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剛才一直跟在這頂轎子後面,並沒有看到江南月從這頂轎子中離開,但這位萌花樓的名妓,就這樣奇異地從這頂轎子中消失了。
四個轎夫一眨眼間都跑得沒了影,蘇然這才想到,原來這四個人都是練家子,剛才的那一幕也許只是一場安排好的戲。
「呵呵……」黑暗中忽然傳來了一聲女子的冷笑。
笑聲像是從黑暗的夜空中傳來。
蘇然驀地抬頭,只見百米遠處的屋頂上立著一道白衣白髮的人影,隱隱可見是一個女子的身影,在夜色下看來形同鬼魅,
蘇然騰身而起,想將這女子的面容看清,忽然空中一道青色人影閃過。那白影似吃了一驚,身形一躍,如一道白光閃入了黑夜中,消失不見。
青色身影也隨著那道白影消失的方向迅疾掠去。
蘇然的偷王輕功在低武位面中已是一流了,但他起身追去才發現,那道白影和青影的速度竟遠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快,而白影的速度又明顯比那青影還要快得多。
「前輩是什麼人?」眼見白影已然消失,那道青影也快要將蘇然甩出百米範圍,蘇然運用位面技能千里傳音,將話音送入了那青影的耳中。
「小子,這件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趕緊回去吧。」聲音結束,青影也從蘇然的視線中消失。
蘇然回到萌花樓,得知江南月是被京城中一位姓王的員外接到私邸去伺候了。轎夫回來告知,江南月在半路上不知什麼原因忽然死在了轎子中,屍體也神秘的失蹤了。
這件事情已報了官,京城的方總捕頭親自接手了這個案子,蘇然決定不再深查江南月失蹤一事,再深入這件事情,可能自己就脫不了干係了。
想到剛才的那道白影和青影,蘇然能夠感受到,這兩人的武功已高到了一種恐怖的地步。
走在大街上,一個少年垂著頭迎面走來,竟是阿飛。
阿飛似在沉思,蘇然從來沒有見過阿飛有這種神情,被上官金虹請去喝了酒回來好像變了一個人。
「阿飛,發生什麼事了?」
阿飛看到了蘇然,也有些意外:「我們回去再說。」
蘇然和阿飛回到東聚賢客棧,一推開房門便看到了李尋.歡。
李尋.歡已經在他們的前面回到了客棧里。
「你們都去哪了?」看到蘇然和阿飛從外面回來,李尋.歡問。
「我們出去找線索了。」蘇然道。
「大哥,王府的情況怎麼樣了?雲王有沒有見你?」阿飛問道。
「雲王倒是給了我面子,我也見到了雲王。」李尋.歡道,「我這次去雲王府,總感覺王府里有些不對勁,雖然表面上看王府並沒有什麼異樣,但我一進王府就感覺到了一股殺氣,整個王府都被這種沉重的殺氣所籠罩。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金附馬就在雲王府中。」
「雲王接下來一定會有大動作。」蘇然道。
「你們又是去了哪裡?找到了什麼線索?」李尋.歡道。
「大哥,我去見了上官金虹。」阿飛道。
「金錢幫的幫主上官金虹?」李尋.歡微驚道,「他也來了京城?」
「金錢幫的人也是剛到京城沒有多長時間。」阿飛道,「他們想在京城擴展勢力。」
「金錢幫的野心可真夠大的,居然想將勢力伸向京城。」李尋.歡道,「從你回來就臉色沉重,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這次確實是發生了一件很不尋常的事。」阿飛道,「上官金虹這次本來是要宴請京城的武林同道,還有兩位朝廷大官也來了,但在宴會上,卻出了狀況。」
「出了什麼事?」李尋.歡問。
「宴會上出現了刺客。」阿飛道,「兩位朝廷的官員被當場刺死,四名刺客中有兩名被荊無命當場斬殺,剩下的兩名刺客也吞下了事先準備好的毒.藥身亡。」
