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山水人舊
端坐悟道石上,池橋松物我兩忘,專注地分析雷劫。
他在任瓊丹渡劫時,依靠神念收集了雷劫的許多信息,現在才有空閒進行參悟。
雷劫在劫雲之中生成,蘊含著陽極陰生、陰極陽生的真意,故此可以向死而生,幫助渡劫人物新生。
「但是光靠這一點,還不夠,甚至遠遠不夠。」
池橋松仔仔細細回憶存儲在神念之中的信息,不斷分析不斷破譯,最終發現一絲絲跡象:「是斬斷因果的力量!」
他察覺這一點之後,瞬息之間恍悟很多訊息。
當今世界已經無法修仙,所以不管是武道還是旁門,亦或者根腳不凡的異類,都是從天道運行的本身著手。
依靠天道運轉的氣運來修行。
氣運便是天道秩序一面的體現,牽扯到無數因果,所以大宗師、大天師都要不斷去了結因果,才能繼續修行通竅神力。
「渡劫也是如此,光靠破開昔日軀殼上的枷鎖還不夠,還要從深層次去斬斷因果,否則渡劫新生便毫無意義!」
「正是因為此,當初老塗第一次渡人胎之劫差點被劈死,因為他年輕時犯下的因果……不對,不對!」
如果雷劫之力的深層次是斬斷因果,那麼在雷劫之下,一切因果都該被斬斷才對。
池橋松眉頭一揚,便理解了原因:「恐怕雷劫的斬斷因果,更應該稱之為審判因果,若是因果罪業深重,便要在雷劫之下化為灰灰。」
「但是。」
「為何雷劫可以審判因果?」
「或許雷劫就是天道衡量萬物的尺度,人類藉助氣運修煉,本身就是藉助天道修煉,所以武道一路暢順,並不會降下雷劫。只是到了大宗師、大天師境界,因果已經影響到氣運之中的陰陽平衡,不得不了結因果,平衡陰陽。」
「而異類就不同了,一旦逆反人道成為邪祟,那是分分鐘就可能降下雷劫。」
「香火神道算是投機取巧,藉助人道氣運來修煉,是個好選擇,但是終究還是在巧取豪奪人道氣運,所以出馬仙之中未有得道之人。」
「那麼我呢?」
池橋松從雷劫聯想到自身:「我修仙道,仙道是天道超脫逍遙的一面,不受因果牽扯,那麼我會遭受雷劫嗎?」
按理說不會。
但是在古籍記載中,上古仙人渡劫飛升時,是有雷劫滾滾天降。可見仙人想要超脫,一樣會受到天道的雷劫審判、衡量。
「所以是不是可以這麼認為。」
「一切試圖脫離天道掌控的行為,都會受到雷劫的審判,區別在於邪祟在弱小時便挑戰天道,而仙人在最強時候才挑戰天道?」
畢竟仙人修仙,修的也是天道超脫逍遙一面的仙氣,依然可以稱之為順應天道。
只是在渡劫飛升時,想要脫離這一方天地,等於是要脫離天道掌控,自然會降下雷劫以審判。
審判過了原地飛升,上界大門敞開;審判不過那就化為灰灰,將一切精華散入天地間,償還這一段修仙之路的因果。
「所以。」
池橋松徹底明白雷劫是何物。
「雷劫就是天道的因果戒尺,功過獎懲都是天道運轉的規律,修行之人最終都逃不過因果戒尺的審判,即便是我也一樣……不過我畢竟走的是仙道路線,待我最終渡劫成仙之日,怕是一掌便能轟碎雷劫!」
悟道石上,池橋松信心十足。
唯獨需要考慮的是,天門已經崩毀,仙輪也已碎裂,上界通道基本只能靠偷渡來實現。哪怕池橋松將來渡過雷劫成仙,恐怕也難以飛升上界。
「車到山前必有路,慢慢來吧,況且上界情況未知,說不定已經被那種邪惡力量侵蝕成一片廢墟,我得先調查清楚,再考慮飛升之事。」
他止住了對雷劫、對飛升的幻想,將神念集中到身邊的二十四畝上田。
……
