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門關上,容瑾站在城樓上與沐清漪並肩而立,悠然地望著遠處的西域聯軍大營。盤門關以外,就是西域,一個和中原和華國,西越甚至是北漢都截然不同的世界。幾百年來出於各種原因和思量,西越都沒有真正踏足過這片對他們來說稱之為番邦的土地。但是,從前沒有,並不代表現在不會!
俊美容顏上露出一絲冷酷的笑意,容瑾依然帶著一絲暗紅的眼眸里閃爍著愉悅的光芒。番邦又如何?他只要知道這裡跟中原一眼有著數不盡的金銀珠寶,有著無數的良田沃土就足夠了。最重要的是,這裡有著能夠讓他征服北漢的踏腳石。北漢和西越的邊境太難打了麼?那麼…他就改道西域進入北漢!
「他們要走了。」沐清漪指了指遠處已經開始緩慢移動的西域聯軍大營,輕聲道。
容瑾一手牽著她的手,一邊冷笑道:「想走?哪有那麼容易?通知左路軍,攔住他們!右路軍,動手!」
震天的戰鼓聲在城頭響起,只見剛剛離開的西域聯軍才剛剛走出玉闐**營不遠,就被斜刺里殺出的西越大軍給圍住了。西越大軍顯然並沒有跟他們磨蹭的意思,一出現就立刻揮刀撲了上來。西域聯軍立刻陣腳大亂,有人反擊,有人想要退回玉闐國大營。但是他們的後路卻也被隨手趕上來的另一支西越大軍給截斷了。
迦納和辛婭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混亂的陣勢,雖然玉闐大軍反應也是極快,但是卻無奈西越大軍早有準備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無奈之下,玉闐大軍倉促應戰,才發現西越兵馬的數量遠不止他們以為的那麼多。最後迦納不得不下令全軍撤退二十里在做計較。至於那些在混亂中已經被西越打得七零八落的西域聯軍,迦納卻是沒有心情理會他們了。
眼看著玉闐大軍敗退而去,容瑾毫不猶豫的下令追擊。至於那些西域的聯軍,卻沒有再理會他們任由他們離去了。被容瑾摟著坐在馬背上,沐清漪平靜地望著遠處的戰場,西域聯軍一分為二,而容瑾卻暗中增兵了十萬大軍。此時,西域和玉闐的兵馬思量已經完全翻轉。這樣的情況下,玉闐國如果沒有別的外援,幾乎不可能撐得住西越的攻擊。打入玉闐國王城幾乎已經是註定的結局了。
「後面,你打算怎麼辦?」沐清漪問道。
容瑾靠著她的肩頭,朗聲笑道:「先到玉闐王城,等靖遠侯他們回來會師之後,兵分兩路。一路橫掃西域各國,一路往東北,打通向北漢的道路。」
靠在他的懷中,沐清漪淡淡笑道:「橫掃西域。九公子好威風。」
「清清不喜歡看著本公子威風麼?」容瑾挑眉,笑吟吟地望著懷中的人兒。
沐清漪淺笑道:「我等著看九公子一統西域的威風。」
「不會讓清清失望的。」容瑾笑道,低頭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從盤門關到玉闐王城總共也不過兩百多里的距離。如果是西越北漢華國這樣的大國,是絕對不會在距離邊關如此近的地方建都的。但是玉闐卻不一樣,並非他願意在這樣的地方建都,而是整個玉闐從東到西也不過才五百多里,王城所在已經是最好的地方了。但是當一個大國來襲的時候,這樣的地方,前後也五六天的時間,西越大軍就已經逼近到王城三十里外的地方了。
迦納和辛婭已經回到了王宮,到了這個地步在留在軍中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雖然西越大軍還沒有圍城,但是玉闐王卻已經放棄了王城以外的所有地方,將所有的將士都拉入了王城裡準備守城。事實上如果不是實在是無處可去,玉闐王更加想要做的事遷都。
王宮裡,玉闐王正在大發脾氣。整個大殿中的侍女們噤若寒蟬地跪倒在地上,地上滿是摔碎了的酒杯瓷器。往日裡靡靡的樂曲和妙曼的舞姿也早已經不見了蹤影,迦納和辛婭跪倒在地上恭敬地聽著玉闐王的怒斥。
迦納雙眸微垂,放在身邊的雙手在袖中緊緊地握起。他沒有想到竟然會這麼容瑾就被容瑾擊敗,但是他不甘心!這一次西越和玉闐之戰,並沒有什麼令人驚艷的戰術,西越大軍的實力也沒有比玉闐更高多少。他之所以失敗純粹只是因為…玉闐跟西越相比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當雙方都是十萬人的時候他可以打得旗鼓相當,但是當容瑾從西越再調來十萬甚至更多的人時,他就算是天生轉世也無濟於事。他不甘心!也不能心服口服。
如果此時容九公子在場,知道了迦納的心聲,一定會嘲弄地告訴他,驚采絕艷的戰術戰法是用來對付與自己旗鼓相當的對手的。至於那些眼前亂飛的小蒼蠅,只需要狠狠地碾下去就可以了!
