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在一盞茶間都陣亡了過了一成,不過在撥馬迴轉調頭的瞬間便分出了高下,馬的親兵皆是殺紅眼的瘋狂,而鮮卑軍則是一臉的恐懼,在馬再次衝鋒的瞬間,已經有過百鮮卑潰散了。
怒吼著,奔馳著,所有的馬親兵這一刻以一種瘋狂的氣勢追隨著馬再次衝鋒了上去,比上一次雙方對沖更為輕鬆,馬率領的親軍幾乎是倒卷了鮮卑軍,將鮮卑精騎直接逆推了回去。
場上的情況如果在天空高處看來的話,馬軍一身血色,而鮮卑軍一身灰白,兩股洪流狠狠地撞在了一起,但是鮮卑的洪流卻在不斷的被血色侵染,最後直接潰散在了血色洪流之下。
馬一槍將段齊梁刺於馬下,他現在也懂得那些花里胡哨的招數沒有意義了,戰場上,一槍要命絕對不要用第二槍,簡單粗暴最好。
隨後沒有多說,沉默調頭繼續衝殺,他知道鮮卑大軍龐大到這個程度,那麼就算自己殺入前軍,並且成功挑掉了前軍,恐怕鮮卑後軍都未必真正收到他前來的消息。
本來在斬殺段齊梁之後是馬率軍脫離危險的最好機會,不過在殺了一波人之後,馬徹底冷靜了下來,他很清楚一點,之前曹操制定的戰略絕對出現問題了。
至於曹操戰敗,他倒是一點都沒想過,要說天下誰對於智謀之士最認可,現在得馬絕對是其中之一,所以他很清楚,恐怕是出了意外。
也就是在馬想到意外的瞬間,他就想起了鮮卑王庭見到的那驚悚的場景,王庭被夷平了,這種大事,如果鮮卑收到消息撤軍也不是沒有可能。
【荀家叔侄,鍾尚書這些都是很厲害的智謀之士,恐怕也不會輸於……】馬微微有些忌憚,但是心下卻寬慰了很多。
【那麼絕對不會讓鮮卑輕鬆撤走,也就是說他們是在等機會。】馬那容量不大的腦子緩緩地思考了起來,如果說被法正用智慧刷了一次之後,馬除了責任心的增長,恐怕最明顯的就是知道動腦子了。
【我要賭一把嗎?】馬在升起這個瘋狂的想法的時候,心臟瘋狂的跳動了起來。
「諸位可能戰否!」馬撥馬回頭看著所有的親兵。
「戰戰戰!」凌亂的聲音最後合成一句話。
「好,諸君隨我來,此戰之後,諸位與我共享這份榮耀,凡戰死沙場者,其妻兒老母,自由我馬照顧!」馬大吼道,隨後撥馬向南,深吸一口氣,「此戰我等必勝!」
馬大吼一聲,然後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朝著鮮卑中軍衝去,而緊隨其後的是六千出頭的羌胡親衛,他們真心相信馬會帶給他們勝利!
馬殺入中軍的時候,曹仁和馬騰正在和軻比能,莫護托進行低烈度的廝殺,到了現在軻比能和莫護托也回過味了,很明顯對方不希望自己輕鬆離開,但又不願意填入大量的兵力。
自然軻比能和莫護托也放心了下來,保持著不緊不慢的行軍度緩緩地撤回草原,軻比能很清楚,絕對不能亂,一旦大亂,那不管多少萬鮮卑都會葬送在這裡。
至於這種低烈度的廝殺,每天大概會有近百人陣亡,這種程度的損失軻比能還能承受的住,至於迅猛反撲他倒是想過,不過這個時候打痛曹軍並不是什麼好選擇。
因而軻比能一直在忍耐,等待著回歸大草原的時候,在最後的時刻他才會亮出自己的獠牙。
這一日和往常一樣,曹仁再一次率兵和阻擋他們鮮卑軍開始了廝殺,而且再一次獲勝,他們一路過來連戰連勝,然而在大局上並沒有任何的改變。
這種一路小勝的戰績看似不錯,實際上根本沒有改變雙方的戰力優勢,軻比能謹慎的收縮著後軍防線,不進行任何的反擊,不管曹仁有多大的破綻,對方都按兵不動,近乎於步步為營。
張繡在車飛了鮮卑前來偷襲長城的鮮卑偏軍之後,當即就率軍趕追了上來,該說騎兵確實是腿長,跑得快,很快就趕上了曹軍。
曹仁在看到張繡率軍趕來的時候,並不吃驚,不過在看到張繡那幾乎沒有損失的鐵騎的時候,很明顯的凝重了一節。
話說自從陳曦爆了馬鞍和馬鐙之後,曹操這邊也快的裝備了起來,張繡自然給自己的鐵騎一個不落的統統裝備了。
有了這樣兩樣,對於弓騎兵來說徹底解放了雙手,對於突騎兵來說則算是終於能使用某些非常規的戰術了。
加之胡車兒提前來了線報,張繡占了先手,雖說鮮卑出兵接近兩萬,但先是被張繡正面阻擊,而後又被身後前來打秋風的張頜咬住,幾乎頃刻間勝負便分。
事實就是如此,張頜就是來打秋風的,在親眼看到呂布的手段之後,張頜心中對於關羽的陰影已經消磨了大半,自然更是想報仇,想起并州西邊的大戰,於是準備來分杯羹。
以張頜的能力自然明白,曹操不可能輸,所以他來就是準備搶點馬回去,擴大并州狼騎,屯兵養兵,為滅殺關羽做準備。
結果剛來沒遇到潰卒,卻探查到這麼一支兩萬人的鮮卑,其中有馬的過萬。
張頜自然想一口吞了,可惜自己麾下只有并州精騎三千,還是高幹臨走贈予他的精騎,打不打得過都是兩說,但是他來就是為了復仇作準備的,手下的精銳自是儘量不要消耗。
因而張頜就率軍吊在鮮卑軍身後二十里的地方,靠著自己時不時飛起來探查一番確定鮮卑軍的位置,這些人必須吞下去!
張繡也沒想到張頜會在而十里的地方一直窺視,在張頜現張繡出兵之後,當即也加行軍,幾乎在張繡正面撞上鮮卑後一盞茶的時間,張頜就從後面咬住了鮮卑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