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雲家住益王縣清河鎮的東桑村,與李響的老家紅嶺村僅隔了一條公路,兩村毗鄰,往來頻繁。
此時大清早,田秀雲在家裡坐著,一言不,雙眼有些微紅,一看就知道是剛剛哭過了,屋裡還有幾個人,目光都集中在田秀雲的身上。
「雲啊,你三叔也是為了你好,你怎麼就不同意呢?」一個中年婦女勸說道。
田秀雲臉上還掛著淡淡的淚痕,不過依然堅定的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我覺得我現在還年輕,我不能放棄我的事業。」
「年輕?雲啊,你也不小了,你看后街你嬸兒家的妹妹,現在都有娃了,你怎麼就不著急呢?」田秀雲的母親繼續勸說道。
田秀雲搖了搖頭,說道:「我反正是不同意。」
「這事兒由不得你!」一個中年男子厲聲喝道,「婚姻大事,當然是做長輩的說了算,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
田秀雲恨恨的瞪了中年男子一眼,這個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田秀雲的三叔田常,也就是他帶人把田秀雲從宣城帶回來的。
田常其實年齡並不大,也就是三十多歲,但是他整天和一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酒色有些過度,看上去竟然像是一個快五十的人了。
自從田秀雲的父親田常慶去世後,田常經常來田秀雲家裡蹭吃蹭喝,還要錢,對此田秀雲的母親也非常無奈。
「戀愛自由是受法律保護的,你們不能強迫我!」田秀雲反駁道。
田常一愣,平時他這個侄女很文靜內向,沒想到竟然反駁自己,還真是長本事了!
田常一手叉腰,一手指著田秀雲,喝道:「你這妮子,去城裡待了幾天,還長本事了,還戀愛自由,我呸!一個女孩子說戀愛,要不要臉?你覺得你年輕不想談婚論嫁,那之前怎麼去紅嶺村相親的?」
聽了田常的話,田秀雲俏臉一紅,她知道三叔說的正是上次他去李響家裡第一次和李響見面的事情。
這田常也不知道從哪裡打聽來的,聽說了這件事,這個時候拿來反駁田秀雲倒是很好使。
田常知道自己這個侄女平時看自己就不順眼,此時見她無法反駁後,語氣也稍稍緩和了一點兒,說道:「行了,你這次就聽三叔的,三叔給你找的這個對象可是鎮上機械廠廠長的兒子,我把你的照片給他看後,他喜歡的不得了。」
田秀雲聽完,臉色一變,刷的站起來說道:「你怎麼能隨便把我的照片給別人看呢!還有你說的那個廠長的兒子,誰不知道他的惡名啊,整天不務正業,你就把我介紹給這種人?」
田常把眼一瞪,喝道:「你個妮子懂什麼!他家裡有的是錢,你知道嗎,他開的那輛車就值十萬塊!要是你同意這門親事,光彩禮錢就有二十萬!」
「媽,您真的為了這二十萬,就把女兒給賣了嗎?」田秀雲轉頭對自己的母親說道。
田母的表情也不怎麼好,聽了女兒委屈的話,道:「她叔,既然閨女不願意,要不然就算了吧。」
田常雙眼圓瞪,大聲說道:「怎麼能算了呢?我跟陳廠長已經說好了,今天他和陳小建都來咱們家,看看田秀雲。」
「田常,你把我當什麼了!還把他們領來家裡看看?」田秀雲指名道姓的說道。
田常也大怒,他沒想到,自己這個侄女竟然敢指著自己的鼻子,點名跟自己叫嚷,也站起身來,喝道:「你什麼態度!還敢叫你三叔的名字,我看是你爹死了之後,欠教育了!」
田秀雲沒想到田常竟然提起了自己的父親,心想若是父親還在,怎容得這些人欺負自己呢,瞬間千般委屈、萬般無奈湧上心頭,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她叔,好端端的提常慶作甚?看把閨女委屈的。」田母也有些不悅的說道,輕輕嘆口氣,走到田秀雲身邊,拍拍她的後背。
「媽!」田秀雲一下子撲到了母親的懷中,放聲大哭,悲痛欲絕。
田常看到自己侄女哭的厲害,也不再說什麼,正在這時,大門外面響起了「嘟嘟」的汽車喇叭聲。
田秀雲家裡的屋門正好對著大門,屋裡的人抬頭向外面看去,只見一臉汽車停在了門口,有些不明所以。
田常也有些疑惑,陳小建開的車他見過,肯定不是這輛,這輛車看起來更好,更貴。
田常指著門口的那輛車,對著屋裡面的人說道:「你們看那輛車,肯定是陳廠長的,估計得有一百萬吧,你們看那個車的標誌,那是輛寶馬!」
田常洋洋得意,其他人則是驚訝的盯著那輛車,就算是再不懂車,也能看得出來,那是輛豪車。
田常看了屋裡面眾人的表情,更是得意,直接走出屋門,準備去迎接所謂的陳廠長。
然而,還沒等他走到大門口,車門便打開了,車上走下來的卻不是什麼陳廠長,也不是陳小建,而是一個田常沒見過的年輕人。
年輕人看到田常站在院子裡,便走了上去,笑著問道:「你好,請問這裡是田秀雲家嗎?」
田常愣愣的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啊,你是哪位?」
「李哥,你怎麼來了?」田秀雲突然走出來說道。
來人正是李響,田秀雲在屋裡面哭的傷心,也聽到了汽車的喇叭聲,緊接著便聽到了李響的聲音,驚喜萬分,來不及擦乾眼淚就走了出來。
李響看到田秀雲出來,很是高興,快步走到田秀雲身邊,隨即看到滿臉淚痕的田秀雲,臉色一變,問道:「秀雲,怎麼了?你怎麼哭了?」
田秀雲搖了搖頭,只是接過李響手中的紙巾,擦拭了臉上的淚痕,卻並沒有回答。
「你是?」田母也從屋裡面走出來問道。
李響之前在田秀雲的手機上見過田母的照片,認識她,笑著說道:「您好,阿姨,我是紅嶺村的李響。」(未完待續。)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