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晾你也沒有那個膽子!要是這真的是你的意思,你的腦袋早就搬家了!不要以為朝廷監察百官的只有那些御史!」
大堂之上,賈琙冷冷一笑。
這件事兒若是換個地方還有可能是當地的官員自己所為,就像是江南,金陵,離京城比較遠,皇權對這些地方有影響,但是山高皇帝遠,約束力也變得越來越弱。
而河北直隸呢!相隔太近,甚至不用一天就能到,在這個地方玩那些東西,是以為明康帝還有泰和宮的那位真的眼瞎了嗎?
「侯爺明鑑!」
對於賈琙的話,魏宇峰苦笑著回了一句。
賈琙再問,「那些扶桑人在河北還有多少人?」
魏宇峰眉頭一皺,這個問題他還真的不太清楚,雖然他奉了上面的旨意在這邊與那些人接觸,但是對方到底有多少人,他一直都沒有一個具體的結論,因為對方行事隱秘,都是單線程聯繫。
「不清楚,他們與下官聯繫都是一個人,那些東西下官從來都沒有問過!」
聽到這個回答,賈琙微微一愣,這個魏總督還真的是有些意思。
不該知道的他一點都不知道,不該問的一點也不問,此人深諳官場之道,如今能有這般成就,想來還真的是有些東西的。
不過對於這樣的油滑之輩,賈琙可不會這麼容易就相信他,隨後他又說道:「魏大人你認為這是本侯想要的答桉嗎?」
魏宇峰聞言,剛要辯駁,不過緊接著賈琙就又開口說道:「算了,反正這也是魏總督自己選的路,若是造成了什麼後果,魏總督自己擔著就行!」
聽到這裡,魏宇峰心尖一跳,好似慢了半拍,他倒是忘了眼前這位可不是那麼好湖弄的。
於是他又趕緊補充道:「回侯爺,雖然對方沒有提及過,但是照下官保守估計,最少應該有五百人,多則千餘人,不過具體的位置,下官還未弄清,侯爺若是能給下官半日,下官定能給侯爺一個滿意的答桉!」
聽到對方的回答,賈琙不由笑了起來,雖然說起來,魏宇峰表現的有些無恥,但在官場上,這樣兩面三刀的人,是活的最滋潤的。
他方才說的那些話大都是一些模稜兩可的話,能很好的把自己摘出去,後續補充的那些話很容易就能夠取得普通人的信任。
並且,就算是官場上的那些官員,也很容易就被對方的話給套住。
既然對方願意親自處理,來解決眼下的問題,很多人並不會去追究,這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了。
不過對於這些,賈琙自己看得明白,口腹蜜劍,兩面三刀,無論是男是女都靠不住。
與對方打交道,他感覺還不如與自己身邊的,那些漢子們打交道來的舒心,至少他們不會去算計什麼。
「最後一個問題,那個人是誰?」
賈琙並沒有去應承魏宇峰的提議,而是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聽到賈琙的話,魏宇峰搖了搖頭,只見他神色有些複雜的說道:「明人不說暗話,今日魏某怕是難逃一死,至於河東和魏某在外面的兩個外室,結局魏某自己也能猜到,冠軍侯如此不給在下面子,把路走絕了,那在下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朝廷的人在下得罪不起,說與不說都是死,在下何苦來哉呢?」
聽到對方的話,賈琙倒也沒有去假惺惺。
在他手裡能活下來的人,不多,除非對方是那種特別有利用價值的人,又或者是自身沒有問題的人。
一個勾結了朝廷以及扶桑的河北直隸總督,他還真的看不上。
而對於一個算計自己的人,他可沒有留仇人,過夜的意思。
「行了!
魏總督就不要在這裡說的悽慘悲涼了!左右刀斧手都已經到位了吧?本侯給你一個機會,若是今天本侯殺不了你,那日後本侯也不會尋你的麻煩!」
魏宇峰眉頭一挑,眼神閃爍了兩下,對於賈琙,他的殺意並不大,甚至說還非常的小。
賈琙不同於別人,他的身份太過敏感,大康歷朝以來的第一位冠軍侯,也是一位弓馬嫻熟的將軍,在民間的威望極高。
一旦他出了事兒,不僅皇帝那邊,甚至是整個朝廷都會引起動盪,到那時,真相能被掩蓋的幾率可以說微乎其微。
並且還有民間方面的影響,若是民間的諸多勢力知道賈琙是在總督府衙出的事,必定會,引起騷動。
有道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到時候自己可不就得提心弔膽過日子了嘛,這可不是他想要的。
只是方才賈琙逼得太緊,他不得不做了第二手安排。
「侯爺說笑了,下官這也只是一些自保的手段罷了,若是侯爺願意就此袖手旁觀,下官定然也會派人隨行,保證侯爺所尋之物能夠安然抵達京城!」
聽到這裡,賈琙忽然開口說道:「井底之蛙,不知天大,別說一個小小的河北直隸總督,就算是九邊重鎮駐守的將軍,當朝的內閣大臣,都沒有人敢這樣跟本侯說話!」
「你算個什麼東西?」
對於賈琙的突然變臉,在場的眾人不由一愣。
特別是魏宇峰,如今賈琙這些人,都已經在自己的包圍之中了,他還有什麼底氣跟他說這樣的話?
是在說外面那幾十號士卒嗎?別說自己看不起那些人,那些人,應該是朝廷派去的隨行人員,他們在大海上航行了差不多近四個月,不說現在的身體素質有多差,就單論調養而言,沒個一兩年是無法調養過來的。
而自己手下的這些人,那可都是實打實的,平日裡訓練有素,戰力也比那些人強出很多,再加上人數等優勢,他實在看不出有什麼地方是不妥的。
「既然魏總督是讀書人,那想必也聽過莊子論三劍!
」
「恰好本侯這裡有一把,匹夫之劍,你說本侯這把劍能不能殺掉你?」
聽到這話,魏宇峰澹然一笑。
「侯爺不覺得此時再說這個,已經晚了嗎?」
「無論下官到底是怎麼選?此時也只有一條路了,傷與不傷對在下而言,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在下賤命一條,若是有侯爺相陪,也不失為一樁美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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