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抗 第261章 炸胡了

    掛掉了電話，我開著車朝著家的方向開去，出了鎮上的老街，過一片原野，上一座小橋，然後一直往前開，不過幾里路，看到了舉水河堤就算是到了破樓灣。

    再往前過一片稻田，就是樹林灣，樹林灣的對面那座荒山後面，就是竹林灣。三個灣子品字形的穩定的排列著，千百年來繁衍生息著一代又一代的人們，從來都是有好人，有壞人，也有不好不壞的人........

    我家的房子已經停工。兩層小樓其實主體已經完工，就差內外裝修了。這個房子當然是一定要裝修的，只是可能準備工作要久一點，血腥一點.......

    天大地大之後，父母最大！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還給予我那麼多的愛！

    我這副皮囊還給他們都是應該的，更不用說做些什麼出格的事！

    靜靜的等待著，一根煙的功夫，看到了那個小子。

    那個小子居然拖著個行李箱，一路東張西望的，確定沒人之後，飛奔上了我的車，我從扶手箱裡拿出了厚厚一大摞鈔票，舉在手裡，「視頻呢？」

    他似乎有些猶豫，「你先送我到高鐵站！到了高鐵站之後，我拿錢遠走高飛！」

    這倒是一個很好的選擇。走遠點，那幫地痞流氓們似乎也就拿他沒有辦法了。

    我也沒有說什麼，發動了車子，朝著文州開去.......

    「他們抓你之後，沒有檢查你的手機嗎？還是說你提前就備份了？」

    我很好奇他是怎麼保留下視頻的。

    「我本來想發抖音的，結果審核沒過，但是存在了草稿箱裡........」

    這也算是幸運吧，拿到手機刪除視頻，誰會想到抖音的草稿箱裡看看呢？

    我不由得笑了，有些時候你不信老天冥冥中註定，也不大行。

    於是，我不再問了。

    一路上把他送到了高鐵站，他把視頻傳給了我，然後拿走了十萬塊........

    剩下我一個人在車裡，猶豫再三，還是看了視頻，看見年紀那麼大的父親，被那幫畜生拳打腳踢的畫面.........我忍不住看向窗外，淚目........

    ........

    文州的經濟一直很一般。雖然是個地級市，但是常駐人口也就三四十萬。萬達還是前年才有的。沒有星巴克，更不用說什麼高檔專業的西餐廳。

    半秋山西餐廳到底是個來歷我不清楚。但是確實是文州為數不多可以吃到牛排的地方。

    生意很好，簡潔的大廳里，餐位很擠吧，客人很多，很嘈雜。

    很難找到個清靜的地方，我和秋盈相對而坐在一個卡座。她默默的看著我，我也看了她一會，但是那大眼睛裡沒有了清冷，總是容易讓我浮想聯翩。

    所以乾脆不看她，玩起來手機。

    她拍拍桌子，「第一次請我吃飯，你是不是要專注點？」

    我抬頭看看她，「之前我帶你去鄭州，京城，魔都的那段時間，吃的那頓飯，你付過錢？」

    算起來，我請了她無數次。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快餐應付。

    她居然嘟起了弧線優美的紅唇，「那不能算！」

    現在真的不是貪戀美色的時候，有時候真的是，那晚如果不是她來興趣了，非要讓我去弄她，我還在家裡的話，那麼第二天的事情就不會發生.........

    倒不是怪她，只是覺得好多事說起來好巧，都說無巧不成書，可是周圍嘈雜又分明告訴我，生活不可能是一本書.......

    我靜靜的看著她，「你說........你怎麼定義我們現在的關係？」

    這個問題似乎我們一直很有默契的避而不談。

    但是問題就是問題，避而不談不代表能徹底隔離。

    始終是要面對的！

    她居然嘆了口氣，「不知道........」

    說完，她雙手托腮，明眸流轉，像是在思考，更像是繼續迴避！

    她如此靜美的模樣，我還是第一次見。完全屏棄了曾有過的狠厲，暴涙，清冷，倨傲。更像是一個精美的瓷娃娃一樣，在西餐廳特有的暖光下，熠熠生輝........

    我竟然有些看呆了。瞬間走神，像是回到了大三那年的階梯教室，心理課堂上的那位穿著米黃色連衣裙的心理老師，在布置完作業以後，靠在窗前，單手托著下巴，沐浴著陽光，看窗外的風景的嫻靜，像是一幅畫一般，深深的鐫刻在我的腦海里，無法抹去！

    眼前的秋盈，也和那幅畫一樣，已然鐫刻在我的腦子裡，此生難忘........

    再美的畫，也是畫！糟糕的現實，也是現實！

    我沉吟了下，「我知道你忘不了你老公！這是我們之間始終邁不過去的坎！」

    她惱怒了，秀眉一挑，清冷襲來，「你真是會大煞風景.......」

    我很認可，「是啊！可這個坎，嚴格來講，是你的坎........」

    她突然眸子中再度閃耀火焰，「你是說你依舊沒有半點悔改之意嘍？也對，你就從來沒有對我說過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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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淡淡一笑，「秋盈，你又何曾原諒過我？」

    她猛地抓起了桌子上的叉子，舉起，噴火的雙眸，似乎隱隱有了那麼一絲複雜，所以，最終還是慢慢放下，眼中的火焰也逐漸熄滅，起伏的胸脯也開始逐漸平息，輕聲說，「吃飯，好好吃飯.........」

    我搖搖頭，「已經說到這裡了，我們就不必強忍什麼了吧？你根本就沒有懷孕！！！！」

    她異常平靜的看著我，「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感覺身體瞬間虛弱，心尖像是被什麼攥住了一樣，無力的撐住了餐檯的一角，「我就是這麼一猜.........」

    「你詐我？？」她又憤怒了！

    我不由得閉眼，我覺得我不閉眼，我有可能眼前一黑........我確實是在詐她！在她懷孕這件事上，我從來沒有懷疑過她。

    可是一連串的事件，無數的細節，努力尋找答案的過程中，去猜測無數個可能以後，那個最合理的答案，似乎若有似無的在牽引著我，朝著這個可能無限靠近.........