「你不是說一定能擋住西越大軍麼?!現在是怎麼回事?!」玉闐王怒氣沖沖地瞪著迦納,渾然忘記了這是他曾經寄予厚望的兒子。
迦納沉默,辛婭連忙道:「父王息怒,都是西越人狡詐無比,設計讓來幫助咱們的聯軍都走掉了,容瑾又調了不少人馬過來,咱們的兵馬根本就無法跟西越相提並論。這也不是王兄的錯啊。」玉闐王冷笑道:「難道這是本王的錯?」
辛婭啞口無言,她當然不敢說是玉闐王的錯。但是…入宮不是父王暗中跟北漢皇結盟,這兩年一直騷擾西越邊境,西越也不可能悍然出兵攻打玉闐。如今北漢人卻不顧盟約根本不理會他們的死活了。不怪父王要怪誰?
玉闐王顯然也知道自己的決策失誤,輕哼了一聲掃了兩人一眼道:「起來吧。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說說看該怎麼辦?」
迦納和辛婭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事到如今,除了死戰還能有什麼辦法?沉默了片刻,迦納問道:「父王,北漢那邊可有什麼消息?」
玉闐王陰沉著臉道:「北漢皇派了二十萬兵馬,但是…只駐守在北漢的邊境上。除非西越打到了邊境附近,否則他們是不會動的。」而玉闐國,其實並不與北漢接壤。
迦納心中也是一沉,很明顯北漢是拋棄了他們了。雖然從來沒有對北漢皇抱有過希望,但是乍然聽到這個消息迦納心中還是忍不住有些失望。
看著他的神情,辛婭也有些擔憂,「真的…沒有辦法了麼?」
好一會兒,玉闐王才嘆了口氣道:「如果實在沒有辦法,咱們…就歸降西越吧。」雖然不甘心,卻也沒有別的辦法。如今眼看著整個西域都要不保了,他們就是想要流亡到別的國家去都不可得了。如果主動歸降的話,說不定結局還能夠好一些,「西越大軍一直沒有圍城,是否也是希望咱們主動歸降?」
「父王,不可!」迦納道。
玉闐王不悅地掃了他一眼道:「你還有什麼辦法?」難道他喜歡歸降西越跟容瑾做臣子麼?迦納垂眸,漠然道:「父皇可還記得西越皇室和華國歸降西越的皇室的下場?」容瑾連對自己的兄弟都手下無情,華國皇室更是歸降之後華皇,慕容恪父子接連身死,慕容協自殺,九皇子暴斃,如今整個華國皇室也只剩下幾個被嚇破了膽子的皇子公主了。別說是權利,就是自由只怕也是沒有的。
玉闐王臉上也是一白,顯然響起了容九公子殘酷無情的名聲。
「那要怎麼辦?!」玉闐王有些絕望的怒叫道。他現在真的後悔了,如果說玉闐王此時最恨的是誰,絕對不是眼看著要滅他玉闐的容瑾,而是蠱惑他做出了錯誤的決定的哥舒竣。如果不是哥舒竣的蠱惑,他怎麼會覺得西越這麼多年都沒有跟西域各國真正計較過,就以為又便宜可以撿呢?他顯然望了,容瑾不同於任何一代的西越帝。
迦納道:「除了死戰,別無良策。」其實,就連死戰都有些困難。玉闐的皇城遠不如西越和華國的高大堅固。容瑾現在既不圍城也不攻城的原因迦納也能夠猜到。他是想要等到另外幾路兵馬回來會師之後再一起進攻玉闐王城。到時候,圍攻整個玉闐王城的兵馬就會超過三十多萬。到時候即使西越人什麼都不做,他們這區區幾萬人又能守到什麼時候?