上田:二十四畝
建木:十二品白蓮(現在法)、十二品金蓮(過去法)、月桂樹枝(法天象地)、蟠桃樹枝(五雷正法)、葡萄樹枝(五行大遁)、不可名狀之觸(三頭八臂)
靈根:七彩葫蘆藤(…);鳳棲梧桐木(…);甘露茶樹叢(…);聚陰搖錢樹(…);五百年冥靈(…);榆樹木疙瘩(…);金剛阿蘭若(…);白色彼岸花(…);紅色彼岸花(…);苦竹叢生簇(…);單影黃中李(…);風雷苦杏樹(…);山鞭斬龍劍(…)
神獸:朱厭真靈、諦聽真靈(瀕死元嬰),貔貅·天祿、蛟龍·青蛟、蛟龍·白蛟、蛟龍·赤蛟、麒麟·水麒麟、麒麟·火麒麟、鳳凰·鵷鶵、鳳凰·鴻鵠、螭吻·金須鰲魚
靈獸:略
靈植:略
……
在池橋松晉升仙師,完美金丹結成真靈元嬰時,二十四畝上田便跟著變化。
先前的三棵本靈根,月桂樹、蟠桃樹、葡萄樹,全都融入到建木之上,成為修仙大道根基的神通一部分。
故此也不用再區分本靈根與外靈根。
肥料也消失不見,而是融入上田本身。
從靈根開始生長時便施展肥力,促使靈根更快的成熟,不用再掐著點而施肥催熟。
守護獸也變成了神獸序列,靈畜禽成為靈獸序列,靈作物成為靈植序列,區分愈發明晰、簡潔。
其中變化最大的當屬靈獸序列,不再局限於之前的家禽家畜,只要是靈獸都可以被二十四畝上田納入其中。
並且也不再保護靈獸。
而是把靈獸當作先前的靈作物一樣,收割便能獲得升級經驗,哪怕兩隻靈獸互相吞噬也能獲得升級經驗。
「有好處也有壞處。」
池橋松琢磨,好處自然是上田升級會加快速度,壞處則是這些靈獸失去上田約束後,可能會造成意外傷害。
還好之前將松瑤洞天分割成一二三洞天。
能進入第三洞天的基本都是有實力之輩,並不在意區區靈獸的威脅。
而池父池母、二叔二嬸他們的別墅,依然位於松山別墅區,那裡是第一洞天,將來的修行道場,不會有靈獸襲擾。
離開悟道石。
池橋松剛走出上田之中,便見穿上了一身軍裝的任瓊丹等在門口:「老闆,李通督理已經等待在第一洞天裡。」
「嗯。」池橋松點點頭。
隨即身影便一道光般飛遁離開。
望著池橋松遠去的一道光背影,任瓊丹無奈的嘆了口氣,哪怕周今瑤將另外一隻稜睜神煉製的運財童子,給了她使用,她也追不上池橋松的速度。
「丹姐。」小直拎著飼料袋子,蹦蹦跳跳跑了過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是來向老闆匯報一點事,怎麼樣,在松園裡住著習慣嗎?」任瓊丹好笑的摸了一下小直的羊角辮。
小直看上去比任瓊丹老得多。
但她還真沒有任瓊丹年紀大,此時身上依然有邪祟氣息,好在池橋松將幾隻用不上的靈寶葫蘆給了周今瑤。
周今瑤便將紫綠葫蘆交給小直先帶在身上。
否則脫離上田束縛的十全蠍、飛蜈蚣這種異化靈蟲,說不定一個不順眼,就將小直當邪祟殺了。
「當然習慣了,就是丹姐你不在跟前,我有點想你。」
「傻瓜,好好在松園裡消磨邪祟之氣,另外我已經讓老塗幫伱改良《人之初》,到時候你也跟我們一起渡劫為人。」任瓊丹說著,便促狹的調侃道,「到時候說不得我吹吹風,讓老塗納了你當姨太太。」
「啊!」小直原本就通紅的兩個腮幫,頓時紅得跟猴屁股一樣,「我哪能啊,我長得這麼丑,塗師爺哪能看得上我!」
「行了,不逗你了,我還得去工作,你在松園好好幹活。有空記得多練一練《回陽九針》,出師之後我帶你去松鶴堂坐診,讓你也攢一些功德,有功德傍身總是好事。」
