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搖了搖頭:「不能。」
端木驚雲露出一絲失望,對於軒轅的實力,她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可是能夠被軒轅稱之為強大,甚至是可怕的朋友,至少也是與軒轅處於同一個級別。
「前輩,你的那個朋友年紀很大嗎?」
「這個倒是不大,我的年齡在你們人類之中應該算是年輕人。」
「前輩應該是妖神吧?」
軒轅笑了笑,又搖了搖頭:「你只說對了一半。」
端木驚雲更好奇,軒轅到底是什麼身份:「不過我的身份,也只有他知道。」
「前輩,你與你那朋友是如何相識的?」
「他是我的子嗣先認識的,而後帶來與我見面,我們一見如故,或許是境界上的共鳴,我們非常的投機,我已經活了幾千年了,可是他卻是我所見過的最強大的人類,你在他的面前,或許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前輩,我覺得您或許是太小瞧我了,我相信您很強大,也相信您的朋友很強大,不過我覺得我在人類之中,也算是頂尖的強者,即便是遇到最強大的,我也有自信自保。」
軒轅微笑的看著端木驚云:「或許你能自保,而他如果真對你動了殺機,你躲哪裡去都沒用,而且他這個人,平日看著好好先生,可是殺起人卻毫不留情,用你們人類的話說,他就是個十足的劊子手。」
「前輩,您能看出我的真身是樹魁,不過我的能力並不局限於此,我精通西方黑魔法,殺人無形,而且我還能驅使惡魔。如果給我足夠的祭品,我甚至可以召喚出魔王。」
「我覺得你最好不要在他的面前施展這種獻祭召喚,他不喜歡獻祭召喚,哪怕你把整個地獄的惡魔都召喚出來,也沒有任何的用處,他曾經進入過地獄。與魔王的真身戰鬥過,也屠殺過幾個魔王。」
端木驚雲的表情有著愕然:「屠殺魔王!?」
魔王是與神靈處於同一個級別的,幾乎不可能被戰勝才對。
「很奇怪嗎,到了他那種境界,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能夠戰勝他的生物。」
「影子應該可以吧?」端木驚雲疑惑的問道。
軒轅的笑容突然變得古怪起來:「他們誰也戰勝不了誰。」
端木驚雲滿臉的不敢置信,難道說這世上還有一個,如同影子那樣的存在。
而這個人還是自己的兒子?
在這世界上,不管是多麼高傲的人,不管是多強大的人。只要是知道洛杉磯事件的人,都必須接受並且承認一個事實。
那位女武神,那位影子閣下!她是當之無愧的最強者。
沒有所謂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因為她是唯一一個能夠以一己之力,挽救這個世界的存在。
「不過他們永遠不可能交手。」
「他們也是朋友?」端木驚雲更加的驚奇。
「他們不只是朋友那麼簡單。」軒轅不再繼續下去。
端木驚雲的心頭更是震驚,不只是朋友那麼簡單?
那不就是說……他們的關係更加親密。
端木驚雲開始發現,自己從前的認知是那麼的可笑,自己居然覺得。自己那失散多年的孩子,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高中老師。
可是今天這個看起來普通的孩子。卻在不斷的給自己帶來驚喜……不,應該是驚嚇。
難道那位女武神,是自己的兒媳?
端木驚雲連忙甩了甩腦袋,可能嗎?不可能吧……似乎有那麼點可能。
軒轅的心智相較於端木驚雲來說,還是單純了許多。
雖然她覺得不應該把白晨的事情說出來,可是端木驚雲卻旁敲側擊的得到許多信息。
端木驚雲很輕易的。就得到了許多自己想要的信息。
「您的這位朋友有什麼興趣嗎?」
「興趣嘛……他的興趣挺廣泛的,不過他最喜歡的應該還是教書吧。」
「教書?這算興趣嗎?」
「或許是太過於強大,內心有點缺失感吧,他潛意識裡依然把自己當作普通人。」
端木驚雲心中的複雜難以言喻,軒轅並未注意到端木驚雲的神色變化。
「我能見見他嗎?」
「可以。跟我來吧。」軒轅點點頭。
端木驚雲現在非常的緊張,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的孩子。
作為一個母親,不可能真的做到完全的冷酷與漠不關心。
軒轅將端木驚雲帶到了娜娜住的那家醫院,白晨一直都坐在病房外。
「白晨。」軒轅走上前去,與白晨打招呼。
白晨看到端木驚雲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心頭微微的有那麼一絲突兀。
「這位大姐是?」
端木驚雲保養的很好,四十歲出頭,依然像是個三十歲的少婦。
只是,作為白晨的母親,被自己的孩子稱之為大姐,端木驚雲心中非常的難以言喻。
