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
陳大牛又與彭林拼了一刀,氣勁炸開,兩人都被這一擊震退了數步。
「呼,這傢伙還真是不好對付。」陳大牛暗自說著,不覺緊了緊手中握著大刀,只見他的雙手上虎口處已經有一道道血絲出現,而彭林也不好過,握著短柄長刀的一隻手都有些顫抖。
兩人的實力相當,又都是招招致命,拼鬥到現在這一地步,身上多多少少都受了點傷,體力、氣力消耗極大,只能一邊擊殺著周圍圍聚過來的敵兵,一邊在默默的恢復氣力,卻還緊盯著對方,尋找著對方的破綻,等待氣力恢復的時候。
這時,那已經靠近陳大牛的另一名敵將,眼見兩人氣力消耗的差不多了,見是機會,提著長槍挑開周圍的人馬,便一槍向著陳大牛的後背刺來。
此時在角樓上的宗寒沛將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尖聲大叫提醒著陳大牛,只是在這混亂的戰場上,陳大牛根本聽不到她的聲音,眼看山越武將的長槍距離陳大牛越來越近,而他還不知道,宗寒沛心中是一陣著急。
此時,場中的陳大牛正緊盯著對面的彭林,突然看到他的眼角一條,似乎是在向身後什麼人示意,頓時覺得不妙。
「不好!」陳大牛心中一驚,也不多想,久經戰陣的他知道如今轉身查看情況恐怕是來不及了,急忙縱身一躍,就地一滾,躲開了身後的攻擊。
可還沒等他站穩身形,一把長刀卻出現在了他的身後,正是見到有機可趁的彭林向著陳大牛的破綻劈出了一刀,陳大牛雖然已經感覺到了襲來的長刀,但已經來不及了,刀鋒距離它的後背不過數寸,一旦被劈中即便不死也會失去再戰之力,與被直接殺死沒有什麼兩樣,可此時他的身體還未站穩根本無法借力,只能翻轉刀口向彭林的長刀劈去,只是最終還是差了一點點,大刀劈空,長刀刀鋒直襲向陳大牛的後心。
「鏗!」一陣火花伴隨著鐵甲被刺破的聲音響起,陳大牛頓覺背後一疼,整個人向著前面翻倒過去。卻在這聲音之後卻有一聲「嘟」的輕響響起,陳大牛此時卻沒有注意到。
「嘭!嘭!」有兩聲重物倒在地上的聲音響起。
陳大牛對此充耳不聞,只是趴在地上,睜大著一雙牛眼,感覺自己的視線一陣模糊,只顧在心中很是不甘心的暗道:「不會自己就這麼憋屈的被偷襲,死在這裡了吧!」
「該死,老子不甘心啊!」陳大牛一聲大叫,中氣十足,卻哪有要死之人的樣子,就連他都是被自己的大叫弄得一愣,「呃,這是怎麼回事?」
「喂,你還要在地上躺多久?受了這麼點傷難道就不行了?」還沒等陳大牛想明白自己的狀況,一聲喝罵聲卻在耳邊響起,他一個機靈頓時意識到自己可能沒死,縱身跳了起來仔細檢查了一下,背後只是被長刀刺出了一個血口並不深。
陳大牛這時才向向四周巡視,只見到一雙杏目正滿含怒火的看著他,還對著他罵道「看什麼,趕緊動手,敵軍還沒退!」
「哦!」陳大牛傻傻的應了一聲,剛要提著大刀攻擊,頓時反應過來,轉身看著對方道:「姬良柔,怎麼是你?你不是在城中守衛城主府嗎?」
「怎麼,我就不能來嗎?」姬良柔冷眼看著對方道。
「不是,不過這戰場可不是你們女人來的地方……」
「哦,我不能來這戰場,可貌似你還差點被一山越敵將給殺了,要不是本將來的及時,你的小命早就沒了。」姬良柔打斷了城大牛的話,說著一邊擊退身邊的敵兵,一邊指著陳大牛一旁躺著的屍體道。
陳大牛順著她指的方向一看,一名穿著漢人服飾頭髮散亂手提一把尾羽短柄長刀的人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背上還插著一隻鵰翎箭,正是江河亭中姬良柔獨有的箭矢,而這人正是之前還與他大戰的彭林,如今卻只是一具屍體而已。
見到這屍體,陳大牛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很不好意思的小聲開口道:「這個,姬將軍在這裡主持大軍守備,某去別處看看。」
說著,他急忙提著大刀沖開人群,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呵呵呵,沒想到這大嗓門的陳大將軍也有細聲說話的時候。」姬良柔眼見對方逃也似的離開,很是不快的哼了一聲,卻有一陣輕笑聲從她的身後傳來,轉過身來見到宗寒沛在士卒的保護下來到了她的附近。
「你怎麼從角樓上下來了?」
「你的兵馬到來,又擊殺那山越大軍的統帥,山越大軍也差不多退去了,不下來難道還繼續呆在上面不成。這一天可真夠嚇人的,好在是安全渡過了,山道上的戰鬥也快結束了,剩下的就留給手下兵將處理吧,我們下山吃個飯,然後就該好好收拾這山頂上的山道了,被山越人這麼一襲擊,整個山道上之前布置的大多都毀壞了,又得重新布置,今天夜裡是別想睡個安穩覺了。」
