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這幾天有沒有人來客棧打聽過我,我姓穆,叫穆十。」葉開提醒道。
當即,掌柜龍五喊道:「龍利,上來!」
八字鬍的賬房先生兼前台,跑了上來。
「掌柜的,各位爺。」
德賢商會聚寶齋的新任大掌柜沙魯,大齋主方松,還有這位方大齋主的兄弟,龍利一個吃罪不起。
另外,他認識葉開,龍庭客棧拿靈石結賬的客人寥寥無幾,龍利偷偷收走了那枚下品靈石,就不可能忘記葉開。
「我問你,近些日子,有沒有人向你打聽穆先生?」龍五問道。
「有!」龍利馬上回答,「這位沙掌柜說是穆先生的朋友,來看過三樓的那兩位小客人。」
「廢話,我說其他人,其他人有沒有?」龍五再問。
聞言,八字龍利撓了撓腦袋上的頭髮,細細去想,五分鐘後,靈光一閃。
「諸位,三天前,沙大掌柜離開之後,來了一個人,問過穆先生的事。」
「他是誰?」葉開鎖定此人。
但是龍利搖了搖頭,「來人是個蠻族,三四十歲,黃階修為,看不出是那個部落的蠻士,也沒有什麼特點。」
眾人眼色一黯,龍庭掌柜再問還有沒有別人,龍利依是搖頭。
「對不起,穆先生,龍五沒有幫您找到有用的線索。」龍庭掌柜向葉開告罪。
葉開卻道:「不,線索已經有了。麻煩諸位出去等待幾分鐘,我有幾句話想單獨問問龍利龍先生。」
「這?……」龍五知道,有一種強行搜取他人記憶的邪術,名為「搜魂術」。
搜魂者只需實力高強,神識強大即可,而被搜魂的人,輕則精神失常,變成白痴,重則靈魂破碎,直接死亡。
「穆兄弟說什麼就是什麼,龍五,論輩分一家東家比我還要矮一輩,穆兄弟不是兇殘之人我知道,不會做出傷害龍利的事情的。現在,你跟我走!」方松說道。
沒有辦法,無論哪樣,龍五都無法與方松抗衡,只得與沙魯一起跟隨方大齋主出去關門。
「咕嘟」,留下來的龍利下意識地吞了一口吐沫,他看清楚了,七天前這名外來青年和自己一樣,均是先天巔峰的武者,如今人家是凝氣中期,比他高好幾個等級。
單對單,面對面,葉開想殺他,他沒有一點反抗的餘地。龍利思量了半晌,說:「穆先生,穆大人,小的剛才所說句句屬實,沒有欺瞞於您。之前,小的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還請您原諒,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求您饒我一條性命!」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取你的性命?」葉開招手道,「來,過來,我保證不會傷害你。」
不等龍利游魚,葉突然進步,一手扣在了他的天靈蓋上。
「穆!……你!……」龍利葉知道,世上有種非常邪惡的強行查看他人記憶的法術。
此術兇殘霸道,破壞性極強,對付異族還能理解,同胞使用,那便是邪惡之修!
龍利想要掙扎,掙扎不動,想要喊人,喊不出口,於是放棄了,準備乖乖地接受「搜魂」。
果不其然,一股強大的吸力襲來,龍利忽然有種體內靈魂即將破體而出的感覺。
咦,這個不對呀……搜魂術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時間不大,那股吸力變得無法抵抗,龍利的靈魂便真的與肉身一分為二了。
「龍先生,別掙扎,我看過你的記憶,就把你的靈魂放回身體裡。」這是葉開的聲音,「不好意思,我這道法術初學乍練,還有很多不到的地方,不過只要你配合我,我保證不讓你受到一絲的傷害。」
龍利,睜開了眼。
他看到了自己已經軟下去的身體,又看到了巨人一般的「穆十」。
「我是誰?我是龍庭客棧賬房先生龍利。」
「我怎麼了?我的靈魂被人從身體裡抽出來了。」
幽幽的一團,便是中年先天龍利的靈魂。
他有些迷糊,卻是睜大了眼睛,死死盯著葉開。
「放心,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兌現。」葉開開始翻看他近些天的記憶,「過後,我還會對你進行補償。」
龍利的記憶中,葉開帶著小薩倫、甜甜來到龍庭客棧。
當天葉開便走了,兩個孩子安然在此等待。
第二日,晉升聚寶齋大掌柜的沙魯來了,在龍利的帶領下上來三樓見了薩倫和甜甜,把葉開的東西轉交給薩倫,還邀請他倆回齋子裡住。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沙魯照常來看望兩個孩子,他在龍庭客棧也使了銀子,沒人覺得他這麼做有什麼不妥。
就在沙魯離開之後,一名容貌平凡的黃階蠻族進門。
「停!」
就是這一瞬間,客棧大門之外,黃階蠻士身後,出現了另外一張臉。
蠻士向龍利詢問了葉開的消息,同樣出了刀幣,不過龍利不是一個要錢不要命的人,只說了葉開的確在龍庭客棧居住,其餘一概不知。
蠻士又說要住店,交了押金,上了三層,也就二十分鐘的樣子,他說不滿意,押金不要,直接走人。
此後,再無可疑人物出現,薩倫與甜甜最後一次在大堂中出現,是在昨天傍晚。
黃階蠻士身後的那張臉……他是指使者!
葉開想了一會兒,轉而說道:「龍利先生,謝謝了。」
靈魂離開身體時間太長,要麼變成鬼,要麼魂飛魄散,所以葉看完了事情的經過,還要把龍利的魂放回去。
抽魂之時,龍利是閉上眼的,此時魂歸肉身,他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便死死盯住葉開這個「始作俑者」。
許是人與鬼之間的特殊狀態,讓龍利看見了一些從來都看不見的東西。
比如葉開身後,許多人擔憂,許多人在急切,許多人在咬牙切齒。
「邪魔來啦!」
「快跑啊!」
一身青衣的葉開出現,迎來的是無數人的心驚膽寒。
還有,葉開殺人,一劍屠一宗。
仙人之上的戰鬥,龍利看不懂,毫無疑問,站在他對面的青年人……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他……他不是晨茗之人……更不是先天凝氣……」龍利大口喘息著。
葉開摸出一枚兩成又九的超品凝氣丹,放進了他的口袋,開門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