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楠接到母親電話,父親病危,她必須馬上趕回去。
「好的。等回來再簽吧。您先把飯吃完,我送您去車站。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的,請及時與我聯繫。」
送走了傷心的於楠,肖敏銳回到公司。
坐在辦公室里,他覺得心裡空蕩蕩的。只是短短的一個接觸,便勾起了他無限的遐想。他開始細細回味他們相處的每一個情景,每一段對白。繼而又開始想像接下來有可能發生的故事。
這些年來,對於美女他有了更深的理解。特別是林子的行為,讓他醒悟了美的含義。就像文章中寫的那樣。真正的美女已經不是外貌上的美麗。而是穿透美麗的外表,放射出智慧的光輝。那是一種內外共通的光芒。而單單外表的美已經不能滿足精英男人的需求。林子就是屬於那種徒有其表,而沒有溫潤與內涵的人。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個上檔次的花瓶。而於楠恰恰相反。她是高端的完美形像。這才是肖敏銳追求、心愛的女人。他決定好好把握這個機會,珍惜這份奇緣。讓她成為最優秀的紅顏知己。
從現在開始,我要為她做好一切。首先為她買套房子,改變她與人合居的狀況。其次給她一筆錢,讓她的家人生活有保障,免除她的後顧之憂。我不能離婚,但我可以給她一個安定的生活,和安穩的工作。讓她在衣食無憂的環境中,盡情發揮她的才華,盡情享受愛的甜蜜。
「咚咚」鄭強推門進來。「怎麼樣,合約簽好了嗎?」
「什麼合約?」肖敏銳還沉浸在遐想當中,一時沒有明白他說的事。
「啊?你別跟我說,你沒能把人給我留下來啊!」
「你說的是於楠啊。她走了。」肖敏銳緩過神來。
「是簽完合約走了,還是壓根兒就沒有簽?」
「沒簽。」
「不會吧。我的肖總,肖敏銳。連這件事都擺不平?開什麼玩笑。」鄭強抱怨地說。
「是沒有簽。她家裡來電話,父親病危,急著回去了。說好回來簽的。」
「這還差不多。」鄭強放下心來。「說好了,如果不把人給我留下來,我可要------」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肖敏銳推開他的手臂。「說說你打聽來的事吧。」儘管他不願提及林子,但出了這樣大的事,還是有必要過問的。
「肖總。在我說這個事情之前,你必須如實回答我的問題。第一,你跟林子現在是個什麼樣的狀況?」
「不跟你說了嗎。我跟她已經分手了。」
「此話當真?」鄭強質疑地看著肖敏銳。
「真的。應該說分手一個多月了。」
「為什麼?」
「因為她跟劉嚴搞到一起,被我發現了。雖然沒有正式通知她,但已經不再跟她來往了。」
「這樣就好。」鄭強像是放下心來。「據說,她跟死者付姓導演在五星酒店的房間裡待過。她走了之後,那位導演就莫名其妙地死了。這樣的消息就有理由想像,她跟這位導演的關係非同一般。」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肖敏銳覺得一陣噁心。他承認自己的花心,但遇到女人這樣,還是覺得難以接受。「看來,她做好了離開時代、進軍影視圈的準備。」
「好像有這個意思。」
「好了。不說了。現在我們出於人道,應該怎麼幫她呢?」
「什麼也不能做。靜觀結果。再說,即使需要,也不用我們。不是還有老劉嘛。」
「他?!」肖敏銳差一點吐出來。「那個老狐狸,不會這麼傻,去蹚這個渾水。」
「也是。那就看林子的命了。對了。看現在外面的情景,最好通知她暫時不要來公司。」
「已經讓苗總通知了。」
「這樣就好。」鄭強喘了口氣,看了一眼肖敏銳的電腦。「怎麼,對房子有興趣。是想買房嗎?」
「隨便看看。」肖敏銳掩飾道。
「目前本市也沒有太好的房子。」他想說劉嚴開發的房產應該是首選,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是的,因為他在那裡訂了一套,應該避免與他相遇。
「哎呀!」他一拍腦門,想起了對楊容美的承諾。「看我這腦子,怎麼把這事忘了。」原本計劃大賽後,將房子的事告訴楊容美的。真是忙暈頭了。他說著就往門外走。
