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薅神 第二百九十九章 琴柔的小心思
「那位曾無數次擊敗冰火神王的女祖姓定名涵，自號『海涵神王』，她的飛升之地就在北海靠近外海一帶，據說她曾將一株『海珀冰蓮』種於外海與內海交界處，希望你們能有機緣遇上。」馬鎮農笑道。
海珀冰蓮？！橙子幾乎忍不住眼冒綠光，那是九品靈藥啊！她只在墨族的秘藏典籍上見過，墨族裡那些活了過千歲的老祖都不曾見過真正的海珀冰蓮呢。
「如果可以的話，你們儘量少與陰陽島太虛殿的人打交道，如果可以不到那島上去是最好。」馬鎮農雲重提醒道。
「為什麼？」橙子很奇怪，她之前聽大師兄說起陰陽島，那副詭異猥瑣又神往不已的態度讓她以為那座島嶼有什麼了不得的好東西呢？
馬鎮農不好意思在未來兒媳面前說這種話題，斟酌一下詞句道：「那座島十分古怪，只要踏入島上範圍，就算是九品後期的修為都會被壓制到只能施展七品的法力，只有修煉過太虛殿秘法的人不受此限。太虛殿的弟子對於外來的英俊男修與美貌女修，有些……過度熱情。」
過度熱情？橙子滿頭問號。
馬雲騰聽過大師兄跟素寶齋那些弟子的談話，自然知道老爹的意思，皺了皺眉頭沒說話。
橙子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好像只有自己不懂，於是扯扯馬雲騰的袖子求解惑。
馬雲騰沒好氣道：「太虛殿的弟子喜歡雙修！」
呃？雙修？
馬叔叔那表情……他也是馬氏弟子，想必也參加過每年都有的北海歷練之行，他是不是也被人過度熱情過了？他的相貌與馬雲騰有六七成相似，也英俊得很呢。
橙子忍不住開始想歪，馬雲騰眼神閃了閃，顯然跟她想到一塊去了。
儘管她跟馬雲騰表情都很正經，馬鎮農還是覺得必須澄清一下，乾咳一聲解釋道：「當年我曾經到島上去……被嚇得落荒而逃，此後再沒敢去過。」
能夠把當年棲霞派馬氏的第一天才嚇得落荒而逃，那得有多「熱情」？
馬鎮農驚覺自己越描越黑，不肯在兩個小輩面前繼續這麼尷尬的話題，轉而說起了北海的情況，與在北海探險需要注意的事項。棲霞山重陽仙君的洞府內，一名管事弟子送來了一個月後前往北海歷練的弟子名單。
重陽仙君是此次歷練的帶隊之人，以往這種事根本不勞動不到他親自出馬，這次卻是他的愛徒馬鎮農親自前來求懇的。
北海之上兇險非常，能夠多一位厲害的仙君壓陣便多幾分安全，馬雲騰現在絕對的是樹大招風。有這位在棲霞派內地位僅次於大長老的老人家鎮場，一些宵小之輩便不敢亂打主意了。
重陽仙君也想親眼看看這個天才徒孫究竟多有本事，北海之行正好可以仔細觀察一下他的品性實力。於是難得地答應親自出山。
名單分了三部分，分別按照修為分為七品長老、六品弟子、五品弟子。晉升長老去的甚少，只是寥寥幾人。他們的最大作用是協助帶隊的太上長老管理同行弟子。
其餘主要都是四品弟子以及極個別三品弟子。
重陽仙君心裡惦記的只有一個馬雲騰，隨意掃了眼名單。卻在最末尾處看到一個陌生又似乎在哪裡聽過的名字琴柔。
她的名字旁邊標註了修為年紀：二品二層，二十六歲。
「這又是個什麼東西？」重陽仙君皺眉鄙夷道，他手下看門的小童都不止這個修為！這種廢物居然敢混到他們棲霞派的隊伍里來，帶出去都丟臉！
那管事弟子看清楚他所指的名字，連忙稟報道：「這是大長老那邊派人來通知加上去的。」
他想了想，小心提醒道：「上次祝長老與馬前輩發生爭執，起因就是為了她。還有一個月前，馬前輩也是因為她才與兩個八品仙君交上手的……」
