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公國貴族聯盟部隊按照阿若德的命令,在三天之內在勞齊茨城堡外挖掘了兩條壕溝,而梅森公國的軍隊就在這兩條壕溝之間駐紮起來,緊接著他們砍伐了城堡外的森林樹木,將這些樹木製作成兩頭尖尖的尖木樁,將這些尖木樁插在挖掘壕溝的土堆堆積在中央的台地上,接著阿若德將自己的偏廂車推到台地的各個戰略要地,如同一個個的藏匿弩手的箭樓,而在這個過程中波希米亞人竟然無人敢出城襲擊,眼睜睜看著圍困他們的壕溝一點點的建立起來卻毫無辦法。
「終於圍困起來了,不過我可是最討厭風餐露宿的。」魏瑪伯爵拿起手中的酒杯灌了一口,裡面是繳獲的波希米亞公爵的葡萄酒,其實這些葡萄酒原本是藏在勞齊茨伯爵的城堡地窖中的,周周轉轉的倒是便宜了三大封臣。
「是呀,如果波希米亞抱著死守的信念,恐怕我們會呆很長時間的。」圖林根伯爵同魏瑪伯爵並肩站在一起,挖掘壕溝的土形成的台地比地面高二十尺左右,就算是城堡中的波希米亞人衝出來,也會因為仰攻而增加難度,想到這裡圖林根伯爵實在是佩服阿若德的機敏,如此年輕打起仗來卻妙計層出不窮,不過圖林根伯爵還是有些擔心,圍困城堡尤其是這種大的貴族家族數代建立起來的堅固的城堡,比的並非是誰的兵力強大,誰的勇士多,守城和攻城者恰恰比拼的是耐性。看誰能夠在枯燥的圍城戰中最終敗下陣來,這是毅力的較量,看來波希米亞公爵也十分清楚自己的優勢,他要運用時間來擊敗自己的敵人。
「從前有個皮包骨頭的女人,
當然你從沒聽說過這樣的女人:
一切發生在某一天,
這位女士去教堂作禱告。
當她來到教堂階梯,
她停下來作了個小小的休息;
當她來到教堂墓園,
她聽見地獄的呻吟聲是如此響亮。
當她來到教堂的門口,
她停下來又作了個小小的休息;
當她進入教堂,
牧師正抗拒著虛榮與罪惡作著禱告。
上看。下看。
她看見地上躺著一個死人;
從他的鼻子到下巴,
蛆們爬出,
蛆們蠕進。
然後她對牧師說,
我死後會變成這樣嗎?
噢。是的!
噢。是的。牧師說道,
你死後就會變成這樣。」
忽然從士兵們駐紮的營地中響起了女人的歌聲,那個歌聲雖然不是很甜美。但是歌詞卻帶著某種寓意令人回味,而且絕非宮廷中貴族們的高雅之詞,反而帶著某種粗魯的市井氣息,魏瑪伯爵和圖林根伯爵轉過頭看過去,只見在營地中聚集著的是隨軍娼/妓,令他們感到奇怪的是阿若德本來是不喜歡在軍隊中帶著除了士兵以外的人員,但是這一次卻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阿若德不但是將波希米亞人輜重營地胡總的隨軍娼/妓全部帶來,就連商人們也沒有拉下,那些商人和娼/妓們被安排在一個特殊的區域內,並且阿若德允許士兵們分為三班倒的去哪裡購買物品和取樂。
「阿若德你為何讓那些隨軍娼/妓們也跟來,這可不像是你的作風?」依夫大步的揭開阿若德帳篷,走了進來對正在貼身侍從的幫助下脫下盔甲的阿若德問道。
「有什麼問題嗎?」阿若德摘下自己的臂鎧,這東西雖然防護完美,但是如果不在手臂位置套上袖筒之類的內襯,手臂的肌肉會被磨破,他微笑著對依夫問道。
「可是我們這是在神聖的戰場上,將商人和娼/妓帶到戰場上恐怕不妥吧。」依夫看著阿若德不慌不忙的樣子,反倒是撓著自己的後腦勺,有些遲疑的說道,誰讓阿若德總是有驚人之舉呢。