「這是我朋友,也是我出來後遇到的第一個人。」
「你身上的氣息很奇怪,就是你要抑靈丹嗎?」白晨打量著端木驚雲,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不自覺的就去觀察端木驚雲。
「我們應該見過面吧?」白晨好奇的問道,他總覺得端木驚雲身上的氣息,讓自己若有若無的感覺到一絲熟悉。
白芯雅是唯一一個,能給他這種感覺的人,如今又多了眼前這個女人。
「端木,你與白晨見過面嗎?」
「沒有。」端木搖了搖頭。
「端木?你是端木家的嗎?」白晨驚訝的問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端木驚雲淺淺笑了笑:「早在二十年前,我就已經不再是端木家的人了。」
「血脈和名字一樣,都是無法捨棄的東西。」白晨淡然說道:「不過你既然是軒轅的朋友,我也不在乎你姓啥名誰,不過如果你方便的話,希望你能轉告你們端木家的老頭。讓他別再來騷擾我的朋友。」
「我會轉告給他的。」
「這瓶就是抑靈丹,一顆抑靈丹可以維持二十四個小時的時間,你的氣息會和普通人完全一樣。」
「你不問問我,為什麼要這瓶抑靈丹嗎?」
「我給你這瓶抑靈丹並不是因為你的為什麼,是因為軒轅想要幫你。」
白晨只是無心的回答,可是對於端木驚雲來說。卻是莫大的打擊。
自己向孩子索要東西,卻要看在另外一個人的面子上。
「你修的妖身對你並無益處,若是有可能還是捨棄掉為好,那些純粹的妖都想修人身,你卻偏要修妖身,實在是不明白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人在世上,總會有這樣那樣的訴求,我也不例外,有些時候是身不由己。有些時候是形勢所迫,而且一旦踏上了這條路,就再也沒有回頭的可能了。」
「那就給自己找退路,至少你現在還有選擇的機會。」
端木驚雲搖了搖頭:「我現在沒有選擇的機會,端木是武學世家,而我在二十年前離開端木家的時候,就捨棄了作為人的身份,二十年的時間。我爬到了如今的地位,或許像你這樣的強者。永遠無法理解這一路的艱辛。」
「我能了解,每個人的成功都是在激烈的角逐下獲取的,畢竟中五百萬大獎的概率實在是太低了。」白晨看著自己的雙手:「你永遠都無法知道,今時今日的我,經歷過什麼。」
「很痛苦嗎?」端木驚雲的心在微微的抽動著,強忍著眼中的淚。她不想在白晨的面前失態。
「痛苦是必然的,即便你做好了很多的準備,依然要面對許多的生離死別,可是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突然發現。我似乎已經找不到對手了,你能明白這種感覺嗎?曾經的那種崢嶸歲月開始變得平淡,不管什麼樣的強敵,仿佛都成了過眼雲煙。」
「我沒有你的境界,所以無法理解你的感受,如果無敵會讓人感到空虛,我也想嘗試一下。」
「因為人是一種感性的動物,當爭強好勝之心漸漸平靜下來後,就需要用其他的感情去彌補與填充,不然的話,我害怕有一天我是人。」
「那你找到了替代的感情了嗎?」
「那你呢?你修妖道,又放棄了多少?」
「一切。」端木驚雲平靜的看著白晨。
「我只能說你很有勇氣,很有魄力。」
「並沒有那麼容易,很多時候,你會想著找回自己丟棄的東西。」
「你們人類就是這樣的,擁有的時候不懂得珍惜,失去的時候才知道後悔。」
白晨和端木驚雲看了眼軒轅,俱都是苦笑著搖了搖頭。
「你們不要覺得我心智尚淺,作為一個旁觀者,我比你們看的都要清楚。」
「人本來就是複雜而且多變,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白晨聳了聳肩:「特別是感情這種東西,有人覺得是一種負擔,有人覺得累贅,又或者是覺得是自己強大的枷鎖,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看法。」
「那你呢?你覺得感情是什麼?」端木驚雲看著白晨。
「在我理智占據上風的時候,我會覺得感情是非常美好的東西,喜怒哀樂就像是樂章一樣曼妙而且神秘,如果是在我殺人的時候,我會將感情作為副導向,不過隨著實力日益強大,我已經不再會因為感情而會對我的敵人產生憐憫,現在的我更像是一個殺人兵器一樣,當我決定要殺一個人後,我會非常執著的去執行這個指令。」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不把人當作人看的?」
「我並不是不把人當人看,而是不把自己當人看待,不過,如果是我所重視的人,我反而會有更多的包容心與同情心,對於不相干的人,我會試圖忽略對方的存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