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餐,外婆就去房間睡覺了。
而顧祁琛再廚房收拾碗筷。
夏央央和夏夜在院子裡堆雪人。
顧祁琛洗碗的時候,正好能看到外面的景象。
月光灑在雪地里,地上亮晶晶的。
仿佛地上的那不是雪,而是無數璀璨奪目的鑽石,叫人挪不開目光。
院子裡的那兩個人,一大一小忙碌的聲影,就像是他的夢境一樣。
不,過去四年,他都不敢做這樣的夢。
顧祁琛只覺得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填滿,滿的都要溢出來。
外面的雪漸漸的下的大了。
夏央央領著夏夜進屋。
顧祁琛遞給他們兩個一人一個暖水袋。
夏央央和夏夜抱著熱水袋去陽光房去看雪。
這陽光房平日裡是曬被子用的。
空間並不大。
但是連接著客廳,三面都是落地的正面玻璃窗。
透明的屋頂也落著一層厚厚的雪。
雪花一片一片落在玻璃窗外,慢慢的堆積。
甚至能夠聽到落雪的聲音,美不勝收。
兩個人一人搬著一個小椅子坐在玻璃窗前。
顧祁琛看著那邊的兩個背影,只覺得像兩個孩子一樣。
顧祁琛也拿了一個小椅子坐了過去。
顧祁琛坐在夏夜的旁邊,然後在玻璃上哈了一口氣,畫了一個蛋糕的形狀。
「生日快樂,suer。」顧祁琛說道。
「謝謝叔叔。」夏央央明顯很高興。
聽到夏夜叫顧祁琛叔叔,夏央央心裡湧起一股酸澀。
夏夜其實知道顧祁琛是自己的父親,但是他沒有開口叫他爸爸。
夏夜是個及其聰明的孩子。
從小到大,沒有人跟他普及父親的概念。
但是夏央央知道他心裡是明白的。
可是他從來沒有問過自己為什麼沒有爸爸。
上次聽到他跟顧祁琛的談話,夏央央才知道,他不僅有爸爸的概念,他自己還猜測爸爸和媽媽是離婚了。
有時候,這個孩子總是懂事的讓人心疼。
夏央央在窗上的蛋糕上畫了幾根蠟燭,然後對夏夜說:「suer,許一個願望吧。」
剛剛吃蛋糕的時候,蛋糕店的營業員竟然忘了放蠟燭。
所以夏夜也沒有許願。
當然夏夜自己倒是毫不在意。
夏夜笑了笑:「媽媽,許願這種事情都是騙小孩子的,如果我真的有願望,等我長大了,我會自己去實現,任何事情都不是許願就能夠成功的。」
夏夜的一番話說的夏央央都有些愣怔。
向來知道自己這個兒子想法成熟,但是沒想到已經深邃到這種地步。
顧祁琛在旁邊勾了勾嘴角:「許願是生日的儀式感,其實有一些願望你還是能夠實現的,比如在你沒有那個能力之前,我可以幫你完成。」
夏夜似乎認真思考了一番,說道:「那我的願望是以後每年我過生日,都是我們三個一起,可以嗎?」
顧祁琛也愣了愣,然後說道:「我答應你。」
夏夜轉頭看夏央央,夏央央也開口:「媽媽也答應你。」
看的出來夏夜很高興,但是同時夏夜也開始昏沉。
夏夜緩緩的靠在顧祁琛的肩膀上,陷入了休眠。
夏央央要起身:「我送他去房間睡覺。」
顧祁琛卻是拉住了夏央央的手臂:「就這樣待會兒,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