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微微笑道:「本宮主便是為這些東西而來,蟲少俠不妨揭開來看看。」
蟲小蝶心下奇怪,伸手便把黃緞掀起,卻見木盤內,竟齊齊整整托放著兩件寬大的錦繡緞衫。唐筱墨在旁看見,不由臉現疑惑之色,眉頭一顰,便往花千骨望去。
花千骨嫣然一笑,徐徐說道:「花宗主與我說過,蟲少俠和唐公子乃是當今武林數一數二的年輕才俊,本宮亦是欽佩不已。現今二位步移於此地,須得多多住上幾日,好讓本宮能略微敬下地主之誼。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離老盟主現在怎樣?我可要把話說明白了,鍾離盟主和蝶門宗花宗主都是當今武林的佼首魁星。鍾離老盟主敬仰花宗主的一番仁義俠氣才趕到此地前來會面,如若你瀟湘宮暗中與蝶門宗密謀加害鍾離老盟主,那麼我蟲小蝶和唐公子就是豁出性命也要與你們拼個你死我活!」蟲小蝶說罷,冷笑一聲。
&呵,你這個小子!」花千骨輕搖螓首,微笑道:「敢這麼和我說話的人,你是第一個!鍾離老盟主不僅是古劍盟的掌門,而且還是江南武林白道的盟主,光這兩個稱謂,瀟湘宮就不會對鍾離老盟主有所企圖,殺掉鍾離老盟主是小事,弄得天下大亂,箇中勢力趁機興師動眾,聯盟向我瀟湘宮宣戰,那可是自討苦吃的事情!我瀟湘宮斷然不會那麼做的!」
她幽幽地望了蟲小蝶何唐筱墨一眼,徐徐說道:「明日午時,瀟湘宮大宴群雄。介時,還希望二位能夠準時參加。這兩件衣服可是本宮親自千挑萬選,最終經能工巧匠之手,日夜加趕為你們訂做的,明日便穿上赴宴吧!」
蟲小蝶聽後已明其意,說道:「宮主言重了。『親自』二字,實不敢當。況且如此厚禮,如何克當,蟲某心領便是,還請公主收回。」
花霜茹顧盼儼然,笑道:「些須微意,實是不成禮數,倘若蟲少俠尚嫌衣服不好,本宮主再遣人重新趕製便是了。」
唐筱墨卻不管不顧,一把拉住蟲小蝶。朝著花千骨
道:「委實不敢叨擾宮主。好吧!既然大宮主誠意拳拳,唐某便領受是了。」說完,便伸手接過木盤來。
花千骨微笑不語,咂了一口茶,帶著迷離的眼神瞟了瞟一臉尷尬的蟲小蝶。忽地「撲哧」一笑,放回茶盅說道:「到時,本宮定親自恭候二位!告辭!」花千骨一撥鬢角髮絲,起身便行。
蟲小蝶和唐筱墨打算隨身相送,花千骨卻阻止道:「不用了。本宮主自個兒回去便行。」
蟲小蝶和唐筱墨送出大門,便見不遠處有數人走來,他們抬眼望去,竟是原來暗自跟蹤他們的那三位嬌俏女子。那三女與蟲小蝶、唐筱墨遠遠地抱拳一輯。便伴著花千骨遠去了。
次日清晨,天還灰濛濛的時候,蟲小蝶遂開始了他的行動。
只見蟲小蝶輕裘緩帶,閒適從容的離開蟠龍軒。在島上四周蹓躂。他徐步踱了一會,見時機成熟,便故技重施。把跟蹤的人甩了,一個轉折,瞬間便來到斜坡下的石洞。
蟲小蝶甫走近石洞,發現在石洞的角落處,早已放著一個包裹,就知道水靈官已把需要的物件都準備好了。
他看看四周無人,才走進石洞,打開包裹,見裡面放著一套黑色緊身衣,還另有一方油布。蟲小蝶從身上掏出一封信函,用那幅油布把信函包得密密實實,遂開始脫去身上的衣服,換上了那套黑衣,再將包好的信函揣入衣里,最後把脫下來的衣服,全都包好。
一切辦妥,蟲小蝶便走出石洞,從斜坡下的石縫探出頭來,悄悄往上瞧去,見斜坡上並無人影,才走出石灘,縱身躍入湖中。他要去的便是湖對岸,水靈官在那裡排布了數條幽冥鬼府的大船作為自己逃脫時的接應。
蟲小蝶恐怕被人發現,一跳進湖裡,便潛入水中,一口氣在水底潛遊了數十丈,方浮出水面來,往前看去,對岸的船群黑漆一片,隱約間只有幾點燈光。蟲小蝶不敢怠慢,免得耽誤了時間,運起內力,猶如一條大魚似的,逕往湖的對岸游去。
蟲小蝶遊了約莫半個時辰,終於游近目的地,忽地聞得一聲喓喝,自前面的船群傳將過來:「來人是誰?快給我游過來。」蟲小蝶循聲望去,見一艘大船上,卻站著數名大漢,不住指手劃腳。而他們的著裝統一,具是黑頭巾,黑短衫。
