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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秘書長得不錯。」賀寂隨口誇獎了句,倒也是出自真心。
賀寂跟沈律言是以前在國外留學的時候認識的朋友,這麼多年下來,關係一直不錯。
沈律言也得承認這點,江稚確實是非常亮眼的漂亮。
賀寂客套了句,緊跟著就說起了正事,「江家的那個案子倒也好辦,你可以放心。」
江稚聽見江家兩個字,就重新打起了精神。她不知道賀寂口中的江家是不是指的江北山。
可沈律言應該不認識第二個需要他幫忙的、姓江的人。
「辛苦了。」
「客氣。」
賀寂今天還帶了人來,是個年紀看起來和江稚差不多的小姑娘,他向沈律言和江稚介紹道:「這是我的未婚妻,叫清禾。」
清禾看著性子活潑開朗,笑盈盈對人打招呼,「沈先生是嗎?我早就阿寂提起過你。」
沈律言沒想到賀寂喜歡的是這種類型,他的未婚妻看著就像涉世未深的大學生。
清禾似乎對沈律言身邊的女人很感興趣,「這位是沈先生的女朋友嗎?」
不等沈律言回答她,江稚主動先開了口,「不是的,我是沈先生的秘書。」
清禾點點頭哦了聲,又小聲的嘀嘀咕咕,聲音很小,誰也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麼。
江稚的話說出口時,沈律言悄聲無息側過眸看了她一眼。
這一眼,寧靜晦暗。
清禾覺著她看起來不像是秘書,而且她剛才站在遠處看見這兩個人站在一起,就像很般配的豪門夫妻。
可是她聽賀寂提起過,說沈律言是結婚了的。
他有妻子。
她還以為眼前這個漂亮的女孩子就是沈律言的妻子。
原來不是,實在遺憾。
*
江稚嗓子有點痛,感冒發燒好了之後還是很痛。
如果可以,她都不太想張口說話,安安靜靜待在沈律言身邊當個花瓶,或許她自己找個角落休息會兒也可以。
沈律言今晚喝了點酒,他做事都有分寸,就算是喝酒也不會讓自己失態,往往總是點到即止。
宴會上的男男女女,心思各異。
短暫的半個小時,就有不少端著酒杯前來和沈律言主動打交道的千金小姐。
沈律言趁手把江稚當成了擋箭牌,手臂充滿占有意義的橫亘在她腰間,讓人緊緊貼著自己,無論誰來問,他都是這種不太好靠近的模樣,特別冷淡地回絕對方:「抱歉,不太方便。」
江稚感覺那些人就算是被他拒絕了。
大概也是不傷心的,因為他是在算得上已經很溫和。
別人不清楚,江稚卻感覺到沈律言對這些前仆後繼湧上來的人已經非常的不耐煩。
宴會過半,沈律言提前離場。
司機一直在門外等候,江稚被沈律言牽著手,她先被塞進了車廂後座,身邊一陣冷冽的酒味。
男人上車後就扯開了礙事的領帶,他面無表情對前座的司機道:「回酒店。」
江稚感覺身邊這股冷淡的氣息越來越濃烈,她其實已經很困了,捂著嘴偷偷的打了兩個哈欠,只想快點回酒店睡覺。
沈律言忽然開口,「江稚。」
她的瞌睡被嚇走了一半,「怎麼了?」
沈律言沒什麼表情,眼神里恢復了平靜,「幫我解下領帶。」
江稚沉默了會兒,側過身體,她的拇指蔥白圓潤,指甲修剪的乾乾淨淨,儘管有過無數次的肌膚之親,但做這種情人之間才會做的事情,她還是會緊張。
江稚垂著眼睫,認認真真幫他解開了領帶。
男人呼吸時氣息溫熱,滾燙的餘溫掃過她的肌膚,撩起一片緋色,她想她可能真的沒有以前那麼喜歡沈律言了。
如果在不久之前,做這種看起來像是情侶間才會做的事情。
她會高興很久,因為足夠親昵。
「好了。」
「你困了嗎?」
「有點。」
停頓片刻,沈律言意味深長地說:「先別急。」
江稚沒有意會,到了酒店她才明白他說的這幾個字是什麼意思。
沈律言比起正常男人,不算重欲。只不過他應付起來比較吃力,
她進浴室卸妝洗澡,換上睡袍就往床上倒,房間裡只開了盞暗燈,她微微闔著眼,視線模糊。
睫毛顫顫,困意濃郁。
幾乎在她快睡著的時候,男人從身後扣住她的腰肢,她嚶嚀了聲,很快肩上的吊帶緩緩滑落,整個人被翻過身來抱在他的懷中。
江稚張了張嘴,想說的話被吞沒在他纏綿悱惻的炙吻里,她不得不仰起細白的脖頸來配合他。
沈律言伸手摸了摸床頭櫃,手邊是空的。
他身上的衣服都還好好的,穿戴整齊,一絲不苟,他啞著嗓子在她耳邊問:「你的安全期是什麼時候?」
江稚的唇瓣被咬破了個口子,她忍著輕微的刺痛,「好像就是這幾天。」
沈律言聽見她的話,默了兩秒。
隨後,她被按在了枕被裡,身上穿著的睡裙在他的手指里不堪一擊。
不過臨到緊要關頭,沈律言及時停了下來,他的眼睛黑得像一團濃墨,他輕柔撫摸著她的髮絲,「算了。」
她對藥物過敏。
安全期也會有意外。
想了想還是算了。
也不是忍不了。
江稚倒也不會感激他的體貼,她現在其實已經很少會想到之前那個孩子。但是每次想起來都是心裡的一根刺。
從前他會這麼顧慮她的身體嗎?
好像也沒有。
沈律言說算了,也許只是怕又發生了那樣讓他會覺得難纏的事情。
江稚蓋好身上的被子,她扭過臉,昏黃色的壁燈照著她的側臉,她抿著唇線,說起這些也沒什麼波瀾:「沈律言,你不用太擔心,當初在醫院裡,醫生說過我以後再想懷孕的幾率已經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