「敢在上官金虹的宴會上行刺,這些刺客膽子也真是不小。」李尋.歡道,「這件事情確實不容忽視,刺客這麼做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麼?難道就是為了刺殺那兩個朝廷大官?」
「刺客只是炮灰,幕後的兇手仍逍遙法外。」蘇然說道,「這些刺客見行刺的計劃完成,又無法脫身,便服毒自盡,可見他們是受人指使,並非主謀。」
「沒錯,他們服毒自盡,是不想被抓了活口,供出幕後的主謀。」李尋.歡道,「敢在上官金虹的面前行刺,他們逃出去的可能性的確不大。」
「其實上官金虹根本就沒有動手。」阿飛道,「只是荊無命一人出手,那四個刺客就已無還手的餘地了,我見過荊無命的劍法,他的劍,快得可怕。」
能被阿飛說快得可怕的劍法,可以想像,那絕對不是一般的劍法。
「荊無命真的有這麼可怕?」李尋.歡道,「我也聽說過這個人,江湖傳言,他確實是一個很不一般的人物,但幕後的兇手又會是誰呢?明知有上官金虹和荊無命這樣的人坐鎮,還要派人去行刺,目的又是什麼?」
「所以我才說這件事情不同尋常。」阿飛道。
「我看這件事情,應該是金錢幫的內部矛盾。」蘇然說道,「金錢幫是什麼地方?一般人想混進去都難,更別說在上官金虹的宴會上行刺了。只有內部的人,才能安排殺手,做出這件事情。」
「蘇兄弟說得很有道理。」李尋.歡道,「可是內部的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們先要找出金錢幫內部有什麼人能做這件事。」蘇然道,「做這件事情的人明顯是要讓上官金虹和荊無命難堪,金錢幫誰有這個能耐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金錢幫的一把手自然是上官金虹,他絕對不會派刺客刺殺自己宴請的賓客,毀了自己的聲譽。」李尋.歡道,「金錢幫目前的二把手,應該就是荊無命了。」
「荊無命也不會。」阿飛道,「這場宴會本就是荊無命負責的,我看得出他對上官金虹絕無二心,所以他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那麼剩下的人就是上官飛了。」蘇然說道,「上官飛是上官金虹的兒子,卻處處被荊無命壓著,既然這次宴會是由荊無命負責,那上官飛一定是在向他的父親表示對荊無命的不滿,所以才安排了這一場刺殺事件。」
「沒錯,這樣推算下來,這次事件是金錢幫內部的矛盾可能性最大。」李尋.歡道,「這個上官飛我也聽說過,他也是一個極厲害的人物,但在金錢幫內各方面總比荊無命差了一籌,他心有不甘也在情理之中。」
「說來奇怪,這次宴會我並沒有看到上官飛。」阿飛說道,「按理說這樣的宴客活動,身為上官金虹的兒子,他理應出席的。」
「不管金錢幫的內部出了什麼矛盾,這次金錢幫大舉進京,我們絕對不能夠掉以輕心。」蘇然說道。
「蘇兄弟是在懷疑金錢幫的捲入與金駙馬失蹤案也有關係?」李尋.歡問道。
「不無可能。」蘇然道,「別忘了金駙馬失蹤還牽扯到五萬兩官錠,天下能處理掉這麼一大批官錠的,恐怕也只有金錢幫了。」
「金錢幫在這個時候進京城來,確實是疑點重重,不得不讓人生出聯想。」李尋.歡道。
「阿飛,上官金虹宴請京城武林人士,說了些什麼?」蘇然問阿飛道。
「宴會上發生了行刺之事,上官金虹什麼也沒有說,宴會便散了。」阿飛道。
「上官金虹視金錢如一切,他宴請京城武林人士,一定是想告訴這些武林同道,不要擋了他在京城中生財的道。」蘇然道。
「這樣說來金錢幫與金駙馬的失蹤就難逃干係了。」李尋.歡沉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