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像尤三姐這樣直咧咧的諷刺賈璉,賈璉尚還未有表示,倒是把一旁的尤老母與尤二姐嚇的夠嗆。
如今尤氏母女三人都在這榮國府大園子裡住著,平日裡吃用都有公中花費,賈璉每月還給她們安排有固定的銀子拿,這樣錦衣玉食的生活,尤老娘早就感到滿足了。
於是只見尤老娘再次一把拉住了尤三姐,喝道:「你個豬油蒙了心的小蹄子,在這裡胡說個什麼,還不快快出去了!」
沒成想尤三姐竟把尤老娘的手一下攔住,說道:「母親你糊塗啊,大姐也就那般了,如今你不僅把二姐又送了進來,如此還不上算,竟把自己的家私都賣了,一家子都寄人籬下,你當這些侯門公子有個好的,只不過如今是愛著你女兒的顏色罷了,待有一日厭倦了,只怕到時流落街頭就是最好的。」
如此一罵,到把尤老母與尤二姐罵的臉色戚戚了。
賈璉來時也沒有想到,尤三姐會突然這樣發作,只怕也是給秋桐之死給刺激的。
當下也不生氣,反問道:「我接你姐姐進門沒有幾日,就奉旨出征一年方才迴轉,這一年之中,這府里上下可有怠慢與你們?而你又可知道,我為何臨走之前又交代讓岳母與三妹都進來陪著二姐?」
尤三姐再飲了一杯,說道:「怠慢倒也未曾,只不過你大侯爺心裡所想,我一個小女子又如何能知。」
賈璉陪著也飲了一杯,說道:「秋桐是我家老爺硬塞給我的,這一年你們應該也能猜到是什麼回事,而她的為人我也不喜,所以直這樣吃喝不缺的關著,只想著待應付過了老爺,就給她另外外面配了人,卻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說起來也是我考慮不周的緣故,所以如今三姐你拿我的過錯也是應該的;但是你二姐卻不可混作一談,我既是自願迎娶了你的姐姐,相處的時候雖不多,但是還算和諧美滿,我如何就會做那不仁不義之人。「
尤二姐聽了,心下頗為感動,她原本就是多愁善感溫柔之人,最吃賈璉嘴裡的這一套。
只見她先為賈璉斟了一杯酒,然後自己也斟了一杯。
賈璉會意,舉杯與她甜蜜蜜的敢了這杯,然後繼續說道:「而我也知道大宅門裡是非多,所以才讓接了岳母與妹妹一起來住,想著我不在家,有了你們的幫襯,二姐至少也是吃不了大虧的。」
尤二姐這時才知道賈璉還有這樣的深意,頓時更加的感動了。
尤老母看著小兩口親密,自己也不好坐了,於是也喝了一杯,就要拉著尤三姐要離開。
然而尤三姐這時卻又不肯走了,尤老母擰不過,叨叨了兩句自己就退了出去。
尤老母走後,尤三姐更是冷哼連連,冷笑著說道:「你不用和我花馬弔嘴的,清水下雜麵,你吃我看見。見提著影戲人子上場,好歹別戳破這層紙兒。打諒我們不知道你府上的事呢,這會子花了幾個臭錢,人還不是白死了;現在你又對我們甜言蜜語的,還不是拿著我們姐兒兩個權當粉頭來取樂兒~」
看著尤三姐越說越不像樣,賈璉也漸漸感到了有些不耐,於是說道:「看來三妹你是醉了,若不然讓你二姐先扶你回房歇了吧。」
尤二姐聽了,過去就要拉自己妹妹走。
奈何尤三姐就是不依,任然坐著不動說道:「姐姐你就是不經哄,別人幾句花言巧語就把你降服了。」
然後又轉過頭去對賈璉說道:「喝酒怕什麼,侯爺想要喝酒,咱們姐妹就陪你一起喝!」
說著,尤二姐就端起了自己的酒杯,然後挪坐到賈璉的身邊,身子緊緊的挨著賈璉說道:」遠遠的喝酒也沒意思,不如咱們近一點也方便親香親香。」
尤二姐看著自己妹妹竟然舉止輕浮,言語露骨,不禁紅著臉斥道:「既住了這裡,妹妹還請給我留些臉面吧。」
然而尤三姐仿若聞也未聞,反而更加大膽的用自己豐滿的胸脯,隔著衣服輕輕的摩擦著賈璉的臂膀,又給賈璉倒了一杯酒,自己先喝了半杯,然後舉著剩下的半杯,媚眼如絲的勾著賈璉。
賈璉只見這時尤三姐松松挽著頭髮,大紅襖子半掩半開,露著蔥綠抹胸,一痕雪脯。底下綠褲紅鞋,一對金蓮或翹或並,耳朵上兩個墜子卻似打鞦韆一般,燈光之下,越顯得柳眉籠翠霧;再看臉上檀口點丹砂,又本是一雙秋水魅眼,再吃了酒,更添了幾分風情,有著別個女子未曾有的風流別致。
只是賈璉看過原著,自然知道尤三姐如此如此作態一半是大膽,一半是試探。
後世的資深公務員又豈是浪得虛名,百花叢中什麼場面沒有見過!
