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林遇之身上。
想到公主曾經說過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他們心中難免有些微沉。
尤其是陸忍。
當初他第一次見到公主時,公主便是與林遇之同行入宮。
若不是他為求聖旨跪在雪中引起了公主的注意,也許後來的故事便不會發生。
坑貨陸謹此時在陸忍心中的地位悄然上升了一些。
而溫妤眨了眨眼,有些驚訝於林遇之的口出狂言。
這是要崛起了嗎?
「今天真是小刀剌了大爺屁股,他大爺的開了眼了。」
眾人:……
林遇之盯著溫妤,抿唇不言。
寧玄衍挑眉看著林遇之:「這裡似乎沒你什麼事。」
林遇之面色淡然,似乎方才語出驚人的不是他,「只是聽你們爭搶,本相有感而發,說出事實罷了。」
他道:「既與本相也有關,擺出事實什麼時候也是錯了?公主,您說是嗎?」
林遇之將問題甩給溫妤,溫妤毫不停留地甩回去:「我是草包,這種哲學問題你問我?看來是我的草包人設最近有些崩塌了。」
「沒辦法,還是本公主太強了,無法抵擋住天才人設散發出耀眼的光芒,畢竟氣質擺在這裡。」
眾人:……
陸忍勾了勾唇:「公主說的是。」
越凌風、江起緊隨其後:「公主說的是。」
林遇之沒應聲。
寧玄衍看了溫妤一眼:「反正第一個入府的是我,此事已經塵埃落定。」
江起冷眼:「扮作侍女也算得什麼身份?」
越凌風溫潤一笑:「江大人,你錯了,身為反賊,何來身份?」
寧玄衍:……
每到這種時候,他似乎總是被集體針對的那一個。
寧玄衍冷笑一聲。
而陸忍面色微凜:「此等反賊,早該拿下,聽候聖上發落。」
一介反賊,竟也痴心妄想欲將他取而代之。
寧玄衍挑了挑眉稍:「為何只敢對孤利語相向?是因為他們兩個被溫妤認可了,所以你不敢嗎?」
他說著掃向越凌風與江起,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唇角。
溫妤:……
論起挑釁,寧玄衍絲毫不弱於落寒。
寧玄衍明著挑釁,落寒暗著挑釁,還有一個仿佛事不關己的林遇之,但時不時語出驚人的隨時挑釁。
寧玄衍盯著溫妤,歪了歪頭,意圖將所有人拉下水。
他嗤笑道:「依孤看,不過都是些野男人罷了,彼此彼此,哪個當真成了正夫?一日未舉辦婚禮,這正夫位置便懸而未決。」
「畢竟……女人在床上的話最不可信。」
尤其是這個女人的……
下一秒,寂月擦著寧玄衍的脖頸而過。
寧玄衍微微側身,腳尖點地極速滑行,他抽出軟劍冷眼看著出手的陸忍。
氣氛一時間劍拔弩張。
溫妤正看的起勁,還未反應過來,陸忍、寧玄衍和江起竟然就纏鬥在了一起。
溫妤:……
陸忍和寧玄衍她能理解。
江起怎麼……
下一秒,重傷未愈的林遇之竟也加入了。
溫妤:?
「林遇之,你是親自在你的墳頭蹦迪嗎?」
而寧玄衍輕功舉世無雙,閃躲的身法無愧於他「逃跑大王」的稱號。
越凌風看著動起手的四人:……
只有他不會武功。
溫妤隔著四人打鬥,笑眯眯地安慰他:「所有人都會武功,但你不會,這就是你的特色。」
越凌風:……
他忍俊不禁。
不過若是可以,他也想加入其中。
早該打一場了,他們每個人心中多少都憋著一股氣。
或深或淺,時有時無。
因為他們想成為公主的人,所以一切在他們心中都不重要,只有公主最重要。
但公主不在時,他們靠沉默、寂靜與無聲去偽裝消弭掉這股氣,可實際上它依然存在。
只是公主在時,它會驟然消失。
因為只要待在公主身邊,便是饜足。
而今日這股氣爆發出來了。
或者說他們借著落寒之事的契機爆發出來了。
主動加入的江起與林遇之便可以說明一切。
畢竟能互相動手的機會可不多。
而憋的最狠的林遇之,心中的鬱氣可以直接養活十萬個邪劍仙,以至於帶著傷,也要上前打一番。
什麼淡然,完全不顧身體的死活。
對他而言,身體再痛,也比不過疼到痙攣的心痛。
陸忍也收了內力,完全靠招式打鬥,卻依然穩穩居於上風。
從「唯一」到「第一」,他的心歷路程不足為外人道也。
而溫妤看著這四人從針對寧玄衍,逐漸演變成互相的無差別攻擊,心中已經瞭然。
他們四個主打一個,管你是誰,打就打了。
溫妤:……
她挑眉,在石桌前坐下,嘴角噙著一絲淡淡的無奈與縱容。
雖然打起來了,但是挺可愛的。
一旁完全插不進去的,只能觀望越凌風也是可愛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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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妤環視著五人,眼尾彎了彎,支著下巴道:「魚一,你也出來打。」
暗處的魚一:……
越凌風:……
陸忍、江起、寧玄衍、林遇之:……
而此時距離院子外不遠的假山處,流春已經帶著落寒走了好幾圈。
第五圈時,一直安靜地落寒開口了:「我們要走到何時?」
流春停了下來:「走累了?你這體力不太行,如何能在床上服侍好公主?」
落寒:……
他垂著的眼睫微顫,眼尾有些發紅:「姑姑放心,落寒不累,若當真能得公主寵幸,定當服侍好公主,絕不出差錯。」
二人站在池邊,落寒看著水中倒映的自己,波光粼粼中,他的眉眼柔和下來,勾了勾唇。
「坊間傳聞,公主最愛美色,我曾經最痛恨這張臉,現在卻最愛這張臉。」
「禍也福也,辛也幸也,也許我這十幾年的苦,都是為了在今日遇到公主,如若能得公主寵幸,這些年的苦似乎也不是什麼難熬的了。」
流春聞言疑惑道:「你不是為了給公主製造熱鬧才像方才那樣爭寵的嗎?」
「此乃其一。」落寒不是什麼笨人,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定位,「我本就身份低微,方才見眾位大人一身氣勢當真懾人。」
他笑了笑,杏眼微彎,純的不行。
「落寒一顆心已許給公主,自然想要公主的寵愛,爭上一爭還能遂了公主看熱鬧的心愿有何不可?」
「……」流春震驚,太直白了,她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
喜歡男人太多也煩惱,不知該寵哪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