「啟稟王上!剛剛傳來消息東彌國破了!」
玉闐王身子一軟癱倒在了王座上,「完了……」東彌是距離玉闐最近的一個國家,東彌完了,下一個就輪到……
玉闐王城外三十里,西越大軍營帳中,容瑾懶洋洋地看著站在跟前的玉闐使者,半晌才幽幽道:「玉闐王說...願意像西越稱臣?」使者戰戰兢兢地看著眼前的黑衣青年,雖然這位西越帝看上去仿佛才不過二十出頭的模樣,但是那一身氣勢,只是淡淡的一個掃視就讓人忍不住渾身僵硬不敢動彈。
「回...回陛下,正是。這次的事情完全是王上受了北漢皇的挑撥,還求陛下原諒。」使者連忙道。
「挑撥?」容九公子不寫的嗤笑一聲道:「不必說的那麼委屈,哥舒竣還沒那個功夫來挑撥區區一個玉闐。不過是一顆被棄的棋子罷?」雖然容瑾說的是事實,但是作為玉闐的使者聽到這樣的話,使者的臉色也還是有些難看起來。只是如今玉闐已經到了國破家亡之際了,就算是再傲氣的人也只能低下了頭,何況是本身就對容瑾感到懼怕的玉闐人。所以,使者並沒有動怒,反倒是陪著笑道:「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容瑾摸摸下巴,側首看向一邊的沐清漪問道:「清清,你覺得如何?」
沐清漪淡淡道:「何為稱臣?」
使者飛快地望了一眼坐在容瑾身邊的白衣女子,雖然早就聽過西越沐相的大名,但是見到容瑾連這樣的大事都要詢問她,使者心中也不敢也半分輕視,只是更加恭敬地道:「我王有言,只要陛下能夠退兵,以後玉闐願意成為西越的屬國。每年像陛下上貢,願送王子到西越皇城為質子。另外...每年送上歲幣。」使者越往後說得越慢,但是看著坐上的兩人臉色平淡的看不出絲毫的想法,他的心也跟著往下沉了。這些已經是玉闐能拿得出來的所有底線了,如果還不行...那也跟亡國沒什麼差別了。
沐清漪微微凝眉,搖頭道:「不行。」
使者一怔,「不知...沐相還有什麼地方不滿意?」
沐清漪淡然道:「陛下可冊封玉闐王為玉闐郡王,世襲罔替。但是,玉闐王室必須全部移居西越皇城。改玉闐為西越闐州。至於歲幣,自然是免了。我西越不缺錢。」沐清漪說的輕描淡寫,財大氣粗,但是使者的臉色卻越加蒼白。改于闐國為闐州,也就等於是宣布玉闐國滅亡了。一個郡王之位,即便是世襲罔替又如何?于闐國始終是異族,進了西越皇城,還能有什么半點自由麼?
沐清漪靠著容瑾,淡然笑道:「不只是玉闐。西越所有的國家都是一樣,只要願意歸順西越,都是如此待遇。本相和陛下會盡力做到對待西域百姓和對待西越百姓一視同仁的。」
誰關心你是不是會對西越百姓一視同仁?!使者心中暗暗道。王室關心的只會是他們自己的身份地位,誰會關心亡國之後的普通百姓會怎麼樣?