「好像之前的布置就沒什麼用吧,還布置那幹什麼。」
……
江河亭東面山道上,沈若夢經過幾天與眾多玩家代表的談判,終於是將兵馬布置定了下來,四萬餘玩家和他們手下的npc士卒按照商定的計劃開始在山道上布置起來。
大量床弩弩箭、弓箭手的箭矢、軍糧等一應物資被姬維率領人馬送到了各處駐守的地方。
整個東面二百餘公里長的山道上,到處能看到大量玩家熟悉床弩、投石車等守備兵器的景象。
由於山道的距離較長,為了方便檢查各處防守的情況,避免因為疏忽而讓敵軍趁機攻進來,沈若夢倒是安排了巡視人馬。
對於玩家們她還是有些不放心,因此第一次巡視便是親自出馬,可一圈巡視下來,卻在不住的搖頭。
深夜,沈若夢獨自呆在屋子中想著白天巡視後的結果,一想到見到的情景,她就是一肚子的氣。
「要讓這幫玩家聽話還真是難,明明說好的布置,卻有不少人都還沒有到位,甚至有的連人都找不到,這要是真有山越人攻擊山道,就這種千瘡百孔的山道,幾乎等於不設防,敵人可以輕易的進來。」看了整個山道的情況,沈若夢是極為擔憂,都與眾多玩家說好了如何布置防禦,可真到布置的時候卻是漏洞百出,幾乎沒有一處地方是按照商定的辦的,讓沈若夢一陣頭疼,「難道還要與他們扯皮下去,就算在找他們商量也不見得會有效果,眼看都已經過去半個月了,山越人要是從山林中發動突襲的話,很可能就是這幾天的事情,一旦敵人真的來了,以目前這種幾乎是一攻擊就會被攻破的防禦,怎麼可能抵擋的住山越人的攻擊。如今時間不多,到底該怎麼才能讓這些玩家們聽話。」
一想到又要與這些玩家商量,沈若夢就是一陣頭疼,之前就是與這些人扯皮扯了十數天時間,可真到布置防禦的時候,卻是這幅模樣,以沈若夢想來即便是在商談下去,也是毫無結果,唯一讓她擔心的是,一旦山越人真的來了,她們這裡的防守連一個小時都沒撐住就會被攻破,那後果將是災難性的。
只是要她去與玩家們再次商談,卻很是不切實際,為今之計也只能祈禱山越兵馬不會到來了。
然而事情卻總是難以如人意,卻不想一早便發生了山越人襲擊西面山林山道的事情,讓沈若夢一陣提心弔膽,生怕山越大軍也從東面襲擊江河亭。
整整一天,她都在山道之上盯著,巡視各處地點,一看到漏洞,只能讓自己的人馬先補上去,連個飯都吃不好,到旁晚十分已經是筋疲力盡了。好在這時從江河城傳來消息,西面山林的山越兵馬已經被擊退,南面關卡上的山越兵馬也暫時退去,沈若夢才鬆了口氣;「看來今天山越是不會從東面山道攻擊江河亭了。如今是該想想辦法了,西面山道今天受到攻擊,指不定明天就輪到我這邊了,可東面的二百餘公里山道的漏洞太多,還不如西面山道的,即便西面山道都差點被山越攻下來,一旦山越沖我這裡來,靠這些玩家根本守不住,恐怕還沒等援軍到達,山頂山道就失守了。哎,涵蓉妹妹你怎麼給我出了這麼個難題?」
沈若夢之前還以為山越不會到來,如今見到山越真的對西面山道發動攻擊,那她守衛的這片山林也很有可能會遭到攻擊,不覺心中憂慮,開始著急怎麼解決玩家布防鬆懈的事情。
沈若夢在那著急上火,處於江河城中的楊涵蓉也是睡不著,心中憂慮著東面山道的情況,輾轉難眠:「也不知道那沈若夢有沒有將防禦布置好?恐怕是不樂觀,西面山道都是江河公會的,裝備也比較好,今天還打成這幅模樣差點失守讓山越人攻進來,東面那一群玩家就更別提能有多少作用了!不行,必須得留點後手,以防萬一。」
楊涵蓉反覆思索後,半夜起來將波才叫到了城主府大堂中,吩咐道:「你即刻率領剩下的五萬屯田兵到東面隆慮鎮駐守,一旦山越攻擊東面的山道,即刻率人上去支援,如果實在守不住東面山道,就到隆慮鎮中守衛,無論如何也要將山越兵馬拖在內谷的東面,不能讓他們來江河城。江河城如今幾乎是一座空城,沒有多少兵馬駐守,一旦讓他們攻打到這裡,那一切就都完了!」
「諾!末將一定率領大軍守好江河亭東面大門!」波才抱拳行禮道。
「下去吧,只要盡力就好。」對于波才的保證,楊涵蓉沒有說什麼,揮揮手打發他離開。
「諾!」
在波才退下去後,楊涵蓉才無奈的嘆道:「這山越真是一大禍患,要不是他們牽制了江河亭太多的兵力,或者江河亭中的數元大將還在,也不至於弄得江河亭如今如此緊張,現在都到了無人可用的地步,要不怎麼會讓這波才統領兵馬前去鎮守,還讓玩家兵馬去守衛內谷東西兩側要地。哎,最近真是太煩了,為了這兵馬的事情,真是傷透來了腦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