只見賈璉轉過身去,先是接過了酒杯,然後另一隻手卻猛然托起了尤三姐的下巴,說道:「這樣喝酒又如何算是親香,我知道還有一種喝酒的方法,卻是用身體乘酒,再用嘴舔著喝······」
說著,只見賈璉慢慢把杯中酒,就這樣緩緩倒在尤三姐那傲人的胸脯之間,酒水順著那道溝緩緩而流。
尤三姐直愣愣的看著賈璉把酒倒在自己胸上,一時竟然沒有反應過來,這時又見賈璉作勢埋頭要往自己胸口湊,哪裡還敢裝的下去。
只聽她『啊~!「的尖叫了一聲,然後如觸電一般頃刻往後退去。
驚魂未定的說動:」你,我二姐還在場呢,你就如此下流,可,可見你果真不是個好的!「
賈璉卻仿若不以為意,一手攬過尤二姐,對著尤三姐笑道:」三妹何必誣賴人,若說我下流,那也是三妹你自己找的;再說了,小姨子原本就是姐夫的小棉襖,你自己招我,你姐姐還能怪我不曾?「
尤三姐今日故意放出手眼來略試了一試,卻沒想反而被賈璉制住,於是也沒臉再留,跺著腳逃走了。
之後賈璉又與尤二姐吃了幾杯,酒興之下春意發作,便命收了酒果,掩門寬衣,一夜風流。
第二日,二人醒來,賈璉見尤二姐只穿著大紅小襖,散挽烏雲,滿臉春色,比昨日更增了顏色。
於是側過身去摟這尤二姐笑道:「人人都只羨慕我做了侯爺,卻不知道我真正最寶貴的還是你們。」
尤二姐回答說道:「我如今和你作了夫妻,日子雖淺,但我也知足了。既作了夫妻,我終身靠你,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只有一件還要懇求二爺,我算是有靠,將來我妹子卻如何結果?據我看來,這個形景恐非長策,要作長久之計方可。」
賈璉道:「你放心,我自然知道你的心意的,等下你就去問問三妹的意思,若是有中意的人我就去說,沒有也叫她說出條款來,我們依著條款給她找個靠得住的就是了。
尤二姐聽了,頓時就歡喜了起來,於是又脫了衣裳,蜷在被子裡用嘴服侍了賈璉一番。
眼見著天色見明,賈璉好不容易起了床,梳洗了一番之後,自去上朝了。
待到午時賈璉回來,又先來了尤二姐這裡。
於是尤二姐備了酒菜,賈璉上座坐定,又請了尤老母與尤三姐過來坐下。
早間母女三人已通過了氣,此時尤三姐自然知其意,酒過三巡,不用姐姐開口,先便滴淚泣道:「姐姐今日請我,自有一番大禮要說。但我也不是那愚人,也不用絮絮叨叨提那從前醜事。既如今姐姐有了好歸宿,母親也有了安身之處,我也要自尋歸結方是正理。但終身大事,一生至一死,非同兒戲。我如今改過守分,只要我揀一個素日可心如意的人方跟他去。若憑你們揀擇,雖是富比石崇,才過子建,貌比潘安的,我心裡進不去,也白過了一世。」
賈璉笑道:「這也容易。憑你說是誰就是誰,一應彩禮都有我們置辦,老岳母也不用操心。」
尤三姐泣道:「姐姐知道,不用我說。」
尤二姐聽了,腦子裡翻轉想著姐妹兩個都認識的男子,但是一時卻想不到是誰。
然而賈璉看過原著,自然知道尤三姐指的是柳湘蓮,但卻故意說道:「我知道了,別人他如何進得去三妹的眼,一定是寶玉。」
這古代深閨女子原本就鮮少能夠見到外面男子,賈寶玉倒是在寧國府與尤三姐見過的,這樣一來尤二姐與尤老母聽了,亦以為然。
尤三姐便啐了一口,道:「我們有姊妹十個,也嫁你弟兄十個不成!難道除了你家,天下就沒了好男子了!」
尤老母與尤二姐聽了都詫異:「除去他,還有哪一個?」
這時賈璉卻笑道:「我們兄弟又有哪裡不好,就說我那寶兄弟,平日裡是最知道心疼女孩兒的,難道還不如了那姓柳的戲子?」
尤三姐聽了頓時驚道:「我也未曾與別人說過,你,你又是如何知道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