「禍水！這種惹事的東西便該早早殺了乾淨！」重陽仙君惱道，他現在已經把馬雲騰看成自家人，一想到這個女人搞得他的徒弟與徒孫大打出手，還差點被兩個八品仙君殺了，就滿肚子火氣，恨不得將她當場捏死了乾淨。
管事弟子不敢多言，大長老決定的事，棲霞派上下沒人敢違抗，重陽仙君同樣不是他可以勸解說服的。只能裝木頭。
重陽仙君忽然想起什麼，拿起那張名單再看了一次琴柔的年紀修為，皺了皺眉頭，揮手道：「你去吧。就按著名單召集弟子。」
管事弟子不知道他怎麼忽然又變了主意不再反對了，如獲大赦上前捧起那份名單退了出去。重陽仙君喃喃道：「資質差勁、修為不入流，在宗門裡地位低微……跟當年那女人倒是挺像的，雲騰那小子又對她那麼上心，大長老他莫非是想讓這丫頭去勾住雲騰小子的心？」
以他對大長老的了解，大長老從不做沒用的事，所作所為背後皆有目的。他突然注意到琴柔這麼個微不足道的弟子，必然有所圖謀，而琴柔身上值得讓人惦記的，就只有跟馬雲騰這一重關係了。
自己的寶貝徒弟與徒孫看來都是重情重義之人，徒弟當年為了可以與妻子長相廝守，一反常態搏命修煉，那徒孫為了這個小丫頭心甘情願認祖歸宗也不是什麼奇事。
重陽仙君猜出了大長老的用意，便不再反對琴柔同行了。
至於橙子，重陽仙君壓根想都沒想過，能駕馭一隻看上去蠢鈍實質厲害無比的靈獸這三點不錯之外，再挑不出其他好處，馬雲騰會看上她多半也是看在她煉丹和御獸的本事吧。
琴柔得知自己竟然在北海歷練的名單上，也十分意外，她記得往年能夠參與歷練的至少都是三品以上的弟子，而且都是宗門裡的精英弟子，她這種外門弟子根本沒有資格參與。
她知道馬雲騰也要去的。
這段日子她一直很掙扎，她承認自己娘親說的有道理，有些人有些事，真的不是自己有資格妄想的。從前她們一家雖然也常常受人欺侮，但從不曾有人會多此一舉地想著要將他們置於死地。
但是從與馬雲騰重逢以來，短短一個月不到，她兩度差點丟了小命，連累娘親和弟弟一起遭殃，她覺得自己應該小心與馬雲騰保持距離，但偏偏眼前讓她留戀的一切都是因為馬雲騰才有機會享受到。
收到要參加北海歷練的消息當晚，琴柔翻來覆去睡不著，既怕這是下一個對付馬雲騰的陷阱，又忍不住猜測會不會是「上面的人」有心給她機會？
想了大半夜，她越發傾向於後面那種想法。
馬大爺與馬三爺那樣的下場，棲霞派里估計沒人敢繼續算計馬雲騰，他的身份幾乎已經算是半公開了，誰敢動他，就是公然跟大長老過不去。
有「上面的人」的支持，她還顧忌什麼？這個機會如果不緊緊抓住，她一輩子都會後悔。
想到馬雲騰俊美絕倫的相貌，想到他為她挺身而出對戰強敵的英勇身姿，還有他的修為實力，將來在棲霞派呼風喚雨的地位……琴柔再無半點猶疑。
轉眼就到了出發前往北海的日子，有些男仙君卻開始依依不捨起來，原因很簡單，傳說中的墨族聖女終於準備露面，而且邀請拜月教所有煉丹師一起探討煉丹之道。
墨族聖女啊！這種傳承多年的古老修仙家族中，最多俊男美女，能夠當上聖女的除了煉丹術出色，想必容貌更加出色！
可惜在舉行大會之前，墨族聖女不打算露面，大家想到跟一個絕世美女失之交臂就痛心疾首。
素寶齋與他們一起同行的向篆千說道：「一個墨族聖女又怎麼比得上陰陽島上滿島的美女？而且你們想想，那些美女可都是太虛殿弟子……墨族聖女肯定比不上她們的風情萬種！」向篆千笑得春心蕩漾。
男仙君們一想也對，糾結之情頓時減去了大半。
橙子覺得他們口中的墨族聖女跟自己完全是兩個人，所以倒並不生氣他們拿這個來開玩笑。
她回頭望了眼月神塔方向，三日後，大師姐就要冒充自己在這裡公開亮相，她是希望能夠混淆玄天宗探子的視線，好讓自己能夠安全前往北海去尋找溪泉清火。
