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小玉乖乖的點了點頭。燃武閣 m.ranwuge.com
但她遲疑了一會兒,又道「娘娘,皇上他……」
南煙平靜的說道「皇上對自己要做的事從來都是步步為營,他知道自己要什麼,更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本宮對他,從不擔心。」
「……」
「所以,你安心做好自己便是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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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在皇后的生辰這一日,在永和宮「公審」了罪婦高氏,這個消息很快就像長了翅膀一樣飛遍了整個皇宮,沒兩日,京城的人也都知道了這個消息。
民間鬧得沸沸揚揚。
原本先前傳出的那些消息,包括司慕貞的死訊,和她得罪貴妃的事,也在京城傳遍了,一時間成了眾人茶餘飯後最火熱的談資。
大家感嘆著這位司家小姐的心術不正,也唾棄那位安嬪娘娘的心思狠毒。
而說得最多是,是可憐的魏王殿下。
酒樓里,不少人就高聲說道「我就說嘛,魏王殿下可是當今聖上唯一的子嗣,當然是最重視他栽培他,這樣的君子,怎麼會鬧出那樣的醜聞呢。」
「是呢,沒想到是被人陷害。」
「司家那個毒婦,還有那個什麼安嬪娘娘,真是太狠毒了。」
「不過他們也算惡有惡報了。」
「是啊是啊。那司家的小姐倒是已經死了,只是不知道,那個娘娘什麼時候伏法認罪。」
「說來也奇怪,咱們皇上從來都是講究嚴刑峻法的,怎麼這一次,還沒處置她呢?」
「行了行了,這些事是當官的人去想的,你們幾個,怎麼也操心起這個來了。」
「說的也是,哈哈哈哈,喝酒喝酒!」
同樣坐在酒樓二樓靠窗的位置,安靜喝酒的,還有一桌四個青年,正是司慕雲、顧以游、佟斯年和劉越澤。
他們聽著這些人的議論,神情各異。
司慕雲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劉越澤看著他,說道「慕雲兄還在為這件事難過嗎?」
司慕雲搖搖頭,道「難過倒也並不難過了,只是有些感慨。」
「……」
「一母同胞,沒想到,兩個妹妹竟都鬧出了這樣的事。若是讓司家的先人看到,不知會作何感想。是我這個做哥哥的不好,沒有好好的教導他們,也沒有在他們犯錯的時候指正他們。」
「慕雲兄不要這麼說。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是啊,貴妃娘娘說得對,人跟人,終究是不同的,既然是不同的人,難免要走上不同的路。」
「……」
「你只要走自己認為對的路,就算對得起司家的先祖了。」
「嗯……」
幾個人說著,又喝了一杯,佟斯年轉頭看著一直愁眉不展的顧以游,說道「你這是怎麼了?平時你是最喜歡喝酒的,今天卻一直不喝,在想什麼呢?」
他這樣一說,另外兩個人也看向了顧以游。
只見他眉心微蹙,的確是若有所思的樣子。
司慕雲道「事情都已經解決了,以游兄還有什麼煩惱的嗎?」
顧以游抬頭看著他們,嘆了口氣道「事情雖然解決了,可父親,還沒有把期青放出來呢。」
眾人一愣「還沒放出來?」
顧以游搖頭道「不僅沒有放出來,我還得到消息,父親已經傳了書信回老家,讓老家的人幫忙物色,準備將期青嫁出去。」
「什麼?」
一聽這話,劉越澤的眉頭擰了起來。
他說道「老師怎麼還是如此執拗?」
原本那一天,他斗膽去到顧府,跟顧亭秋說了那些話,就是希望顧亭秋能夠想通這件事,不僅在今後遇到事情的時候變通一下,也是希望能幫顧期青一把。
卻沒想到,顧亭秋竟然還是如此固執。
佟斯年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要我說,既然事情已經是這樣,在民間傳得沸沸揚揚,而魏王和期青小姐原本也——為何不就此成全了他們?既能顧全兩個人的名譽和顏面,對期青,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啊。」
「……」
「就算……不能做魏王的正妃,至少也——」
說到這裡,他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畢竟,小兒女的這種事,還不是他能去考慮的。
顧以游嘆道「我也是這個意思,可父親他,他偏不同意。別的事情都好說,但這件事,父親特別的固執,似乎已經拿定主意了。」
眾人聽到他這麼都,都紛紛的嘆氣。
顧亭秋身為長者,值得人敬重,可他身上的固執,也是讓這些年輕人都哭笑不得,甚至有些無能為力。
京城內,幾乎所有的人都在為這件事,或歡喜,或憂愁。
而唯一不知曉這件事,在一片喧鬧中還保持安靜的,就只有命名是身為當事人,卻禁閉在承乾宮的魏王祝成軒。
炎熱的夏天,承乾宮連一扇窗戶都沒有打開。
哪怕是靠在窗邊,也感覺不到任何涼風的氣息,他長久的不動,汗水沿著臉頰滑落下來,從下巴處一顆一顆的滴落,幾乎都在書案上積成了一個小水窪。
不管是宮裡宮外,連一點聲音都沒有。
他唯一能聽到的,就是自己的呼吸聲。
雖然,他從小到大就是一個很能耐得住寂寞的孩子,可到了這個時候,連他也有些難受了。
尤其心裡,還有一處在油鍋里慢慢的煎熬。
期青……
她怎麼樣了?
這一次事情發生之後,他們再沒有見過面,他在被母后責令禁閉在承乾宮中閉門思過的時候,也曾經問過母后關於期青的消息,可母后什麼都不說。
只是,想到期青平時嚴格的家教,只怕出了這樣的事,顧大人不會輕饒了她。
會不會責罵她?
會不會,會不會還要打她?
若是這樣,她那麼嬌弱的一個女孩子,能承受得住嗎?
祝成軒只覺得五內俱焚,從來沒有這麼難受的感覺。
他終於有些忍耐不住,伸手將窗戶推開一線,對著外面說道「來人。」
叫了這一聲之後,他安靜了一下,可外面卻沒有人應他。
他皺起了眉頭,又大聲道「來人!來人啊!」
整個承乾宮,寂靜如斯,一點人聲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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