「沒什麼不妥,這是圍城戰,雙方打的其實是士氣,過分的緊繃情緒會讓我們的士兵們崩潰的,這樣可不就落入了波希米亞人的圈套中了嗎?再說你沒聽見帳篷外的歌聲和士兵們的笑聲嗎?」阿若德不以為意的擺擺手,微笑著向依夫解釋道,在舉手投足之間已經有了上位者的自信和威嚴。
「啊,我就說你一定有自己的道理。」依夫聽了阿若德的解釋放鬆了下來,他的臉上也掛起了笑容,本來他就不是一個勾心鬥角的貴族,阿若德知道這絕非依夫自己要來問,而是受了別人的指示,而指示的人不外乎是他們的父親溫德爾男爵和三大封臣。
任何歐羅巴的貴族想破腦袋也覺得想不出如此的圍城之法,隨軍商人在梅森公國貴族聯盟軍營地中進出,梅森公國貴族聯盟軍中的士兵們拿出自己繳獲的戰利品在這裡就可以進行交易,換成錢幣再去妓/女營地中買快樂或者買酒,而這裡很快就像是夏天的一堆肉將周圍領地聞到金錢臭味的商人們吸引過來,他們成群結隊的來到這裡做生意,數千人的士兵的生意平日裡可是遇不到的,結果在勞齊茨城堡外熙熙攘攘的竟然形成了一個天然集市,而反觀勞齊茨城堡內卻一片愁雲,這鮮明的對比格外強烈。
「我的主啊,我打了一輩子仗卻從來沒見過有人這樣打仗的。」圖林根伯爵看著一群身穿黃色小丑衣服的流浪雜耍者,在集市中四處表演引起周圍人們的鼓掌聲,而阿若德也穿著便服在內府騎士們的陪伴下,掏出自己錢袋中的錢扔給這些表演精彩的雜耍者,看著集市中的小丑和人們爭搶倒是十分有趣。
「我也沒見過,不過不可否認現在就是讓我的士兵們解散回家他們也不會願意的。」魏瑪伯爵一邊哈哈笑著一邊拍著自己的手說道,確實他們的軍隊中的農民們平日裡只有在豐收祭的時候才可能享受片刻這種熱鬧,觀看一下鄉下技術劣等的雜耍者的表演,可是現在在軍隊中他們可以心滿意足的享受到這節日般的快樂。
時間一點點過去,城堡外日益的繁榮起來,簡直可以成立一個小的城鎮,而城堡內的波希米亞人的日子卻越來越不好過,他們的援軍遙遙無期,可是城堡糧倉內的食物快速的在消耗,已經有士兵餓肚子了,看著城堡外的人們大吃大喝,還能夠看各種表演,在城牆上觀看的波希米亞人從開始每一日的咒罵逐漸的變得麻木,不是不想咒罵而是為了節省體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阿若德大人還真是奇思妙想。」朱利安看著城堡外的繁榮景象,苦笑著在心底說道,城堡內的食物供應已經開始限制,如果不是他和普利莫還有奧塔伯爵比較熟悉的話,恐怕自己早就被停止了食物供給,可是他在登上城牆經過一個小巷子的時候,看見有飢餓的士兵在捕殺老鼠,如果不是波希米亞公爵嚴厲命令不允許宰殺戰馬,恐怕那些騎兵的戰馬也會被飢餓的步兵屠宰,可是這種命令到底還能夠控制多久那就難說了。
「梅森人到底在想什麼,讓使者發出邀戰書,痛痛快快的和我們打一仗。」波希米亞公爵如一頭髮瘋的獅子,在塔樓的房間中對著奧塔伯爵嘶吼道,他頭髮散亂面色蒼白,在連番打擊之下早已經失去了大貴族的風度。
「沒用我的公爵,他們根本不搭理我們。」奧塔伯爵無可奈何的向波希米亞公爵稟報道。
「糧食還有多少?」波希米亞公爵喘著粗氣,一屁股坐在一張椅子上,他全身無力的癱倒在上面,問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省著吃之下最多再撐半個月。」奧塔伯爵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