敢一查到底,甚至上了摺子捅到皇帝面前來。
如若知道這樣,她決不會同意秦森的計劃,告上盛京府,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雖然一切早已查清,不過到底是妃嬪,皇帝還是要親自審問一番的。
但她上來便想撇清關係,幾乎可以說是不打自招。
皇帝甚至懶得看她演戲,還不如看皇姐胡說八道有意思。
「傳朕口諭,後宮諸人皆需靜心自省,便於宮中抄寫佛經三卷以儆浮躁之心。」
「是,聖上。」
溫妤帶著越凌風和江起走後,林遇之也隨之告退。
皇帝捏著眉心,突然摔了桌上的茶盞,頓時間四分五裂,茶水四濺。
宮人們撲通一聲跪下來,瑟瑟發抖。
聖心難測一點不假。
吳用伏在地上:「聖上息怒,氣壞了龍體可怎麼好?奴婢再著人給您重新沏一壺茶。」
皇帝閉了閉眼,突然嘆了口氣,沉重的很:「朕的後宮,比不上皇姐。」
吳用:……?
「這選秀選出來的都是什麼人?盡給朕的後宮塞的烏煙瘴氣,不像皇姐……」
皇帝說著冷哼一聲:「傳旨,今年的選秀不辦了。」
吳用聞言一驚:「不、不辦了?」
皇帝拿起新奉上的茶,抿了一口:「選人有什麼用?後宮那麼多人,朕都認不全,質量還參差不齊比不上皇姐。」
吳用:……
「聖上,選秀三年一屆,各個縣郡順著日子怕是已經在著手準備選拔了……」
這時,皇帝忽然坐直了一些,摸摸下巴,唇角勾起了一個不同尋常的弧度:「是嗎?那就換一換吧。」
「換?」
「對,換成秀生。」
吳用此時竟然沒有參透皇帝的意思,他有些慌了:「奴婢愚鈍,敢問聖上,何為秀生?」
「你說呢?」皇帝微笑,「今年便改為替皇姐網羅天下美人吧。」
吳用震驚。
「聖、聖上……這,怕是不妥。」
「有何不妥?朕有的,皇姐也要有,擬旨吧。」
禮部府衙。
「什麼?秀生?給長公主選?」
「這、這、這、這、這……」
「別這了,不選秀女選秀生,規格形制也要我們重新制定。」
「又有的忙了,剛才欽天監也派人來說避暑出行一事,一年忙到頭的還是我們禮部!」
「這、這、這、這……」
「你怎麼還在這這這的,煩死了都!」
「這、這、這簡直是倒反天罡!」
「沒人勸勸聖上嗎?」
「勸了沒用,否則本官跟你說這麼多做什麼!」
丞相府。
「林大哥,已經傳遍了,聖上下旨今年選秀給長公主選!」凌雲詩一臉擔憂。
「知道了,出去吧。」林遇之依然心平氣和地練字。
凌雲詩見了都替他急:「我都看出來了,你喜歡長公主,喜歡就去爭啊,林大哥你又不比長公主那幾個男人差!你還是百官之首……」
林遇之筆尖不停,卻細微的顫了顫,很明顯亂了心。
他語氣有些冷:「出去。」
凌雲詩嚇得一個哆嗦:「好、好吧。」
大理寺。
「寺卿大人在嗎?」
「不在,去慎刑司了。」
「那大人還不知道選秀的消息吧?」
「你覺得呢?你都知道了大人能不知道?就是知道了才去的慎刑司。」
「……阿彌陀佛。」
將軍府。
「我哥人呢?」
「將軍去練武場了。」
「哦哦哦,記住啊,選秀的事不要告訴我哥。」
「……將軍已經知道了。」
陸謹眼睛微睜,趕往了練武場,然後縮在場外的大樹下瑟瑟發抖。
好、好重的殺氣。
感覺要被片成人幹了。
盛京府。
「越大人,哎喲我的屁股,選秀的事你知道了嗎?」
「知道。」
「你,你怎麼不急啊?我忍著疼都爬起來找你。」
「我急啊。」越凌風翻著卷宗。
「……你哪裡急了?你知不知道要真按照選秀的規格形制,選出來的人可是直接入公主府的,跟你現在的情況還不太一樣。」
「嗯。」越凌風繼續翻著卷宗。
盛京府尹扶著屁股,一臉敬佩:「越大人,你是我見過的最人淡如菊的一位,我服了,我心服口服,你不是裝的,你是真的啊!」
越凌風眼睛都懶得抬:「我是裝的,裝不著急,裝不在意。」
他看完手頭上的卷宗,又拿了一卷:「府尹大人挨了板子便好好歇著吧。」
盛京府尹嘆氣:「說實在的,我是擔心抱不著大腿了,你再這樣,遲早失寵。」
越凌風聞言突然抬眸看著他:「你被貶,我都不會失寵。」
喜歡男人太多也煩惱,不知該寵哪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