「嗯。」
言罷。
任瓊丹駕起一道金光,便向第一洞天飛去。
留下小直站在原地,不知道想到什麼,扭捏的痴笑幾聲,然後不好意思的捂住臉,好一會才鎮定下來。
拎起飼料袋子,繼續認真干起了活。
…
…
…
「大帥,這松瑤洞天當真靈氣肆意,若我悟道之前在此處修煉,怕是能早三五年悟道啊!」李通站在工地上感慨。
此刻的第一洞天,草頭神施工隊、武者施工隊一起上陣,幾乎將第一洞天翻了個身。
總體來說第一洞天分為四個組成部分。
第一部分便是大門位置直通對面第二洞天大門,修了一條兩公里長、五十米寬的荒獸大道,供夔牛這樣的荒獸通行。
第二部分則是原先的松山,位於荒獸大道右側北邊,占地一平方公里左右,以原先的四十五套別墅為主體,改造成生活度假區。
今後池橋松的親朋故舊,可以來這裡生活或者度假。
第三部分則是荒獸大道右側的南邊部分,建造一座松瑤洞天的傳功大殿,兼具教學、藏經、展覽等功能。
第四部分則是荒獸大道左側部分。
會如同建設小區一樣,建成一部分樓宇形式的修煉室;同時還會修建帶院子的別墅,屬於獨門獨戶修煉室,還能種花種草養小動物。
這個類似小區的修行場所,便叫松瑤道場。
所以。
第一洞天便是由荒獸大道、松山度假區、傳功大殿與松瑤道場四部分組成。
池橋松看著忙碌的工地,對李通說道:「雖然你現在不需要靈氣修煉,但是你的子孫將來可以在這裡修行。」
「是啊,想想都羨慕我的兒孫,修行條件比我當初好太多。」
「上一代人努力,不就是為了下一代人嗎。」池橋松笑了笑,「李通,你現在修行到哪一層次了?」
李通面露羞愧:「讓大帥失望了,我還在金丹層次,每日大量氣運輔助我修煉,依然沒有達到金丹巔峰。」
「還差多少?」
「若能再給我半年時間,當可步入金丹巔峰。」
「不著急,而且我有一樁機緣送你。」池橋松不緊不慢說道,「我如今武道已經大成,便是大總統當面,我也自信能將他鎮壓。所以我下一步便要進京入閣問鼎,這江右省督軍一職,我準備現在就卸任。」
「啊,大帥準備卸任了?」李通訝然。
不過很快又釋然道:「確實,大帥連瓊尊都鎮壓了,一身實力已然通天,再蟄伏於地方已經無有意義。進京入閣,才是大帥施展才華的地方。」
池橋松便道:「我準備將督軍一職,交給你來繼任。」
「我?」
李通怦然心動,不過很快忍住,遲疑著回道:「大帥,我只是金丹大師,當了督軍怕是難以服眾。」
「怕什麼,不是有我在背後支持你麼,換成是那位周跳跳,早高興地蹦起來。你就踏踏實實的當這個督軍,替我維持好江右省的改革勢頭。」池橋松微笑著鼓勵道。
他對李通性格很了解。
手段天賦都有,但是銳意進取之心不足,否則當初也不會拱手將洪閥交到他手中,而不是選擇自己接任洪閥魁首。
須知那位上竄下跳的周克,也不過才是金丹大師,照樣隔三差五便要起義。
先是拉扯壽閥,被滅後又藉機興起贛閥,現在逃去了香江市當寓公,還時不時打聽江右之事,等待時機再出山。
得了池橋松的鼓勵。
李通自然不再推辭:「是,承蒙大帥信任,我李通便為大帥守好江右這份基業,認真貫徹大帥在江右掀起的改革!」
「嗯,這就很好。」池橋松轉身對任瓊丹說道,「丹姐,聯繫省府,將我卸任江右省督軍一事通電全國。」
「是,老闆。」
片刻之後,李通帶著忐忑又興奮的心情,離開松瑤洞天,奔赴永嘉市搬家,再前往洪都市省府上任。
而江右省府的通電,已經發往全國各地。
