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小院。
「主上,盛京城有消息,十分荒唐。」
寧玄衍閉著眸盤坐,紋絲不動,好似睡著了一般。
他後背的傷還未好透,臉上還有著沒有消退的蒼白。
花瑤見他沒反應,依然十分有耐心地候在一旁。
過了許久,寧玄衍才漫不經心地開口:「荒唐?有多荒唐?」
花瑤道:「盛朝三年一度的選秀快要開始了,今年……」
寧玄衍微蹙眉心,接過話頭:「今年這屆選秀不用安插眼線了,經科舉一事,溫凜必起戒備之心,更何況往年也沒人能走到最後進入後宮,他的心思也不在女人身上,用處不大。」
「主上,今年有點不一樣。」
花瑤輕咳一聲,手指撓了撓太陽穴,「盛京城的消息,今年選秀是給那位長公主選秀生。」
「……」
長久的寂靜後,寧玄衍始終閉著的雙眸緩緩睜開,卻又虛虛地盯著一處不發一言。
許久,他吐出一句:「真有意思。」
花瑤道:「主上,屬下想的是,溫凜不好女色,但溫妤不同,她極好男色,我們要不要藉此安插眼線進入公主府?」
寧玄衍聞言重新閉上眼,語氣莫名:「她挑的很,你以為你安插的歪瓜裂棗她看得上?」
「自然是挑選相貌一等一的……」
「是嗎?一等一,比得過她身邊那幾位嗎?」
「……」花瑤一時語塞,她為難道,「如果按著那個水平比,除了主上您,沒別人……」
她說著說著突然跪下了,「屬下失言,請主上責罰。」
罕見的卻是寧玄衍並未生氣,而是幽幽道:「你說的不無道理。」
花瑤一愣:「啊?」
而自皇帝的聖旨一出,選秀生的消息便像插了翅膀一樣,飛往盛京府各處。
往屆選秀,京中大臣們都得送女參選。
此番變成秀生,不由得有大臣感嘆:「自家不成器的紈絝子弟總算有用武之地了,說不定那張臉能討長公主的歡心。」
這消息自然也傳到了公主府。
「公主!公主!大事太好啦!大事太好啦!」
流秋一路小跑進房。
溫妤從話本後露出一雙明媚的眼睛:「什麼事?」
「聖上下旨,今年選秀不選秀女了,選秀生!」
溫妤皺眉:「秀生?」
流秋解釋道:「就是給公主您選美人啊!」
溫妤手中的話本掉落在腿上,她瞪大眼睛,反手指著自己的鼻子:「我?」
「對呀!聖旨都下到禮部了。」
流秋激動的要命,溫妤的第一反應卻是,陰謀!絕對是陰謀!
皇弟一定是覺得今日那秦婕妤給他丟人了,他選人的目光被她轉著圈吊打,又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所以羨慕嫉妒恨了。
嫉妒她的男人都是頂級長相、頂級人品、頂級大棒!
皇弟自己的後宮質量不行,也想搞壞她的!
被猜中一半心思的皇帝在宮中感覺鼻子有些發癢。
每屆選秀看著那些眼花繚亂的秀女,他都頭疼的很。
這次就讓皇姐頭疼去吧。
不過對皇姐來說,眼花繚亂的美人應該是一種幸福。
皇帝這樣想著,少了些許心虛,多了一絲笑容。
溫妤覺得自己已經看透了皇帝的狡詐用心。
不過,她接受良好。
選美而已,收不收看質量。
質量不行,她也是一個不要的。
畢竟她可不是垃圾站,什麼都收。
她看中的男人一直以來從各個方面都是極品中的極品。
更何況「皇帝嚴選」不是吹的。
尋常選秀而來的男子如何能比過?但也有可能會有滄海遺珠等待著她去發現。
溫妤重新拿起話本,翻了一頁:「去禮部多補一條要求。」
「公主您說。」
溫妤懶懶散散道:「所有秀生必須是處男之身,如若瞞報謊報,等同欺君。」
而禮部收到溫妤的口諭,了解到何為處男後,可謂是頭都大了。
正在擬的規格中,他們的確忘了這一條。
幾位大人坐在一起面面相覷。
通常而言,女子易查,男子卻不知從何查認。
「長公主的要求毫不為過,既然選秀生,自然要未經人事,乾乾淨淨,只是卻苦了我們。」
「哎,這可如何是好?」
「若有瞞報謊報,等同欺君,株連的大事,誰敢冒風險?」
「嗯,首先篩掉已有通房之人……」
「那恐怕已經篩掉十之八九了吧?」
而此時的公主府已經熱鬧起來了。
陸忍、越凌風、江起圍坐一圈,原本並不算如何對付的三人此時倒是安靜得很。
溫妤就靠在小榻上津津有味地看著他們。
「人都來了,怎麼一個個的都不說話?」
越凌風先開的口:「微臣不知該說什麼,就想來公主這裡坐一坐。」
溫妤笑吟吟地看著他們:「那你們來的剛好。」
「皇弟前些天和我說了避暑一事,我便準備了些避暑的新衣服,還沒試過,你們三個剛好幫我看看,好不好看。」
她說著拍了拍手,流冬與流秋便提著一個木箱走了進來,放到了屏風後面。
溫妤繞到屏風後,由流春幫著換衣服。
窸窸窣窣的聲響從屏風後傳出,三人眼眸微動。
這時,溫妤脫下的外衣隨手丟在了屏風上,他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上面。
緊接著便是內衫、裙子、月白肚兜。
陸忍:……
越凌風:……
江起:……
三人腦中竟不約而同地浮現出溫妤此刻在屏風後的赤裸模樣。
一時間耳根都有些發紅。
喜歡男人太多也煩惱,不知該寵哪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