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一場可怕的大戰瞬間爆發。
原因從江東影魔門的一位長老忽然暴斃開始。
那位長老暴斃之後,全家老少也都緊跟著全部暴斃。
隨後影魔門上上下下遭遇慘烈打擊,一天之內,死傷慘重,中毒的中毒,被暗殺的暗殺,無論高層人物還是下層人物,但凡與影魔門沾上關係的全部暴斃。
幸好影魔門反應迅速,及時召集高手抵擋,若不然,一日之內,這個江東赫赫有名的左道勢力極有可能會被當天覆滅。
事情發生之時,江東其他左道原本還在作壁上觀,看著好戲。
但沒想到,影魔門遇劫只是剛剛開始,緊接著黑煞宮、海沙幫、惡蛟幫、鐵叉幫等各個左道,全部遭遇打擊,門派產業被人放火焚燒,門內弟子被人屠殺一干。
整個左道震動,一開始大家只以為是其他左道在暗中出手,但很快鎖定為五毒教、七殺宮所為,再然後血刀門、鐵衣樓、煉屍宗的強者紛紛出現。
一場左道之間的地域大戰瞬間爆發。
雙方於江東地帶發生火拼。
江東左道,素來各自為戰,相互竟奪地盤,很少團結在一起過,面對西南左道的瘋狂襲擊,前半月直接死傷慘重,不知多少店鋪被焚、人員死亡。
正如老話所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西南左道的根基不在江東,再怎麼大戰他們也無所謂,充其量死一些人而已,但江東左道卻不一樣,他們辛辛苦苦經營多年,好不容易有了產業,如今被人焚燒、搶奪,當真讓他們心頭都在滴血。
每天都有人在廝殺,腥風血雨,掃蕩江湖。
「干李涼的,咱們江東左道什麼時候這麼憋屈過,各位,咱們再不團結一致,肯定不會被西南左道掃蕩一空!」
鐵叉幫的長老左臂上纏著重重繃帶,臉色大怒,一拍桌子,憤然起身。
房間內,其他左道大佬也全都臉色陰沉,匯聚一起。
時至今日,面對西南左道的瘋狂襲擊,由不得他們不團結。
再不團結,大家都沒好果子吃。
「好,我惡蛟幫願意結盟!」
一位惡蛟幫長老切齒說道。
「我海沙幫也願意結盟!」
海沙幫的長老一拍桌子。
「還有我們。」
眾人紛紛響應。
不久,大戰更為慘烈,持續三月,雙方死傷慘重。
但最終事情還是不了了之,兩大地域中的左道誰也沒能徹底滅掉誰。
…
觀海崖下。
數千丈深,魔氣繚繞,陰森一片,常年不見日光。
一處乾燥的洞**,漆黑一片,陰暗潮濕。
地面上不時能見到各種各樣的毒蟲在爬來爬去。
遠處漆黑之中,更是能時而聽到一陣陣恐怖的嘯聲,如夜梟,似鬼哭,空谷傳響,讓人毛骨悚然。
一具具森白骨骸,橫七豎八的躺在此地,不知道是多少年前死在這裡的人,也許是從觀海崖上跳下來的,也許是從其他地方被人打下來的。
骸骨堆在一起,上面偶有綠色磷火,陰森詭異。
「該死的,什麼鬼地方?」
陳宣醒來後第一時間就破口大罵。
他渾身酸痛異常,並沒有死掉,在當初跳下來的瞬間,就以幽泉刀插在懸崖邊上,想要穩住落勢,但幽泉刀太過鋒銳,插入崖石上,如同破開了豆腐一樣,一路下墜,越來越快,難以停下分毫。
幸好他當初跳下的瞬間,口中就服下了一顆當初從青峰山得到的丹藥。
那種丹藥藥效恐怖,曾經給東方傲雲吃了半粒,就治好了他天生殘疾的雙腿。
這次陳宣事先將一粒丹藥含在舌下,一路從懸崖墜下,這才沒有摔死過去。
但即便沒摔死,他也當場給摔昏了過去。
反正他當時著地的剎那,便眼前一黑,什麼也記不得了。
如今再次醒來,身上倒沒有任何傷勢。
那種丹藥神秘莫測,效果強大,在他昏迷的時候,就已經自動修復好了他渾身傷勢。
此刻,陳宣從地上起身,精神力向著四周擴散,準備探索這片區域。
幽泉刀、寂滅劍散落在不遠之處,泛動著冰冷的幽幽光芒。
他走過去,將幽泉刀、寂滅劍再次撿起,目光看去,輕輕撫摸。
兩口武器倒沒有絲毫傷痕。
「他奶奶的,世道不公。」
陳宣再次罵了起來。
「小子,醒來就罵,這是被人給打下來的吧?」
忽然,一道幽森森的聲音在黑暗之中陡然傳來,嚇了陳宣一跳。
「誰?」
他猛然回身,聲音不可思議。
崖底有人?