到了辦公室,拿出手機準備給楊容美打電話時,他又猶豫了。因為他發現這件事情並沒有忘記,只是心裏面想著於楠,下意識地避開了做這件事的主動性。只所以會這樣,也是因為他真正喜歡、欣賞的人出現了。這樣一位才貌雙全的女子,怎麼能不讓人憐惜、愛惜、珍惜呢?想想這些年,他對女人總是做不到用心和專心。現在,對楊容美的喜愛,一下子又被於楠取代。這樣善於移情別戀,有多少房子夠送的啊。況且,送房子這樣的事太大、太明顯。他開始後悔自己當初的衝動了。
既然如此,那就儘快把房子處理掉,以絕後患。
於是,他給房產代理人打去電話,請她幫忙將房子轉讓出去。但對於楊容美,禮物還是要送的。他想了想,送一條金項鍊就可以。
幸好房子只是交了訂金,其他手續還沒辦。他在心中暗自竊喜道。
林子神情恍惚地被帶進一間小屋內。一路上她都在絞盡腦汁,想著自己如何能與人命案扯上關係。既然成為嫌疑人,那個被害的人是誰呢?在她的生活中,一直都是人群中的焦點。是那種倍受青睞的人。要說被人妒忌所殺倒是有可能,怎麼可能去殺人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警官來到她面前。請她在屋子中央坐下來。一位書記員做好了記錄的準備。簡短的詢問後,問話進入正題。
「你認識付青尊嗎?」
林子搖頭。「不認識。」
「前兩天,也就是本月十四日早上,你在哪裡?」
「我在------」她一下子想起來付導。難道是他出了問題?林子不敢問,這時候任何一個小疏忽都會給自己帶來大麻煩。況且與付導還有那點糗事呢。「記不起來了。」
「我提醒你一句。五星酒店1158房。」
「啊,您說的付青尊就是那位付導演嗎?」
「可是你剛才說不認識。」
林子:「我只知道他叫付導,不知道他的大名。」
「14日那天你去那裡找過他?」
林子:「是的。原先在他的劇組演過一次小角色。這次劇本有一個角色適合我,那天我是去他那裡看劇本的。」
「你是幾點去的那裡,幾點離開的?」
林子想了想,「大概九點到了那裡,十點左右就離開了。請問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警官:「在你走後,這位導演就去世了。」
「他------死了?!」林子聽到這個名字,頓時驚恐萬分。「怎麼可能。」她實在不敢相信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據我們調查,你是最後離開他的人。」
「我只是跟他談了劇本的事情,完了就走了。什麼也沒做。」這時,林子發覺事態很嚴重。
「那你具體講講你們的談話內容吧。」
林子低頭沉思了一下。心裡想,現在的每一句話都關係重大。要緊的是決不能與這命案扯上關係。雖然她沒有殺人,但也死無對證。如果有不利於自己的線索和證據,那這一生將被徹底毀滅。可如果如實說來,那些事情又羞於開口。
「我敲門進了他的房間,他大概是前一晚喝醉了酒,沒有什麼精神。讓我去為他叫些早餐來。吃完飯後,他把劇本拿出來,給我講解女2號的戲。」
「他當時是坐著,還是站著?」
「他------坐在椅子上。」林子心虛地看了警官一眼。
「他跟你說前一晚喝醉了酒嗎?」
「好像------說了一句。」
「他當時穿著什麼衣服?」
林子想了想,「好像是------」
「請你不要總是用好像這個詞。」
「我------記不清了。」
「請你再想一想。」
林子想如果說他是穿著睡衣,很可能暴露他們之間的事情,但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都不能泄露出去。
「是一套灰色的西裝。」她進門時看到衣帽架上掛著這樣的衣服。
聽了這話,警官盯著她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問。
「劇本是什麼故事情節?」