「江右一統,日新月異,吾池橋松已經實現上任時承諾,結束軍閥蠹蟲對江右之禍亂,還江右百姓以安居樂業。故在今日吾池橋松卸下江右省督軍一職,望我江右英才,繼往開來,帶領江右奮發前進!」
隨後。
江右省府再發新通電:「茲由李通同志督理江右省軍務。」
在通電發出的一瞬間,早有準備的池橋松,已經感受到真靈元嬰手中氣運的變化,原本纏繞成一股的氣運,直接散亂成好幾股。
不過被真靈元嬰抓住的氣運,並未流失,只是散開而已。
「很有意思啊,我接下來的修行方法,似乎已經找到了。」池橋松閉目感受,真靈元嬰把一條一條氣運抓住。
氣運便在手中仿佛小蟲子一般扭動。
或者仔細看過去的話,這些氣運便如同被雕琢一般,顯現出真龍的形態,在真靈元嬰手中上下騰飛。
「氣運之龍!」
池橋松仔細分辨,便將這一條條大小不一的氣運之龍,看出了根腳來歷。
「這一條氣運之龍,雖然很小,但是鱗片清晰、眼神靈動,身上泛有淡淡的土黃色光澤,是龍虎山的氣運之龍!」
「這一條氣運之龍,看似龐大,其實鱗片模糊、眼神呆滯,身上雖然是七彩光澤但是十分暗沉,應該是海西省的人道所凝聚的氣運之龍。因為海西剛剛一統,這條人道氣運之龍,才會呈現出如此窘態。」
「還有這一條粗大的氣運之龍,無頭無尾,鱗片倒是清晰、動作也靈敏,並且有淡淡的淺藍色光澤,定是長江的氣運之龍。江右只得長江尺寸之地,故此氣運之龍無頭也無尾。」
「再看旁邊這一條氣運之龍,也是淺藍色光澤,並且有頭有尾,毫無疑問是甌江的氣運之龍!」
大致分辨過後。
池橋松對氣運之龍已經有了直觀的認識。
氣運之龍大致分為兩種,一種便是山川地理所凝聚的氣運之龍,凡是大山大川或者名山名水必有氣運之龍凝聚。
一種則是人道發展所凝聚的氣運之龍,以大夏政府欽定的行政區劃為分割。
大到一省,小到一縣都有氣運之龍,不過這些氣運之龍可以彼此融合,從而成為更大的氣運之龍。
當然這種融合,必須遵循行政區劃。
比如甌江地區的氣運之龍就是散亂的,一個市分割出一條,無法組成單獨一條氣運之龍。因為在大夏官方之中,並無甌江地區這個行政區劃。這是軍閥割據時代,軍閥們自行成立的一級行政單位,不被政府認可。
同樣的,江右省氣運之龍可以融合為一,海西省氣運之龍也可以融合為一,但是江右、海西兩條氣運之龍不可融合,
哪怕它們都在洪閥治下,但並無大夏政府所代表的人道授權。
「人道即是天道,大夏即是人道,至少也是大夏疆域內的人道。所以沒有大夏政府授權,這些人道氣運之龍便無法隨意融合。」
真靈元嬰將江右省的氣運之龍一捏,頓時捏爆,不過氣運之龍並未死亡,而是化作十一條以市為單位的小龍。
真靈元嬰再捏住其中一條小龍,又是捏爆,於是這條小龍便化作更小的六條小小龍。
池橋松心生感慨:「這就是人道之龍,以人為本的氣運之龍,人人如龍方能凝聚人道之龍,能大能小能顯也能隱!」
山龍。
水龍。
人龍。
池橋松的真靈元嬰,肥嘟嘟的小手向虛空抓了一把,隨即一條細如頭髮絲的氣運之龍被它抓了出來。
「其實在山、水、人龍之外,還有一種氣運之龍,那邊是已經隱入時光的舊龍!」
真靈元嬰將這條細如髮絲的氣運之龍放在鼻子前嗅了嗅,隨即池橋松便嗅出了這條氣運之龍的根腳:「果然是舊龍,並且有著赤蛟的味道。」
真靈元嬰隨手一扔,這條舊龍便消失不見。
它小手一抓,又抓來一條,放在鼻子前嗅了嗅:「也是舊龍,有靈根山鞭斬龍劍的味道……由此可見,舊龍就是本該湮滅於時光的神獸與靈根,但它們依然掙扎到了如今這個時代,並隨時準備從時光中跳出。」
