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子著實厲害,從東南門破入,又著人捉拿了方將軍,咱們這一場戰役幾乎沒有損失兵馬,實在痛快!」
「可不是,我打了這麼多年戰,這還是頭一次這麼痛快淋漓。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聽著屬下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昨日的戰況,魏白瀟卻高興不起來。
「她人呢?」
很快魏姎就來了,魏白瀟緊抿著唇,打發走了其他人。
「大哥......」
魏白瀟深呼吸,「日後不要衝動。」
並非指的是魏姎魯莽行動,而是魏姎沒有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竟然獨自單槍匹馬上陣,到現在魏白瀟手心還滿是冷汗。
「你若是出了半點差錯,我該怎麼和父親母親交代?」
魏白瀟冷著臉訓。
魏姎上前抓住了魏白瀟的衣袖,嬌軟了聲音,「要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我怎麼敢親自上陣,昨日找不著大哥,我又接到書信,大姐夫明肅就在趕來的路上,所以才不得不動手了。」
好一會,魏白瀟的怒火才漸漸散去。
「明肅?」
「嗯,被徐煜派來支援。」
「他倒是膽子大。」
魏姎冷哼,「整個北安侯府都在京都城
,大姐夫不會亂來,這一點徐煜心知肚明
。」
要不是趕在明肅來之前把事情解決了,攻下城門,明肅就是辦事不力,會被責罰。
「你有什麼想法?」
魏姎苦惱半天,很不想和明肅直接對上。
「接下來要麼清城要麼就是平武,咱們的兵不能抽出太多,智取才是關鍵。」
魏白瀟指尖扣了扣桌面,「占領封地如何?」
魏姎一愣。
「瑾王封地離這裡並不遠,那裡糧草充沛,物質豐富。」
「當初那十萬兵馬......」魏姎眼皮一跳,後知後覺的發現當初那十萬兵馬給的太痛快了。
「如你所料,只是暫時的,明肅既然來了,那就糾纏一陣子,我命人去一趟封地……」
「大哥還是親自去一趟吧,大姐夫總不會對我動手的。」
兄妹兩足足談了半夜三更,第二天一早又和幾位謀士商議下一步。
.......
「鄆城那邊怎麼樣了?」
魏梓珠這幾天睡不好,一閉上眼睛,腦子裡都全都是刀光劍影。
「鄆城早已經被占領,估摸著兩軍已經交戰了。」
楊彥一臉凝重,外面的侍衛多了一倍不止,楊家人的性命就懸在刀尖上,極有可能隨時被牽連。
楊彥伸手摟住了魏梓珠,「害怕嗎?」
「嗯!」魏梓珠點了點頭,紅著眼眶,怎麼能不怕,她兒子還沒一歲呢,正是活潑可愛的時候,可偏偏這個時候遇到敏感時候。
「熬過這一關,日後我不在京都城待著了。」
魏梓珠吸了吸鼻子,聲音顫抖。
話音剛落,門口進來一名婦人。
淮南侯夫人淡淡的瞥了眼魏梓珠,眸色冰冷,頓了片刻,又看向了楊彥。
「彥哥兒,母親有話和你說。」
楊彥眼皮一跳,似乎猜測到了什麼,「
母親有話不妨直接說,梓珠不是外人。」
淮南侯夫人聞言眉頭緊皺,很快點頭,
「也罷了,反正這事兒也和她有關,我乾脆就直接說了吧。」
「嗯。」
「休了魏氏,你跟我回楊家,日後昀哥兒還是淮安侯府的嫡孫。」
魏梓珠指尖緊攥,心裡冷到了極致,她沒想到這個時候了,淮安侯夫人還在想著分離她夫妻二人。
「這是楊家的意思,也是徐大人的意思
,昀哥兒年紀還小,梓珠,你也不想讓昀哥兒多災多難吧,只要你和彥哥兒和離,楊家上下都會感激你,絕不會虧待了昀哥兒。」
「夠了!」楊彥出聲打斷了淮安侯夫人的話。
「母親回去吧,我們一家三口誰也離不開誰。」
淮安侯夫人冷笑,「你別以為你耍的那些小手段旁人不知,脫離了楊家,就真的不連累楊家嗎,楊家上下幾十口性命全在你一念之間,還有你的親生父母和嫡親大哥也在其中,魏家已經放棄了出嫁女,北安侯已經去了戰場,下一個就是楊家,你以為你能躲得掉嗎!」
說到後來,淮安侯夫人的語氣都有些顫抖,是被氣的。
楊彥緊繃著唇。
「你剛才說徐大人點頭了,只要和離,就不追究楊家和昀哥兒?」
魏梓珠緩緩站起身,一字一句的說。
「你胡說什麼,徐煜的話不可信,這只是一個開始,我不准你這麼做!」
楊彥板著臉,罕見的發了怒。
淮安侯夫人沒理會楊彥,對著魏梓珠點了頭,「是!」
若是一年前,或許淮安侯夫人也拿捏不准魏梓珠的想法,可現在,她們都是一個母親,知道對方最在乎的是什麼。
昀哥兒就是魏梓珠的軟肋!
