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李陶呵呵笑道「不礙事,不礙事,反正我們也有時間,岳伯,不如你給我講講這西市飲子的來歷,讓我也長長見識!」
「是,小主人!這西市飲子最初不過是江湖郎中用來餬口的,江南有一家四口,因家鄉遭遇災荒,生活困頓,不得已全家背井離鄉流落到了長安城。但全家上下,毫無謀生技能,如何填飽肚子,實在是頭等大事。湊巧隔壁有個守寡老太太生了病,又無多餘錢醫治,這家父親原本是個私塾先生,授課之餘曾鑽研過幾年藥書,本著死馬當著活馬醫的原則,當下試著開了個方子,讓女兒抓了副藥給老太太喝了,不想老太太過了兩天竟然生龍活虎,疾病全消。消息傳出,有附近的人家也來找這朱先生看病,也都奇蹟般治好了。朱先生的女兒靈機一動,當下勸說父親開個小鋪子,專門賣這治病的靈異湯藥。朱先生還心存猶疑,因為他的湯藥方子,所用不過三四味普通藥材,而且價格都極其低廉,對於治病,實在毫無把握。但架不住女兒再三勸說,終於硬著頭皮上陣。又給湯藥起了個名子叫「飲子」,於是「西市朱家飲子」藥鋪終於開張。沒想到鋪子開張之後,生意意外的火爆,前來買湯藥的人絡繹不絕。起先也有人詢問藥方、病理,要求號脈問診,但朱家女兒十分伶俐,一律擋駕,只說花五十文錢買一劑飲子吃了就可治病,來人將信將疑,只得拿了飲子回家先試,一試之下嘖嘖稱奇。似乎不管你是什麼病,只要這藥一進口,病就全好了。於是治病神藥的名聲不脛而走,飲子的售價也上升了一劑一百文錢,就這樣還是供不應求。人們不分遠近,全來這裡買藥,每天門庭若市,賓客無數,喧譁聲充滿京城,甚至有人拿著錢守在門口,為買一劑藥等上六七天,最後也沒買到藥的。朱家人於是在西市換了現在這個大的宅院,前面臨街屋舍做店面,後面院子住人,全家齊齊上陣,在大宅後院裡支上大鍋,白天黑夜連軸轉,切藥、煮藥一刻不停,以便讓飲子銷售不間斷。就這樣短短几年時間,朱家已經迅速致富,成了京城富戶,而西市朱家飲子也因
『千種之疾,入口而愈,百文一服』被譽為京城一絕。」
「客官,你們的飲子!」小二端著飲子對三人招呼道。
「我倒要嘗嘗,看看……」
「閃開,閃開!」李陶的話還沒說完,便有一群人朝著店鋪而來。
剛才追白衣少年的那幾個漢子,又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幾個漢子身後還跟了十幾個人。
之前吃過虧漢子對著身後領頭的人道:「就是他們!」
「岳伯,我可不想有人打擾我們的雅興!」李陶嘆了口氣道。
「小主人,我明白!」裴岳起身向那幾人走去。
「小郎君,他們可能是官差,可不能亂來呀!」白衣少年擔憂道。
李陶毫不在意道:「不用管他們,來我們嘗嘗這西市飲子!哦,對了,我還沒請教你的尊姓大名呢?」
「在下李白!」
「啊!」李陶徹底石化了。
「啊!」李白也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李陶沒想到眼前的這人便是後世那位膾炙人口的詩仙,他怎能不感到震驚。
李白的不可思議是因為裴岳的武力太強悍了,三兩下,便將十幾人扔到了一邊,居然沒費吹灰之力。
裴岳看著落荒而逃的那些人,拍拍手搖頭道:「怎麼還是老一套,又讓我等著!」
待裴岳回來,見到李陶的表情吃了一驚:「小主人,你怎麼了?」
李陶這才醒過神來,他使勁搖搖頭,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你叫李白,那你一定會做詩了?」
李白並沒有回答李陶的問話,而是死死地盯著裴岳,眼中射出灼熱的光芒:「你,你,你能不能收我做徒弟,我想跟你學武功!」
李陶一見不由哭笑不得,自己如此崇拜李白,而李白卻對自己視而不見,反而將裴岳作為自己的崇拜偶像。
裴岳一本正經對李白道:「收不收你做徒弟我說了不算,得小主人說了算!」
李白這才轉向李陶:「不知小郎君尊姓大名!」
「我叫李陶!」
「哦,李小郎君,不知你可否……」
裴岳在一旁插言道:「小主人,又有人來了……」
李陶揮揮手道:「扔出去!」
裴岳小聲道:「小主人,恐怕,這次沒有那麼容易了!」
「哦?」李陶抬起頭來,原來熙熙攘攘喝粥的人早已不見了蹤影,他們三人被百十名衙役圍了個嚴嚴實實。
「這麼大陣勢!」李陶嘴裡嘀咕著站起身來,走上前去衝著那群衙役喊道:「你們誰是領頭的,站出來與我說話!」
「大膽刁民,竟然敢毆打官差,還不束手就擒!」其中一個穿著官服的中年人大喝道。
「我束手就擒?你是什麼人?憑什麼讓我束手就擒?」李陶不屑地問道。
穿官服的中年人見李陶滿不在乎的模樣,心中「咯噔」一下,他有意將語氣放緩道:「我乃京兆尹陳適!」
「京兆尹是個什麼官?」李陶扭頭小聲問道。
裴岳答道:「就是長安的郡守!」
「哦!」李陶這才明白過來,這是長安的最高長官。
「不知京兆尹找我有何事?麻煩你快點,我還忙著呢!」李陶問道。
陳適頓時語塞:見過囂張的,還沒見過像眼前這個少年如此囂張的!
陳適旁邊的一個魁梧漢子大聲道:「你毆打官差,我們京兆尹大人特來緝拿你歸案!」
「哦,緝拿我歸案,我知道了!」李陶這才明白對方原來是抓捕自己的。
不對呀,自己什麼時候毆打公差了?幹嘛要抓捕自己。李陶突然醒悟了,他問道:「等等,我什麼時候毆打官差了?」
陳適指著十幾個鼻青臉腫的漢子道:「他們難道不是讓你打傷的?」
李陶仔細一看,那些漢子正是前後兩批分別被裴岳修理過的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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