山、水、人、舊,四種氣運之龍。
這便是池橋松接下來的修行方向,不過或許是建木下一階段的修仙法門尚未開啟,所以這些氣運之龍,真靈元嬰無法修煉。
不過即便無法修煉。
池橋松依然可以感受到,自己的真靈元嬰身上六個神通竅穴,在不斷的孕育神力,填充神通竅穴內部空間。
真氣也因為神通竅穴的神力蔓延,鍍上的神力光澤變得更深邃。
一旦神力填滿神通竅穴,並向周圍竅穴延伸,那麼他也就進階大仙師了,也可稱之為元嬰後期。
「可以說我現在修煉了,又沒有修煉,歸根結底是沒有仙氣供我修煉。」池橋松搖了搖頭,若有仙氣,神力轉化將會更迅速。
現在沒有仙氣,只能依靠上田之中的建木。
「等我養精蓄銳幾天,便去平京市內閣拿取修仙法門。」
…
…
…
暫時沒法修鍊氣運之龍。
池橋松便將目光投向道寶神塔,第七層的金翅大鵬鳥已經陷入夢境兩天時間,身上的通竅神力就快要潰散。
原本他以為需要一個月時間,才能煉化,現在看來極樂飛天果然厲害。
隨著金翅大鵬鳥陷入夢境時間越久,這極樂飛天的腐蝕效果便越強,似乎以指數級增長的速度在煉化。
「先天法寶,果然不俗!」
「三重禁制煉器手法,值得學習的地方太多,或許我可以學一學,然後將七色葫蘆祭煉一番。」
池橋松對於七色葫蘆十分喜愛,儲物的紫紅葫蘆,尋寶的紫橙葫蘆,護體的紫黃葫蘆,護神的紫綠葫蘆,水遁的紫青葫蘆,隱身的紫藍葫蘆,每一個都有神妙作用。
只是隨著他進階仙師。
走到這方世界的頂尖層次,七色葫蘆的作用便漸漸減弱,甚至已經毫無用處。
比如紫橙葫蘆的尋寶功能,目前才三公里範圍,遠遠不如池橋松的神念;紫黃葫蘆、紫綠葫蘆也在神力護體面前,黯然失色;紫青葫蘆的水遁,更是差了五行大遁十萬八千里;紫藍葫蘆的隱身倒是有些妙用。
不過與瓊尊一戰,紫藍葫蘆也被那面小旗子破去。
現在唯一好用的,便只剩下紫紅葫蘆的儲物功能,方便他攜帶一些隨身物品。
「這七隻葫蘆一體同源,或可煉化成一隻,可惜我現在不會這三重禁制的祭煉方法,回頭去內閣搜一番。」
內閣有上古修仙法門,說不定也會有上古煉器法門。
就在池橋松思索煉器法門時,道寶神塔忽然傳來一陣響動,卻是金翅大鵬鳥身上的通竅神力徹底潰散。
隨即金翅大鵬鳥便從夢境中醒來,在第七層瘋狂掙扎,極樂飛天的夢境對它無效了。
「那便從第六層開始下降,看看沒了通竅神力,瓊尊你如何抵擋煉化。」池橋松意念一動,金翅大鵬鳥便被轉移到第六層。
誦念之經響起,金翅大鵬鳥依然掙扎不休。
池橋松不慌不忙將它轉移到第五層,恐懼瘴氣擴散,隨後是第四層銷魂之水,第三層冰凍,第二層雷劈。
直至第一層火燒。
金翅大鵬鳥已經傷痕累累,身體虛弱到極點,再也扛不住席捲整層的大火,在痛苦的唳叫聲中轟然倒下。
死了。
就這樣簡簡單單的死了。
池橋松能夠感受到,天地之間一絲淡淡的悲涼之意閃過,最後一隻大鵬鳥就此滅絕。或者說在這一方天道運轉之下,大鵬鳥滅絕。
「可惜了,大鵬雖然不是瑞獸,卻也是非凡根腳,只是為何偏偏與我作對。」池橋松將道寶神塔召回手中。
便見一柄三尖兩刃刀飛出,斜插到地上。
一頂金色冠帶飛出,也跌落在地上。
還有一桿小旗子,與一隻紅色琉璃細頸瓶,同時掉在地上。
池橋松並未立刻撿起這四件法寶,而是托著道寶神塔,略微等待幾秒鐘,便感受到道寶神塔回饋過來一股特殊氣息。
那是大量的駁雜神力。
