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了小廝,黃氏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生悶氣。
果然又是那個女人!
看來,是得想個法子了。
要麼就得把她給弄出府去,要麼,把她推到大房那邊?
黃氏眼中的冷意輕輕閃過去,隨即她就恢復尋常的淺笑,起身向外走去,「吩咐廚房,晚上做些二少爺愛吃的菜。」
黃氏這裡想著法子要除掉月兒,捍衛自己的正妻地位,文蓮卻正在和陳洛南發脾氣。
沒辦法,她是孕婦,脾氣不正常才是最正常的啊。
指著廚房送過來的小籠包一臉的嫌棄,「這是包子嗎,你和我說說,這是豬肉包子麼,我怎麼吃著那麼難吃?你去問問廚房,她們是故意不想讓我吃飯的吧,想餓死我,然後她們就高興了,也好到你娘面前去請賞,是這樣吧?」
陳洛南都捂了她兩次的嘴,卻被她張嘴咬到了他的手背上。
「啊,你還真咬,是狗不成?」
「不是真的難道還假啊,讓你再捂我嘴不讓我說話。」沒咬下塊肉來便宜你!
文蓮對著陳洛南翻了個白眼,頗有幾分傲嬌的瞪他一眼,「讓開,我要去吃飯。」肚子餓的咕咕叫了好不?
素淺和枝兒兩個丫頭是強自忍著笑,給陳洛南作勢屈了屈膝,轉身追上去。
兩女現在也算是看清楚了。
她們家大少爺呀,如今可是喜歡少奶奶喜歡的貼心貼肺。
真真是恨不得把自己個兒的心挖出來捧到少奶奶的跟前兒。
可惜,少奶奶卻有些不信。
這麼想著時,素淺眼底便不由自主的多了幾絲幸災樂禍。
枝兒是前段時間才過來的。
以前大少爺不理少奶奶,娶回家之後不問不聞的。
她和少奶奶相依為命,過的那叫什麼日子?
連府里的粗使婆子都能對著少奶奶甩兩個臉子!
如今,大少爺是喜歡少奶奶了。
可誰能保證以後都會永遠的喜歡?
所以,如今大少奶奶晾著大少爺,那也是應該!
不得不說,素淺這丫頭的性子被文蓮無形中影響了不少。
換做以前的素淺,打死都不會這般的想啊。
陪著文蓮用過午飯,陳洛南又哄著她喝了杯蜜水,然後坐在身側看她睡著,他方起身向外走。
院子裡,他頓住了腳,扭頭看向身側的素淺,「有什麼事情馬上和我說,少奶奶的事第一緊要,可記下了?」
「大少爺您放心吧,奴婢記下了。」
陳洛南點點頭,抬腳走了兩步又頓下,「還有,老太太那邊,少奶奶不用過去了。」雖然他不曉得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最近自家弟弟老往他娘親那邊跑,還有待他的態度,再加上陳老太太本就不喜文蓮,還有一個月兒在那裡,雖然,那樣一個院子住的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親近,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但他卻不放心自己的娘子過去。
想想,多麼的可笑?
素淺眼中緊張一閃而過,卻是很利落的點點頭,「奴婢遵命。」
看著陳洛南走遠,她在後面輕聲的加上一句,「大少爺您放心,奴婢一定會照顧好少奶奶和小主子的。」
那些想要傷害主子,想要傷害小主子的人。
除非她們從她身上踩過去!
書房裡,陳洛南處理了一些事情,看了會賬本,以往一目十行,今個兒卻是半天都看不進去一頁字。
腦海里來回的想著事情。
其實仔細想想吧,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可好像又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去想,去考慮。
最後,他蹙著眉噓了口氣,認命般的把賬冊丟到了一邊,揉了揉眉心,「幫我倒杯茶來。」
小廝很是乖巧的上前續了茶,抬眼看了下陳洛南。
知道他沒什麼另外的吩咐,轉身悄悄的退下去。
沒一會,外頭有陳府的大管家求見,「大少爺,您要見的幾位掌柜的到了,是這會就見還是讓他們等等?」
「讓他們在外頭侯著,我就過去。」
這就是不會給那幾個掌柜的下馬威了?
管家恭敬的應是,轉身退下。
陳洛南的確沒有找那幾個掌柜麻煩的意思,不過都是上面人的命令罷了。
可這樣下去不成。
得想辦法摸清陳洛北的目的才是。
到底,為什麼好好的和自己做起對來?