「他只給我說了一些演技方面的事,因為我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所以他想先指導------」林子知道媒體很快就會將此事報道出去。如果事情敗露,她將永遠地失去肖夫人的寶座。所以必須咬緊牙關,保住那個秘密。既然付導已經死了,那麼就是死無對證。這樣也好,自己來個死不認賬就行。
「怎麼指導的?」
林子:「我腦子太亂,具體的我記不起來了。」
「你不用這麼緊張,只要把事實說出來就行。」
林子:「我說的都是事實。」
「那麼,你們發生關係了嗎?」
「不,沒有!」林子聽到這話,反應異常強烈。
「你坐下。」看到她這樣的反應,警官心裡明白了許多。「那麼,再說說其他的吧。」
「沒有其他的事了。」林子佯裝無辜地說。
「你在那裡待了多長時間?」
「半小時左右。因為付導說身體不適,需要休息一下。有時間再約。我就離開了。」
「你走時,他有什麼反常的現象嗎?比如精神或者是身體方面。」
「沒有。很正常。就是有點疲憊。」
「讓你出演這個女2號,簽過約了嗎?片酬是多少?」
「因為還沒有試鏡,所以片酬和簽約的事都還沒有定。」
「好吧。今天就到這裡。你回去再好好想想那天的事情。如果想起來什麼,再跟我們聯繫。」
林子來到馬路邊,深深地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看著城市美麗的夜景,她的心情並沒有好起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還沒有媒體的人來追蹤。
她給劉嚴打去電話,又給肖敏銳打,得到的回應都是關機。
也好,今晚她也不願意見任何人,只想一個人享受孤獨。既然男人們都這般無情,就讓冷漠更加徹底吧。她坐上出租車,回到新買的住房。
新房裡的床很大,也很舒適溫暖,但這一夜她卻無法入睡。此刻,只覺得是那樣地需要幫助,卻不知道應該求助於誰。她跟了那樣有家的男人,耗費了那麼多精力與時間,卻沒有人可以理直氣壯地站出來,站在她身旁。這時她才懂得,女人一定不要做情人。因為沒有人真正愛你,珍惜你。即使你付出再多,也好似落花與流水。
望著窗外的明月,她在想,肖敏銳此刻在做什麼。他還會像以往一樣,立刻奔到她身邊嗎?從這段時間來看,他已經不再主動跟她聯繫,而且還在故意疏遠她。現在又牽扯到了付導,他會更加堅決地擺脫這些干係。劉嚴雖說是牽線人,但出了這樣的大事,也會明哲保身。現在能救命的人只有自己。想到這兒,林子一陣傷心,不禁潸然淚下。
再想想付青尊,那副下流瘋狂的樣子,林子又是一陣噁心。當時在心裡就是這樣詛咒他的,怎麼會這麼靈,人真的就突然死了呢。
臨走時,聽警官說屍檢報告還需要過幾天才能出來。那麼,這幾天,只能窩在家裡,耐心等待了。
她按照警官的要求,仔細回憶了今天說過的話,感覺沒有對自己不利的地方。看來,警方也是在例行公事,並沒有把她當做犯人。當然,有可能還會被叫去訊問。好在付導已經死亡,她可以牢牢守住那個秘密。
直到天快亮時,她才昏昏睡去。
一覺醒來,已經是上午十點鐘。打開手機,便收到楊容美發來的消息。
林子,你現在哪裡?不要來公司。有許多家媒體在那裡堵你。切記!
林子最怕的事還是發生了。她慶幸有這樣一個住所,免去許多的難堪。那麼,一定還會有人打電話來騷擾。她急忙關掉手機。
從事發到現在,她沒有看到肖敏銳的任何反應。她把這一切都歸咎於他妻子的離世。所以,對肖敏銳也沒有太多的抱怨。一個剛剛失去妻子的人,是應該注意一點影響的。她這樣為他開脫道。
郝形勢終於英雄有了用武之地。面對公司門前成堆的媒體人,他不停地揮舞著雙臂。
「請退後,再退後。不要影響本公司的正常經營。我們沒有什麼可談的。一切無可奉告。」
看到肖敏銳的車駛到門前,他立刻命令保安人員兩邊排開,將那些舉著鏡頭的人擋到一邊。而後衝著鏡頭高喊:「請不要拍照。」他知道,自己的形象完全暴露在鏡頭上。這樣一來,有效地為肖敏銳遮擋了媒體的視線,他也就成了上鏡最多的公眾人物。
就這樣喊了一兩個小時,門前的人一點也沒見少。
「去拿繩子來。」他命令道。
保安有些驚慌地:「你想勒死誰?」
「我勒誰?我就想勒死你。臭小子。我要拉上警戒線。」