真靈元嬰好似看到了可口美味,直接囫圇吞棗一般,將這股駁雜神力全部吞下肚子。駁雜神力在真靈元嬰的肚子裡,提煉純淨,很快就流向身體中六處神通竅穴。
足足為六處神通竅穴,增長了兩成左右的神力。
「爽!」
池橋松大喜過望:「真乃大補!」
別小看這六處神通竅穴的兩成左右神力,若是讓他自己慢慢修煉,至少十年才能堪堪存滿,這也是大宗師、大天師都是高齡的原因。
仙氣乾涸。
想要積攢通竅神力,只能緩慢從氣運中汲取,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需要年深日久的水磨工夫。
與此同時,道寶神塔一陣顫抖,隨即將一堆金色的羽毛扔出來。
「不錯,還給我留下不少好材料。」池橋松欣然笑納這些金色羽毛,這都是金翅大鵬鳥身上的精華組織。
隨即一捏道寶神塔,道寶神塔便回到真靈元嬰小手中。
池橋松再將地上四件法寶一一撿起來。
如今他的真氣鍍上神力,血煉速度飛快,須臾時間便將小旗子和琉璃細頸瓶祭煉完成,通過回饋信息知曉這兩件法寶的屬性。
都是普通法寶。
小旗子乃是定形瘟幡,揮動之後可以在周圍形成大量瘟疫之蟲,這些瘟疫之蟲並非人類感染的那種瘟疫。
而是針對法力、真氣、空間之類而存在的特殊靈蟲。
乃是靈體方式的靈蟲,可以咬破法寶、咬碎元嬰、咬穿空間,在破除禁制、法陣方面有著奇效,只是正面戰鬥沒什麼效果。
「咬碎空間,難怪能破我的紫藍葫蘆隱身,收起來,關鍵時刻有大用。」
心念一動,定形瘟幡已經落入真靈元嬰手中,真靈元嬰稍微把玩一會,便把定形瘟幡扔到一旁,繼續抓起三寶玉如意。
至於剩下的琉璃細頸瓶,名為四海瓶,唯一效果就是儲水、放水。
其中容量大得驚人,故此才有四海瓶之名,雖然裝不下一座大海之水,但也至少能裝下半口彭蠡大湖之水。
此時四海瓶中裝滿了普通海水,顯然這是瓊尊特意儲備的水源,可以隨時配合它在任何遠離水源的地方發動三光神水神通。
當日交戰時,瓊尊直接從大海取水發動三光神水神通,故此四海瓶並未派上用場。
「給我並沒有什麼用……唔,或許給張月娘會是個很好選擇。」池橋松莫名想到了張月娘,這位以旁門左道經典悟道的法師。
若是張月娘有一天可以晉升天師。
那麼領悟五行大遁神通,再配合上四海瓶。豈不是哪裡乾旱她就能去哪裡放水,哪裡洪澇她也能趕去抽水。
真這樣的話,大夏境內估計要因為這件四海瓶而四海昇平,再無水災旱災。
「就這麼決定了!」
池橋松直接抹去血煉痕跡,將四海瓶放在一旁。
然後微笑著看向手中的三尖兩刃刀,以及一頂金冠,首先選擇血煉三尖兩刃刀。
真氣配合神力,在幾滴精血開道之下,迅速完成第一道禁制的祭煉,關於這件先天法寶的信息也隨即傳來。
「三尖兩刃刀,果真就叫這個名字。」
隨著池橋松繼續血煉,第二道禁制也隨之完成,再繼續第三道禁制的血煉,半個小時後便將三尖兩刃刀完全祭煉好。
「三道禁制,對應三個刀尖。」
他直接飛去位於第二洞天的練武場,然後揮舞起三尖兩刃刀,掀起巨大波瀾。
三尖兩刃刀的變化,便是在刀尖上的重量。
第一層禁制是一座小型山的重量,大約一千萬噸;第二層禁制便是一座中等山的重量,大約五千萬噸;第三層禁制則是一座大型山的重量,三億噸。
等於說完整發揮力量,三尖兩刃刀足足能發揮出三億六千萬噸重量,如此之重的刀刃,砍在任何人身上,都是粉身碎骨的效果。
哪怕宗師施展法天象地神通,被三尖兩刃刀磕著也會碎掉。