    最終，就這麼一詐，就證實了........

    被騙的滋味其實沒有什麼，只是那種信以為真的憧憬破滅，才是最能扼住喉嚨，讓我呼吸困難........

    她倒是神態自若，「你何苦這樣玩這樣的心機？這樣不好嗎？發展下去，懷孕不是早晚的事嗎？」

    我的意識在掙扎，選擇相信其實是個不錯的選項，但是我靈台的清醒讓我說，「每次都要吃藥嗎？」

    她愣了一下，清冷的回應，「我不會騙人........」

    我虛弱的點點頭，「那樣得來的孩子，你肯定不會喜歡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的股份，我的專利，我的人都給你了！我只是過不去那道坎！對你而言，那都不是坎！你還想得到我的愛？？？？」

    她幾乎很吃驚的看著我，「江游，你太貪心了.........」

    畫風是怎麼聊成這樣的？我很迷惑........但是我還是深吸了一口氣，送餐的服務員，讓我恢復了平靜，也有了些氣力。

    把她今天要吃的牛排，放到了她的面前，淡淡的說，「吃飯吧，好好吃飯.........」

    她居然很淡然的拿起了刀叉，吃上了她特意要吃的牛排.........

    我奢求她的愛？答案應該是的！

    或許我不懂愛情，但是我以為的愛情，起碼是兩情相悅的水乳交融，琴瑟和諧的卿卿我我！

    而不是非得一個人吃藥，一個人解藥.........

    牛排是什麼味道的？失落是什麼味道，牛排就是什麼味道.......

    這頓飯吃得索然無味，草草結束........

    一路上我都沒有說話。

    秋盈除了性格，無論是學識，還是樣貌，身材都是完美的。那種華美的氣質，整個文州都找不出第二個來。

    問我得到她是什麼感覺？當然是沾沾自喜，洋洋自得！

    我以為我征服了她！實際上她更多的好像是在把我當工具，擋箭牌，牛之類的.........

    本來就諸事纏身的我，情緒本來就很敏感的時期，突然就這麼被無視，被欺騙，被冷落，更讓我無所適從........

    來到了我的車前，她站定，「還去看你父親嗎？」

    我沒有搭理她，而是自顧自的上車，機械的系好安全帶，她繞到了副駕駛，敲窗戶，示意我開車門。

    我跟沒看見一樣，發動了車子，一腳油門把她甩在身後，看都不看她一眼.........

    嗎的........我爆著粗口，投入了文州最繁華地段的車流之中........

    幸虧諸事纏身，讓我不可以過度的沉迷在她的無情中。

    無數次的粗口後，似乎宣洩了許多，車子也正常的停在了市立醫院的停車場裡。

    靜靜的抽著煙，沒下車。畢竟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還得好好的策劃下.........

    一直到了晚上九點，我才緩緩的下車，下車後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深呼吸。再深呼吸，調整好自己的心態，而後前行........

    父親還在ICU里，母親也在，師娘也在，師父也在。都在外面的大玻璃那，看著父親，父親已經醒過來了，只是本就瘦骨嶙峋的臉更加乾癟，蒼白......

    讓我不忍直視，讓母親潸然淚下........

    師父也側目，輕輕的拉扯了下我，把我拽到了一邊，「聽說你已經報仇了？」

    我搖搖頭，「還沒有！」

    「父親被人打成了這樣了，你完全可以再狠一點！當初師父教你那麼多，反過來運用就是了！仇要報，但是還不能把自己搭進去！不然你那麼多年的警察就算是白當了........」

    我鄭重的點點頭，「知道了，師父！」

    他欣慰的點點頭，拍拍我的肩膀，「放手去干！不要弄出人命........師父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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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其實當警察當久了，特別是一線警察當久了，反而不是最敬畏法律的那一類人。

    因為警察才是最能直觀的感覺有些時候，法律的無力蒼白!

    所有嫌疑都指向那個畜生的時候，因為畜生的手段高明，沒有證據無法懲罰它的時候，他要是再笑笑，那蘊含的嘲弄，足以逼瘋每一個警察，有時候不上手段，都會嚴重的覺得愧對受害人！

    逼宮當然是不對的！可是面對狡詐的畜生們的時候，對與不對的界線很容易模糊！

    這也是我師父支持我的原因，也是我毫無顧忌放手施為的心理根基！

    人做一件事，必須不能有任何心理負擔。但凡有一點負擔，就容易猶豫，導致做的這件事朝著壞的方向發展........

    我的腦海里不由得浮現起秋盈的模樣，不是剛才半秋山的冷漠無情！而是那一天我們在海邊，她脫掉了鞋子，在沙灘上放肆的奔跑........

    那個時候的她是多麼的快樂，自由！而站在浩渺的大海跟前的我，是那麼的卑微，渺小.........

    對女人就不能有期許！到頭來，就是自作多情........

    那麼她這麼便宜我的理由是什麼？

    不能想啊........

    .........

    這一晚折騰了很晚。又開始失眠了。

    翻來覆去的由不得我去想，想那些人，想那些事，想那些人和事即將引發的後果。

    越想越覺得沈清藍說得有道理，被捲入了這個漩渦，要麼拉一堆墊腳石，屹立潮頭，要麼就是被吞噬，骨頭渣子都不剩........

    為什麼我要被吞噬？我得試試屹立潮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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