吳佳玉今天的心情很舒暢。賽前那天與何珍珠的不愉快,已被她拋到腦後。雖然她一直在心裡詛咒何珍珠負責的服裝一定會出事,何珍珠需要承擔公司的全部損失。但得知大賽得了金獎,還是欣喜若狂。畢竟,這公司屬於肖敏銳,她何珍珠不過是股東的家屬,高管的下屬而已。
一到公司,她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顧光明。畢竟鄭強是他的姨夫,這份獎勵也應該與他來分享。而且,他們今晚又有了吃飯的理由。
「肖總,早!」看見肖敏銳走來,想到公司門前的一幕,她收住臉上的笑容。關於林子的事,她不知道怎樣與肖敏銳溝通。
肖敏銳倒是身心平靜,對於那些事隻字不提。進了辦公室,第一件事就是給於楠打電話。問候其家父的情況。得知人還在醫院搶救,歸來日待定。肖敏銳便說了一大堆安慰的話。
於楠十分感激,並保證來公司簽約的事不變。
放下電話,肖敏銳迫切地想要買好房子,以迎接於楠的到來。於是,他上網查詢了一通,最後還是鎖定在劉嚴的福田小區。
中午,門前的人都被勸走了。鄭強抽空去金店買了項鍊,又匆匆回到公司。他沒有去辦公室,而是直接上了天台。他想儘快兌現自己的承諾,也可以儘早結束對楊容美的幻想。
果然,楊容美也在天台上。
「鄭總,您也來了。」楊容美微笑著說。
「是的。我知道你會在這裡。我來,是為了兌現我的承諾。」他說著,將精美的盒子拿出來,展示在她面前。「這是送給大獎得主的禮物。」
「鄭總,您過獎了。這麼貴重的禮物,我------」
「您當之無愧。」
楊容美還想推辭,被電話鈴聲打斷。
苗總:「楊容美,你現在哪裡呢?趕快回到訓練廳。」
楊容美答應著就往回走。鄭強緊隨其後,問:「出什麼事了,苗總這樣著急?」
楊容美:「警察來了,要找林子,可是聯繫不上她。」
「怎麼,跟林子失去聯繫了?」
「是的。離開了警局,不知道去哪裡了。我去看看。」
「好。你去吧。」看著楊容美慌忙離去,鄭強覺得林子這次惹的麻煩夠大了。
「林子這兩天沒有回公寓嗎?」警官問。
「是的。」
「那你知道她會去哪裡嗎?」
楊容美搖搖頭。她不敢亂說,以免給林子帶來麻煩。
「她在本市還有什麼親戚或者比較好的朋友,可以借宿的嗎?」
楊容美還是搖頭。她雖然知道林子與劉總來往密切,但這種非常時期,還是不說為好。
「請你再好好想想。她除了公寓,還會去哪裡過夜。」
楊容美想到了那套新房。「我知道,她有套新買的房子。」
「麻煩你帶我們去一趟。」
楊容美看了苗總一眼。
「去吧。」
得到苗總的允許,楊容美才站起身來。她確信這樣的行為不會給林子帶來任何的不利。
肖敏銳接到售樓小姐的電話,說是有人想轉讓房子,請他過去看看。他覺得事不宜遲,便驅車而去。
到了售樓處,售樓小姐領著他往裡面走。「這位先生一會兒就到。他急著轉讓,您急著買。正巧你們就好好談談,據說901這套房風水很好,你們一定能談成。」
「謝謝你了。」肖敏銳看著幽靜清雅的環境,心想如果價格合適的話,今天就定下來。
「就是這裡。您稍等一會兒。」到了門前,售樓小姐說。
「這裡的環境還真是不錯啊。」肖敏銳的話音未落,只見鄭強向他們走來。
鄭強:「肖敏銳?!」
肖敏銳:「怎麼是你?!」
他們用手指著對方,萬般無語。
「好了。謝謝您了。這事我們自己談,就不麻煩您了。」鄭強對售樓小姐道。
「好的。既然你們認識,那我就不說了。需要辦手續請再給我打電話。失陪。」
看著售樓小姐的背影,二人相視而笑。
鄭強:「是這麼回事。我原本想買這樣一套房子,給秦麗一個驚喜。但昨天我探了一下她的口風,她堅決反對。說美容院要擴大裝修,需要用錢。我只好再悄悄地把這房子轉出去。」他這樣一番解釋,覺得天衣無縫。
肖敏銳並不在意這番話的真偽。他在想用什麼樣的措詞來搪塞自己買房的理由。
「我們現在有錢了,又不想存在銀行里。只是想做個投資,所以才想再買套房子。」他說。
這時,電梯門開了,只見楊容美身後跟著兩位警官,朝他們走來。
鄭強:「?!」
肖敏銳:「?!」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www.dubiqu.com。筆神閣手機版閱讀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