「我不准你這麼做,你若敢走,我立馬摔死昀哥兒!」
楊彥緊拽著魏梓珠的胳膊,紅著眼眶,有些偏執發狂。
魏梓珠揚手一巴掌打在楊彥的臉上,「
混賬,那是我九死一生誕下的兒子,你敢動他一根毫毛,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淮安侯夫人心疼的看著自家兒子,對魏梓珠越來越不滿,礙於此刻局勢,不得不隱忍。
「我說到做到,絕不是開玩笑!」
楊彥沉聲,一臉認真,「你最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彥哥兒,你當真連你父母的生死都不管了嗎?」
淮安侯夫人心都涼了,為了一個女人,連至親都不要了,可想而知她這個做母親的心情。
楊彥跪在地上,衝著淮安侯夫人磕頭,
「珠兒就是兒子的命,珠兒不在,兒子絕不會苟活,兒子虧欠父親母親的,來世再報答
。」
魏梓珠愣了,就算淮安侯夫人今日不來,這個想法她也早就有了,只是一直在等個機會提出口。
忽然慶幸這輩子嫁了楊彥。
淮安侯夫人緊盯著楊彥看了一會,淒涼微笑。
「罷了罷了,你能說出這話,我還能指望什麼呢,我也當從未生過你。」
淮安侯夫人不想再計較了,擺擺手,轉身離開。
魏梓珠繃不住了,直接哭了,楊彥將人抱在懷裡。
「哭什麼。」
「值得嗎?」
「自然值得!」楊彥點點頭,又說,「不用擔心楊家,徐大人不敢對楊家動手,有些事只是母親被蒙在鼓裡,不知情罷了。」
「你的意思是今天的事是母親故意騙我們?」
楊彥點了點頭。
魏梓珠半信半疑,楊彥無奈開口,「之前我讓父親給朝廷捐贈一筆銀子,銀票上動了手腳,國庫連年征戰,早已經虧空,打仗若無糧草必敗無疑,徐煜不敢動手,對楊家只能軟禁不敢明來。」
魏梓珠忽然伸手戳了一下楊彥,「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害得我日夜擔心。」
「這事兒我也不敢確定,今兒母親登門
,我才敢定下來,說明徐煜已經急不可耐了,缺糧草,越是這樣咱們越要穩住,糧草我早已經安排好了,從四面儒雅的姿態,風度翩翩,誰又能想得到這就是一個詭計多端的人?
「楊二少爺有什麼話要說?」
徐煜坐在亭子裡,語氣淡然,不像是在談判,而像是和多年不見的老朋友相聚。
楊彥坐在了徐煜對面位置,「徐大人要什麼?」
「楊二少爺是個聰明人,怎麼會不知道呢。」
「徐大人亦是聰慧,我將最後一張保命符交給了徐大人,誰來保障楊家的安危?」
楊彥嗤笑,「明人不說暗話,我不管魏家如何,我只要楊家無恙,要麼楊家死無全屍,要麼一個不少,這個局我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