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我來了,莫怕……」稷澂快步迎了上去,將小娘子護在身後,舉止間透著一股清雋凜貴之氣,令人無法忽視。一窩蟻 www.yiwoyi.com
方才,父女間的對話,他都聽到了。
小娘子回絕的如此決絕,為了他幾乎捨棄了生父,也捨棄了長姐,他日後會加倍對她好,將她失去的通通都給補回來……
池澤聞聲回頭,見女婿去而復返,不由臉色鐵青。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長女與么女,姐妹間親親熱熱的,日後也能守望相助,這也有錯?」
稷澂聽岳父這般說,連眉梢都沒動一下,就那麼目光冰冷的盯著池澤。
「岳父大人,怕是忘了稷家人是如何對我父親的,當年誰人不知稷家四郎人品卓絕,乃當世戰神?
可卻因為子虛烏有的罪名被除族,在山野鄉村隱姓埋名,潦倒一生,小婿也是為人子的,如何能不為父親正名?」
「終究是我天真了……罷了,罷了……」池澤明白稷澂口中的正名,不僅只是「正名」一說,怕是要將稷家褫奪爵位才肯罷休。
或許依著稷澂的心狠手辣,也會將稷家全族覆滅。
只要,他一想到瑤兒也會因此受牽連,臉上血色也盡數褪去。
他晃晃悠悠的往府中走,卻發現眼前黑的厲害,他只能死死抓住樹幹不讓自己栽倒,指尖也因為過分用力,而發著白。
稷澂的心早在前世便已經硬了,苦肉計那些對他不管用。
他見池澤渾然不覺錯在何處,便冷冷開口。
「岳父若是心中實在掛念池瑤,小婿便遞上貼子,請稷家人將岳父接到清河侯府小住,如何?」
「你要趕我走?」池澤只是覺的身體很冷,如墜冰窟,牙齒咯咯直響,呼吸也變得粗重。
甚至,感覺天地間一片灰暗,心臟仿佛在這一瞬碎裂成無數片。
他才與小藕父女團聚,如何能分開?
「只是全了岳父的父女之情而已。」稷澂背對著小娘子開口。
身上刻意收斂的戾氣驟然散發出來,仿佛一頭擇人而噬的孤狼,盯著池澤目光中,也帶著猙獰嗜血的味道。
恍惚間,他的心底,生出一個大膽揣測。
荒謬,卻真實。
他語速極快,語氣卻極為堅定的質問,道「池瑤乃是池府大小姐,出門前呼後擁,吃穿用度更是無一不精。
岳父,您已經疼了池瑤十八年,可么女您嘴上說著補償,可又何嘗真的疼愛過?
就因為同父異母,小藕不是嫡脈?」
「我如何不疼小藕?」池澤急赤白咧的解釋,幾乎忽略了稷澂口中那最後一句的試探。
瞬間,稷澂心裡幾乎確認了五成。
他擰眉道「眼下,您見了長女為妾,心中不忍,便親口向么女步步緊逼,絲毫不顧小藕的想法,這便是您口中的疼愛?
而您心中極為有才的長女,她與人婚前苟且,珠胎暗結,甚至連累整族蒙羞,倘若這便是才的話,小婿情願小藕永遠無才,只盼她平安順遂,便足矣。」
池澤聽女婿般剖析,好似被一種無形的恐懼攫住,比他接到誅三族的聖旨那一刻,更為惶恐。
是啊,他只看到了長女過得不好,便覺得心疼,可他確實一直將長女捧在手心疼愛了整整十八年,一直錦衣玉食的照顧,甚至連生病都未曾有過。
而他的么女卻在夏家的蹉跎下,整整苦熬了十四年,忍飢挨餓、做牛坐馬的伺候了稷家人十四年啊!
剎那之間,池澤好似經歷了滄海桑田,原本失望墨眸布滿血絲,那是對自己惱怒。
「小藕……」
「小藕!」
夏藕靜靜的立在稷澂身後,姿態端莊,可眼中卻淚花盈盈,似弱柳扶風般惹人憐愛。
她隨著提督大人的話,不知不覺就眼眶發酸。
她明明不是原主,可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悲傷,是怎麼回事?
那種痛好似深深的刻在心底,從不曾忘卻……
兩道關心的聲音同時響起,夏藕怔怔地抬頭,對著池澤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拉著提督大人昂首闊步回到小樓。
一樓上座的金絲楠木雕花椅旁,稷澂跟夏藕一左一右的坐下。
稷澂語重心長,道「今日的話重了些,為夫不會再說第二次,不難過了,好不好?」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心裡很酸,很難過……」夏藕吸了吸小鼻子,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稷澂拿著帕子在溫水中過了一遍,又擰乾,輕輕地給她抹了一把哭花的小臉。
前世的小娘子含冤而死,同自己結成冥婚後便一直跟在自己身邊,怕是見了池澤與池瑤父慈女孝的場景很多次,也通過一些神童,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是以,哪怕已經不再記得,可某些事卻早就刻在靈魂深處,這才被他的話觸動了埋藏在心底的悲傷吧!
他神色溫柔的安慰,道「岳父偏心,而不自知,為夫這是叫醒他呢,小藕卻哭的像只小花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理虧呢!」
「才沒有!」夏藕的心裡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且意志很堅定,目標很明確,不是那種輕易被左右的人。
稷澂笑了笑,道「自進得府來,為夫還未曾好好的同娘子共寢,這會兒午後,難得有空,娘子面有疲色,想是因煩心事勞累,當保重身子為是。」
「好……」夏藕神色一怔,鬼使神差的應了一聲。
提督大人這是要哄她睡覺覺?
這畫面忽如其來,有些出乎意料。
明明剛才他還是很正經的哄她呢!
待她醒過味兒來,小臉漲紅,端起紫砂茶盞,輕啜了一口。
壓了壓那點兒羞澀的小心思。
哼,不就是蓋上棉被,純聊天,有啥怕的?
她壯了壯膽,又醞釀了一番情緒,這才磨蹭的起身,同提督大人上樓。
自顧自的換好了寢衣,準備午後小憩一會兒。
她大概是哭累了,沾了枕頭就睡了過去,還打出細細弱弱的鼾聲。
稷澂側過身,凝望著她,眉目溫柔,不似旁人眼底城府深沉的少年。
小娘子睫毛卷翹,生得粉雕玉琢,倒是有幾分像池澤,但同高氏卻無半分相似……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