「好!」
池橋松大喜:「也幸好第三層禁制,只有我的圓滿神力可以血煉,那瓊尊神力不圓滿無法煉製,只能發揮出六千萬噸重量。」
六千萬噸和三億六千萬噸,這不是同一個量級。
可以說這些先天法寶,只有在池橋松這位修仙者手中,才能發揮出真正的鋒芒。
耍得過癮後,池橋松意念一動,三尖兩刃刀便甩給了真靈元嬰把玩。
此時天已經黑透,不過他依然沒有休息,繼續血煉最後一件金冠,同樣這也是一件先天法寶,有三層禁制。
半個小時祭煉完全。
「金霞冠,可以凝成一套金光鎧甲,第一層禁制可以防禦物理傷害,第二層禁制可以防禦法術傷害,第三層禁制則防禦元神傷害……」池橋松戴上這頂金霞冠,雖然他並未留著道士的標配髮髻,但金霞冠依然牢牢戴上。
隨即心意指引,一套金光鎧甲便披掛在身,非常貼合身體,一點也不妨礙運動。
當池橋松發動第三層禁制時,便見體內的真靈元嬰,竟然也套上一套肥嘟嘟的金光鎧甲,與真身遙相呼應。
「原來防禦元神傷害是這個意思,換言之,元嬰屬於元神一類了?」池橋松第一次收集到元神說法。
似乎是通竅神力圓滿後,對應元嬰所顯化的狀態。
一如金丹孕育元嬰,或許元嬰也會成長為元神,從而進入新的境界。
猜測終究是猜測。
等神力修滿,自然便可知曉。
池橋松沒有深究元神為何物,在試了試金霞冠的防禦效果之後,便一揮手,金霞冠與金光鎧甲都已經消失。
但是體內的真靈元嬰,依然套著一套肥嘟嘟金光鎧甲。
與完美金丹時期,所有法寶如同衛星環繞不同,真靈元嬰喜歡把法寶掛在身上,隨時隨地都在馭使這些法寶。
…
…
…
十二品金蓮現,現在身端坐蓮台之上,隱入時間線中修煉。
池橋松以過去身行走,在龍虎山頂陪著池父、二叔等人轉悠,又仿佛回到了一道坎、池家山那時候。
只是比起那時候寒酸模樣,如今池父也好、二叔也好,都穿著時下大幹部們所穿的四袋正裝。
這幾年養尊處優,漸漸也養出來不少貴氣。
再無一絲絲當初的農民模樣。
「這草頭神是厲害,兩天時間整條盤山公路的路基,就給草頭神硬生生的錘出來。」二叔伸手指著山頂工作的草頭神。
袖子繃直,露出手腕上新買的手錶。
池父現在什麼香菸都抽得起,家裡別人送的香菸甚至都放不下,但他依然喜歡抽一口旱菸,抖一抖旱菸杆子。
讚嘆道:「我昨天看了一天,這草頭神比大師、法師幹活還厲害。」
二叔搖頭:「那怕不見得,大哥哎,你之所以感覺它們幹活快,是因為大師、法師不屑於幹這種粗活。」
池橋松則解釋道:「術業有專攻,這些草頭神製造出來就是用於生產,而法師、大師則主修戰鬥。」
「也有戰鬥的吧,大哥家樓頂那個阿無懼,不就是專門戰鬥的嗎?」
「是的。」
叔侄、父子三人,漫無目的的聊著天。
時至今日,池父、二叔的見識,已經遠遠無法跟上池橋松,不過池橋松與他們一起聊天,卻覺得十分自然。
那是源於血脈上的認同,發自內心的感覺到輕鬆。
不過這樣的時間並不是常有,還沒聊一會,任瓊丹便走了過來:「老闆,大總統府來電話,說是大總統親自找您。」
「大總統回來了?」池橋松眉頭一挑。
他之前跟王新建通過一次電話,得知大總統帶隊下地府,查探地府震動之事,而且算一算時間,地府震動的時候,正是他真靈元嬰即將出世之時。
甚至他有些懷疑,以心魔方式潛入的邪惡力量,是不是與地府震動有關聯。
畢竟邪惡力量一直被封存在地府之中。
「爸、二叔,你們聊著,我去接個電話。」
「去吧去吧,你工作要緊。」二叔趕忙說道。