那大漢這般一喝,沒過多久,數十艘船均陸續擁出人來,登時火把燈籠幌動,把個湖面照得通亮,而喝聲也越來越多。
蟲小蝶心想:「這幽冥鬼府果真守衛森嚴,我還沒游近,便已經給他們發現了。但這些人如此高聲呼喝,有恃無恐的嚷嚷喧叫,難道就不怕蝶門宗發覺?」
蟲小蝶正要開聲說出來意,但隨即一想,便覺不妥,心想自己仍未確定對方的身分前,怎能如此輕率冒失。當下收口不語,直往那艘大船游去。當游至大船數丈處,便見一隻小船朝他迎面而來。
小船之上,站著有四個人,其中一人右手高舉著燈籠,見蟲小蝶始終一聲不吭,更加疊起十二分精神,沉聲喝道:「閣下是何人,請亮個萬兒來。」
那小船俄頃便劃到蟲小蝶身前,船上那手提燈籠的人,自當然不肯讓他上船,正要開聲問個清楚,豈料還沒開口,已見蟲小蝶右手攀著船邊,暗運真氣,人已從水裡一躍而起,輕輕落在船頭之上。
四人只覺眼前一花,便看見蟲小蝶站在身前。四人見來人這般身手,盡皆一驚,紛紛抽出所攜兵刃,退後幾步,擺開架式迎敵。
蟲小蝶站在船頭,連隨向四人抱拳道:「在下是你幽冥鬼府水靈官好友,有要事求見貴幫執旗使,請諸位代為通傳一聲。」
四人聽見此話,同時一愕。那個持燈籠的漢子,連忙走上前去,只是現在天色漆黑,且蟲小蝶頭髮盡濕,遮去了半邊臉,加上剛才蟲小蝶的動作委實太快,一時無法讓他看清楚,現聽見這句說話,連忙提高燈籠,往蟲小蝶臉上一照,見眼前之人竟是一個少年。他疑惑地說道:「你到底是誰?」
蟲小蝶當即從懷中取出那個油紙包,然後將其打開,取出信箋遞給了那人。
提著燈籠的大漢只瞧信箋一眼,便對身旁幾人點了點頭,當即躬身道:「不知是新客駕到,剛才多有冒犯,不禮之處,請少俠多多原諒。」眾人同時抱拳行禮。
蟲小蝶趕忙回禮:「好說,好說!鄙人深夜造訪,不曾招呼貴幫,實是鄙人的不是,諸位大哥也不必多禮。」
提著燈籠的漢子倏地回身,朝大船上打了個手勢,接著開聲喊道:「奈橋九段曲,終見有緣人。」大船上眾漢子聽見,登時靜了下來。蟲小蝶點點頭,心想:這定是什麼切口暗號。
小船靠到大船旁邊,見大船上早已放下一條木梯,一把沉宏的聲音自船上響起:「尊駕親臨,執旗使有失遠迎。」蟲小蝶抬首往上望去,見一蒙面大漢已站在船旁,蟲小蝶向他一輯,便即踏梯上船。
蟲小蝶才一上到船來,見船上已站著兩排人,全都是一身黑衣,眾人看見蟲小蝶踏上船來,一齊朝他躬身行禮。蟲小蝶當即抱拳,和眾人打個羅圈兒揖。
那位執旗使接過提燈漢子遞過來的書信,拆開閱罷,慌忙迎上前來,欣喜地道:「方才聽見手下說有人游近,當時我們真的嚇了一跳,我還道是甚麼高人,能在如此嚴寒冰冷的水下游近,竟有這般大本領,沒想到來人竟是我族水靈官的高手朋友。年紀輕輕,本事非凡那!」
蟲小蝶施禮道:「在下今晚夤夜來到貴幫,實有一事請諸位幫忙。」
&執旗使一揮手,衝著蟲小蝶道。二人並肩往船艙走去。
二人才剛坐定,便見一個手下捧著一大罈酒進來,跟著為二人斟上兩大碗。待那人離開船艙,執旗使道:「少俠在如此奇寒的天氣下,竟能由湖心小島游至這裡來,這等出神入化的本事,相信世上確沒有幾人了,在下真的佩服得五體投地!請閣下先喝口水酒,驅驅寒氣再談正經事。來,在下先敬少俠一碗。」
蟲小蝶也不客氣,便與執旗使互敬一碗,方道:「在下今日來見執旗使,實有一事相求……」接著便把鍾離盟主如何被滯留島上,他與水靈官已結成聯盟,再如何籌劃救人,全部向執旗使說了。
執旗使聽後,頷首道:「原來是這樣,我族水靈官已在信中提及,要我們聽候少俠差遣。」
蟲小蝶聽後,滿意地點了點頭
蟲小蝶再三多謝,便與執旗使繼續商討如何救人等事,直談了數炷香時間,見時候已入深夜,為免讓諸人起疑,知道再不能逗留下去,便向執旗使告辭。(未完待續。。)
&近幾日,瀟瀮手頭有不少事,有遲更一兩小時的情況,還有未及拜訪大家的情況,還請大家原諒。瀟瀟子規暮雨,瀮瀮雨雪紛飛——瀟瀮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