在外頭的偏廳里見了幾個掌柜的,問過幾句話之後,陳洛南直接就端茶送客。
眼看著那幾人面色尷尬的起身告辭,他眼底冷意一閃。
本來,是不想多做什麼的。
可現在看來,他要是不出手,怕是別人更會多想了啊。
管家低垂著頭,畢恭畢敬的走進來,「大少爺,您還有別的吩咐嗎?」
「你和外頭的人說,我想靜一靜,誰也不許打擾。」看了下外頭的天色,他又隨手喚來自己的小廝,「去,和大少奶奶說,我晚飯不過去用了,就說,就說我在約見掌柜的談生意,別的不許提,記下了吧?」
「老奴遵命。」
管家慢慢轉身,退下去。
站在院中,抬頭看了看頭頂的太陽,心裡一聲輕噓——
自家大少爺對大少奶奶是規的看重啊。
就這麼一會功夫,還得派人回去說上一聲,就怕大少奶奶擔心。
嗯,大少爺對大少奶奶真好。
同時,他也想起之前去老太太房裡時,老太太正和著身側的嬤嬤念叨大少奶奶的不是。
現在想想,管家也不禁暗自慶幸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管家。
瞧瞧這陳府滿院的主子,哪一個是真正得意的?
從來都沒有!
院子裡,文蓮一覺睡醒已經是半下午,簡單的梳洗,換了身衣裳,她帶了素淺兩女在屋子裡說話,兩女手裡拿了針線在做活計,她則靠在軟榻上一邊啃水果一邊說笑,然後,就聽到門外管家的聲音了,「老奴見過少奶奶,給少奶奶請安。」
「得了,你進來吧,是不是大少爺有什麼吩咐?」
能讓管家親自跑這一套的,除了陳洛南這個人,文蓮可不會做他人之想。
「少奶奶您英明,老奴確是幫著大少爺來傳話的。」管家微微一笑,拱手為禮,「大少爺這會正在書房裡和幾位掌柜的談事情,一會還要和賬房上的人對賬,所以,今晚怕是沒空過來和少奶奶一塊用晚飯,特命老奴走這一遭,和少奶奶您說上一聲呢。」
「就這麼丁點的事情也值得管家跑一趟?下次若有這般的事情,你只管吩咐下頭的小子們過來傳個話就是。」文蓮笑著睇了眼管家,招手示意他用茶,「管家辛苦,用杯茶吧。」
這是,少奶奶有話要問自己?
少奶奶想問什麼?
難道說,少奶奶猜到了大少爺的話是假話,要和自己這個傳假話的人算賬?
可轉而一想管家就坦然了。
剛才書房的事情肯定不會傳到後院來的。
再說,也不過就是盞茶功夫,就是傳也傳不了多少。
想通這些之後的管家索性是愈發的坦然了——少奶奶肯定不會是因為剛才的事情問他的。
那麼,就是說少奶奶有別的事情要問他這個管家。
到底會是什麼事情讓少奶奶這般的鄭重?
文蓮看著他半欠了身坐在錦凳上,微微一笑,「管家喝茶呀,我不過是想和你說幾句話,別拘著。」
「大少奶奶您請說。老奴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那是不可能滴。
瞅著他看似平靜,實則忐忑的表情,文蓮莞而一笑,「你不用緊張,我就是問問你家大少爺這段時間都在忙些什麼,外頭的生意上次不都說理順了麼,怎的這段時間又忙了起來?」難道說還是那個陷害紅鈴的背後主使人,是他又出了手?
這麼想著的時侯,她便抬眼掃了下坐在不遠處的管家。
接觸到她略帶幾分探究的眼神,管家忍不住一聲輕咳,「大少奶奶若是沒別的吩咐,老奴先行告辭?」
「告什麼退呀,我剛才問你的話還沒回答呢。」文蓮有些不樂意的瞟了眼管家,似笑非笑的勾起唇,「我說管家,你是覺得我身份卑微,不夠問你這個大牌管家的話,所以,需要我把你們大少爺請過來,你先肯回話,是這樣的吧?」
如果他真的點頭認同,豈不是坐實了輕視,怠慢大少奶奶的罪名?
管家臉色微變,霍的站起了身子,「大少奶奶您這話老奴可不敢當,大少爺是奴才的主子,但大少奶奶您一樣也是奴才的主子,是奴才需要去服侍,去聽令的主子。」如果是以前,他才管這個文氏說什麼做什麼,直接甩袖走人的主啊。可惜現在,因為陳洛南的看重,再加上文蓮如今身懷有孕,這可是陳府嫡長子嫡長孫!
這段時間大少爺可是沒少暗中處置以前輕視,怠慢大少奶奶的人。
別的下人或者覺得是被犯了錯才挨罰的。
可大少爺做的那些手腳,哪裡可能瞞的過他這個陳府大管家?
文蓮端起手邊的紅棗茶輕輕抿了一口,把茶盅放在手心把玩一會,方抬起美眸,朝著畢恭畢敬,擺出一副誠惶誠恐模樣的管家菀而一笑,「即是你這般說,那我這個主子知道你是個忠心的,也就放心了。」管家心裡長鬆口氣,少奶奶這麼說,應該不會再問外頭的事情了吧,只是他那口氣還沒喘完呢,文蓮的聲音在他耳側響起,「那就給我說說這段時間你家大少爺在忙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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