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六合關便是城高關,過了這兩處關隘便是一片平原,再之後軍事布置皆不夠強力,若是京城調兵不及對金兵來說都是一片坦途,可直取京城。」
方正一道:「你說點有用的,仗怎麼打現在不是我們需要關心的問題,我們的大炮還怕他的騎兵麼?」
周鐵道:「不錯,正是這樣,只要火炮足夠對上騎兵可謂必勝。問題是在哪開戰,如何戰鬥。」
「兩關過後便是西風平原,若在此處開戰我軍說不定有機會全殲滅地方主力,一次打斷對方脊樑。」
「但凡是有經驗,哪怕是沒有經驗的將領手中有炸藥都會主動放棄前兩關,選擇此地對騎兵展開進攻,絕對事半功倍。」
「如果我們能傳訊出去,大景提前部署。老爺您再幫他們造熱氣球,大幅度提高他們的偵查能力,金國一定會在西風平原跟大景展開決戰。」
方正一不解道:「我要是能傳訊出去還說什麼?再說金國的人又不是傻子,直接在平原作戰人家就一定會接?」
周鐵給了方正一一個肯定的眼神:「老爺我相信你,你要是答應幫他們一定會有自由活動的空間,憑您的口才忽悠兩個傻子幫你送信絕對沒問題!」
「六萬重甲騎兵足以讓所有國家眼紅,為了配合突襲能力他們應該配備十二到近二十萬匹戰馬,這還沒算上步卒跟輕甲騎兵,這股勢力沒有任何軍隊敢跟他在平原正面相抗,他們甚至可以放棄任何戰法戰陣直接突進,對上尋常的兵種就是一場屠殺。」
「大景的騎兵不行,我聽太子說過,早年跟乾國戰爭甚至出現過有兵無騎的情況,縱然恢復了這麼多年,但是也不是跟金國能比的,來時我看過了,咱們最好的戰馬也只能跟他們次等馬相比,只要大景在平原派出的兵馬足夠多,多到他們沒有退而不戰的理由,金國一定會戰!肥肉到了嘴邊沒人會放棄的。」
「可誰又能知道,我們有專克騎兵的神器,到時候說不定炮聲一響,馬都走不動道了。」
方正一連連點頭:「說的真好,等他們戰敗,我們就在磐泰城被人宰了泄憤。」
「啊這...老爺肯定有辦法,我能想到就這麼多了。」周鐵面露尷尬。
方正一用拳拄著下巴,輕嘆一聲。
周鐵說的固然有理,但是現在面臨兩個問題,一是如何把自己的消息傳遞出去。
第二點就是開戰了,怎麼保證自己這些人的安全,萬一帕巴那老小子不講信用,熱氣球弄出來就給他宰了那就麻了。
對內...阿里白倒是可以運作一番,可對外現在沒人手可用啊。
他出門一定會被人實時監控,帕巴絕對不會給他這個機會,找到了能送信的人又八成有語言障礙都沒法溝通,使團的其餘人就更不可能了。
「老爺想出辦法了嗎?」周鐵小聲問道。
「唉...現在最關鍵的是找人傳信,我特麼能找誰啊?我出門還得帶個翻譯跟著,我想忽悠人翻譯出來都沒內味了。」
「驛館裡不就有個小娘們,她不行嗎?」周鐵道
「哪個小娘們?」
「有點黑,大長腿那個。」
「嘶,玲瓏?」方正一腦中靈光一閃。
對啊。
帕巴送了他一個黑皮長腿妹子,能跟他流暢溝通,關鍵的是專門派來監視他的概率不大。
自打入城那日使團就成了金國掌中之物,完全沒必要弄個女人再來監控,多此一舉。
唯一的可能就是帕巴送來示好用的,想給他點甜頭。
如果從這做突破口...雖然有些困難,但也是一線生機,可以先試探一下。
「老爺,她行嗎?」
方正一寫了他一眼:「我哪知道,你當這事跟吃飯喝水一樣呢?我找機會試試吧..你現在去把跟使團一行的所有人全部叫到我屋裡,還有楚家姐妹倆全部叫過來,想解決問題先把內患解決。」
二十分鐘後,使團內所有人集中到了方正一房間,屋內站的密密麻麻勉強把所有人裝下了。
方正一站在廳中的桌子上向下掃視一圈,開口道:「張彪,周鐵屋內外看看有沒有人監視,如果沒有就守住樓梯口不要讓任何人接近房間,但凡有人想偷看偷聽,給我打出去,不服就往死里打!」
二人應了一聲轉身出門。
聽方正一放很話,屋內頓時一陣躁動,每個人心中都開始不安起來。
為首的馬成緊張道:「方大人是不是出什麼大事了?」
方正一心情沉重的點了點頭,接著看向眾人道:「接下來我要跟大家說件大事,你們不要慌,不要亂,大家有個心理準備我就開始講了。」
......
一席話下來,屋內氣氛變了,變得異常壓抑。
楚家姐妹二人嚇得小臉煞白。
有幾名戶部的官員也是直打牙顫。
馬成就更不堪了,整個人瑟瑟作抖,口裡喃喃道:「完了,完了,完了,要死了。」
方正一站在桌上沒有說話,等過了十分鐘,見還是無人敢主動開口發問。
他指向仍在瑟瑟發抖的馬成道:「馬成,本官雖此行主使,但是實際不過是個儀式性角色,你才是真正的主使,你上來。」
馬成愣了一瞬,接著手腳發軟踉蹌的踩上了桌子。
方正一按住他的腦袋,轉了半圈,沉聲道:「看看,這些都是你的手下,你比他們還害怕,這像話嗎?」
「表率不像表率,未戰先怯,擾亂軍心,你這樣的表現如果在軍中應當判你一個斬首示眾才對。」
馬成哆哆嗦嗦說不出話。
心裡已經快要急到發瘋,聽你剛才說已經不是九死一生,是十死無生啊!誰能不怕?
我只是個文官,跟我談什麼軍心啊?
「方大人,怎麼辦!怎麼辦呀!我看著他們頂什麼...」
「啪!」一記迅雷不及掩耳的耳光狠狠的抽到了馬成臉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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