等池橋松離開,他與池父在附近找個地方坐下,然後感慨道:「大哥哎,小松現在是真了不起,大總統都經常給他打電話,忙得都是國家大事。」
池父矜持笑道:「忙點好啊,人啊,有多大本事就出多大力,國家保護我們,小松有出息了,就要回報國家。」
頓了頓。
池父又補充一句道:「畢竟,我們現在是國家的主人了。」
正說著,便有附近施工的一位負責人,拎著一個大網兜過來,對著池父諂媚笑道:「那個,池大叔哎,剛抓到的老鱉,給您帶回去吃個新鮮。」
池父推辭不受。
哪怕對方把網兜丟下,池父都喊來一位草頭神施工隊的狐狸精,示意對方幫忙把網兜送回去。
等狐狸精提著網兜走遠,池父才語重心長對二叔說道:「二子,你以後也要少收點禮,想要什麼跟小松、瑤瑤說一聲,一點人情都不用負擔。你收了別人的禮,給人辦事容易辦壞事,不給人辦事又講不過去。」
二叔訕訕一笑:「我知道咧。」
……
池父如何提點二叔,池橋松並不清楚。
他此刻正在與大總統泰仲文通電話:「瓊尊最厲害的神通,無非是雲程萬里和三光神水,但我恰好可以克制,便將它擒拿下來。」
「真想不到,我等內閣無法解決的瓊尊,卻被你簡單制服。」
「可以預料的事不是麼,以我的天資與實力,一旦晉升,便是與大宗師、大天師齊平,制服一隻大鵬鳥,不算什麼。」
如此語氣。
電話那頭的泰仲文,感覺有點聊不下去。
好一會才將拂袖而去的衝動按下,說道:「瓊尊現在如何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將瓊尊身上兩件冥器,交給內閣處理。」
「冥器?」池橋松眼睛眯了眯,「你是說三尖兩刃刀和金霞冠?」
「對。」
「我的戰利品,為何要交給內閣,大總統,這個玩笑並不好笑。」
「你聽我把話說完,是這樣一個情況。地府震動,我帶隊剛下去調查,發現以往封印邪惡力量的封印在鬆動,極有可能就是冥器被拿走太多導致。上古大能之所以將冥器留在地府,就是為了鎮壓邪惡力量……」
「不是,大總統,你們內閣都有冥器吧?」
「是。」
「海壽紅青有沒有冥器?」
「有。」
「現在他還有沒有?」
泰仲文嘆道:「遁龍樁失陷於你手中,前陣子他下去地府,又拿了一件冥器。」
池橋松便淡淡道:「這不結了,你們認為地府封印鬆動,是因為冥器動用太多,那內閣為何不把自己的冥器收回?」
「唉,你不是已經有兩件冥器了嗎,足夠傍身了,又何必再持有更多冥器。」
「我有三頭八臂,多拿幾件冥器這很合理不是嗎?」池橋松不無諷刺的回應道。
若非當初泰仲文轄制了內相、吏相不得離京,使得自己有苟發育的時間,如此無理取鬧之言,他早掛了電話。
泰仲文也知道自己這番說辭,站不住腳。
他無奈解釋道:「我也曾勸過內相,不要多拿冥器,終究我們大夏內閣要為地府,為全人類負起責任,但人各有志難以說服……我自己原本繼承兩件冥器,這一次也放回去一件冥器,以修補破損的封印。」
「唉!」
池橋松長嘆一口氣。
對泰仲文這番操作,表示無語。
但很快他就舒展眉頭,冷聲說道:「大總統,既然你說服不了,那就由我去說服海壽紅青和明公兆,地府震動,必須嚴查到底、責任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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