有些為難地看著沐清漪,使者陪笑道:「沐相見諒,您這樣的要求...未免有些強人所難。」
「強人所難?」容瑾笑眯眯地望著地下的異族男子,淡淡掃了一眼在場的眾武將悠悠道:「你們說,沐相強人所難了麼?」
眾人齊聲稱頌,「沐相英明!」
容九公子似笑非笑地看著玉闐使者,聳肩道:「你聽到,他們都說沐相英明。朕雖然是皇帝,但是偶爾還是要聽聽臣下的意見的。回去告訴玉闐王,敢在朕頭上動土,他就該知道後果!識趣的話,明天一早自己白衣出城投降。若是等朕動手,可就沒有什麼玉闐郡王了。說起來,西越雖然不缺錢,但是白養著一個郡王也還是不怎麼划算的。清清,你這個主意不好。」
沐清漪淡然道:「如果能夠兵不血刃的拿下玉闐王城,我西越也可少犧牲一些將士。哪怕是少一個兩個也是值得的,用養一個郡王的錢換回這麼多為西越盡忠的將士的命,有什麼不值得?本相還是那句話,只要願意歸順西越的國家,一切都好商量。當然...還沒打的地方,更加好商量。」
「多謝沐相!」大帳中一眾將領紛紛抱拳拜謝道。不管沐相說的這番話是真是假,單單只是一句話就足以讓西越的將士感動了。他們為西越出生入死,犧牲是在所難免的,但是如果上位者能夠將他們的生命看得重一些,總會讓人覺得自己的犧牲時有價值的。更甚者,這番話傳出去,只怕西域又不少本身就沒什麼實力的國家都會紛紛動搖。
容九公子不爽的嘖了一聲,本公子正想要大殺四方呢,清清就是心軟。
玉闐的使者卻絲毫感覺不到沐清漪的心軟,他只能覺得這位沐相心狠手辣,心機深沉,野心勃勃,不愧是西越帝的妻子,西越的大丞相。
「啟稟陛下,沐相,靖遠侯和睿郡王回來了。」帳外,侍衛匆匆稟告。
「哦?」沐清漪眼睛一亮,含笑道:「快請。」清麗的眼眸淡淡掃了一眼站在一邊的玉闐使者,只見那人霎間臉色慘白,冷汗直冒。
不過片刻,東方飛和容泱便並肩走了進來。兩人都是一身的風塵僕僕,顯然是戰事剛剛結束就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身後還跟著同樣一身征塵的天樞,「末將東方飛,叩見陛下,沐相!」
「臣容泱,叩見陛下,沐相!」容泱年輕的臉上更多了幾份堅毅之色,除了臉頰邊上有一道淺淺的血痕,整個人卻是神采奕奕。
沐清漪起身笑道:「靖遠侯,睿郡王,請起。辛苦兩位了。」
東方飛也知道容瑾和沐清漪的脾氣,也不客套謝過恩站起身來,笑道:「末將倒是沒想到,睿郡王回來的如此之快。」
容泱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姑夫謬讚了,不過是趕巧了罷了。表弟和車騎將軍也已經在回程的路上了。」
沐清漪微笑道:「睿郡王和東方旭的戰報本相和陛下都看過了,陛下對兩位也是稱讚有加,睿郡王不必客套。」秀眸瞟了容瑾一眼,容九公子扯了扯嘴角,這才露出一絲笑意道:「嗯,沐相說得對,這次大家都做得不錯。」
「多謝陛下稱讚,臣等愧不敢當!」東方飛和容泱連忙道。心中對沐清漪更多了幾分感激,雖然陛下的誇獎很可能是看在沐相的面子上才擠出來的。但是能得到陛下親口的稱讚,對於武將本身就是一種肯定。東方飛和車騎將軍這樣的老將還罷了,這種小仗他們打不贏才是奇怪,但是對於初次領兵的容泱和東方旭來說,皇帝的稱讚就顯得格外的重要了。
容瑾揮揮手道:「你們先下去休息,明天等東方旭和車騎將軍回來了,在一起商討進攻玉闐王城之策。
東方飛和容泱對視一眼,這種小事,需要商量麼?不過面上還是恭敬地行禮告退,「多謝陛下,臣等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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