可是不知為何，橙子總覺得有些不安，不知道是不是上次融合永恆仙火的劇烈痛苦給她留下太深的陰影，她對於北海之行有一種隱約的恐懼與不祥的預感，仿佛前路上有什麼可怕的事情即將發生。
隨著出發日期一日一近，這種恐懼預感也越發濃重。
橙子不敢對任何人，包括馬雲騰提起此事，如果跟他說了，他多半會堅持讓她留在最安全的地方，不肯讓她去冒險。
馬雲騰脾氣絕對不算好，平時對她時常取笑挑剔，把她使喚得團團轉，但是真的遇上對她危險的事，他會第一個擋在她前面，替她承擔一切。
天空中傳來好幾股強大的威壓，是三大宗門負責帶隊的太上長老到了！
素寶齋、仙靈宗各有一個都是熟人，一個是盡擅仙君、一個是際翔仙君，棲霞派除了重陽仙君，還有馬鎮農。
三方在空中互相見禮，盡擅仙君看著馬鎮農艷羨道：「貴宗果然是個天才匯聚之地啊，鎮農晉升典禮時的情景還歷歷在目，今日相見已經與我等同輩，如此神速當真令人嫉妒。」
際翔道軍亦道：「甲火道兄教導有方，一人門下出了三位八品仙君，就是敝宗的大長老也羨慕得很。」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何況對方誇獎的正是重陽仙君最得意之處，當下雖然不至於眉飛色舞，但心情明顯好了很多，摸摸鬍子假惺惺謙遜道：「哪裡哪裡，我也是占了宗門的便宜，專挑資質上佳的弟子，你們過譽了，呵呵呵。」他這麼說也是實情。
馬鎮農由始至終站在一旁沉默不語，只有在目光掃過下方隱隱被眾人圍在中間的兒子時，眼中才會流露出幾分開懷暖意。
三大宗門的實力非凡，這次由棲霞派準備了巨大的飛行法寶接送門人，幾個帶隊仙君早有默契，馬雲騰等人自然被安排到跟棲霞派的人混在一處。
柑檸等看見停在峽谷中足有二、三十丈長的巨艦，眼睛都有些發直了，這條寶艦本身就是一件上品靈器，價值至少得以千萬仙晶為單位。
而且即便出得起這個價錢，也不一定湊得齊這麼許多的上等材料，沒有上萬年的門派底蘊，根本造不出來。
橙子的忐忑心情因為驟然見到這樣龐大豪奢的寶艦而暫時拋在腦後，不過當她登上寶艦見到甲板上亭亭玉立的琴柔，便有些笑不出來了。
她相驚馬雲騰與自己的感情是一回事，見到有人對她的雲騰態度曖昧，難免不爽。
馬雲騰見到琴柔也很錯愕，微微皺起了眉頭道：「此行風險不少，你怎麼也來了？你修為不足，遇上危險如何自保？」
他沒有嫌棄琴柔的意思，只是向來習慣有話直說，很少會考慮對方的承受能力。
琴柔滿腔熱情被當頭潑了一桶冰水，看了橙子一眼低頭道：「我也不知道，是宗門裡的弟子通知我一起出發的。」
馬鎮農一直注意著馬雲騰這邊的情況，他對琴柔的出現暗自嘆氣，不用問都知道這事絕非偶然而是故意。
不過讓這小姑娘早些看清楚明白，斷了念想也是好事。
其實棲霞派這邊還好，仙靈宗與素寶齋來的弟子中，女修占的比例明顯比往年高，而且一個個都是大有背景來歷的天之驕女，瞄向他們父子的神情充滿了考量評估之意。
馬鎮農看在眼裡只感到一陣厭煩無語，決定起航之後，就回自己的靜室打坐，閉門謝客。
船上多了好幾個美貌女修，男仙君們集體心花怒放。
衡止異常沉默，時常走神，也不知道心裡想的是什麼。
衡二第一次見到琴柔，她神經粗大看不出來橙子與這女子之間的暗潮洶湧，一時也感覺不到艦上的詭異氣氛，只顧著好奇地東張西望，甚是雀躍歡喜。
柑檸和雪鳶瞭然於心，卻也沒有說破，這都要雲騰仙君自己處理，她們幫不上忙，總不能暗地裡將琴柔給殺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