他緊接著大喜。
有人就意味著能出去,不會被困死。
「誰在這裡?」
陳宣再次喝問,精神力從眉心溢出,向著四周掃去。
「面對救命恩人就是這種態度?要不是老夫發功把你吸過來,你早就被地底的魔淵吞下去了。」
那道幽森森的聲音繼續說道。
陳宣心中吃驚無比。
是有人把自己給吸過來的?
他仔細觀察四周環境,這才發現自己貌似在一個山洞裡,這還不是觀海崖最底層?
「多謝前輩相救,前輩在什麼地方?」
陳宣開口,精神力繼續向著四周探索。
「老夫就在前面,你一路往前走就能看到了,你年級這么小就修出了精神力,真是不簡單,小傢伙,這是在外面招惹了不得了的敵人了吧?」
幽森森的聲音迴蕩開來。
「是的,晚輩被人追殺,無意中跌落下來。」
陳宣隨意回應,向著前方走去。
山洞越來越黑,越來越潮濕,地面各種毒蟲爬來爬去,有蜘蛛、蜈蚣、毒蛇、蜥蜴,陰氣森森,透發著一股難言的詭異氣息。
陳宣心中越來越驚。
這裡面不會是隱藏了某個老怪物吧?
他暗暗警惕起來。
大概走了一兩里左右,陳宣才終於走到盡頭,眼神吃驚,看到了山洞內部的一幕。
一個瘦削乾癟的人影,被六根粗大的鎖鏈牢牢地纏著,吊在半空之中,有四根鎖鏈是纏住了他的四肢,還有兩根則是貫穿琵琶骨。
他衣衫破裂,長發如同枯槁,亂糟糟的一團,整個人乾乾瘦瘦的,看起來沒有幾兩肉,就像是一個人皮包裹的骨骼一樣,陰氣森森,詭異無比。
在他抬頭的時候,陳宣清晰看到,在他眉心之處赫然還有一道鎖鏈。
不過這鎖鏈極其細小,大概有筷子那麼粗,貫穿他的眉心,像是鎖住了他的眉心一樣。
陳宣再次一驚。
「前輩,你…」
「怎麼?被嚇住了?」
那道人影似乎很是不以為意,臉上擠出可怕的笑容,道:「小子,老夫被困在這裡將近三百年了,除了一隻龜會偶爾過來奚落奚落我,三百年來,你是老夫見過的第一個人。」
「一隻龜?」
陳宣臉色一怔,「什麼龜?」
不會還有妖獸吧?
他剛剛聽到遠處嘯聲空谷傳響,幽森詭異,蘊含了一股攝人心魂的力量,明顯大不一般。
「算了,不提那隻龜了,老夫憋了三百多年,總算有人能陪老夫好好說說話了,小子,你姓甚名甚,出自哪個勢力?」
那人影開口問道。
他被困了三百多年,乍一看到陳宣,似乎想要把三百多年的話全部一次性給講完一樣。
陳宣心中震動,依然有些無法反應,開口回道:「晚輩陳宣,早年曾是五毒教弟子,後來僥倖加入朝廷,成為了朝廷的密探,結果得罪的人太多,被人圍追堵截,不得已才跳了下來。」
「五毒教?是西南那個門派?嗯,三百多年前的時候,老夫倒是路過過一次,還有,你小子加入了朝廷?」
那人影有些驚訝道。
「是的。」
陳宣回應,忽然反應過來,問道:「前輩,你怎麼稱呼?」
「我?呵呵,就算說了名字,你也不一定會知道,老夫趙斷魄!」
那人影自嘲的笑了笑。
「趙斷魄?」
陳宣微微一怔,還有這種名字,他確實前所未聞。
「那前輩是為何被困在這裡的?」
趙斷魄輕輕一嘆,道:「當年老夫太過大意,被人暗算,等我醒來就被人困在了此地。」
「前輩可知道他們是誰?」
「和你說了你也不知道,總之是一群無比神秘的人,比太古七邪都要神秘,從太古時期到現在,每個時期都有他們的蹤跡,但偏偏他們每次出現,都會再次消失,讓人難以捕捉。」
趙斷魄搖頭道。
陳宣好奇道:「不知是什麼勢力?」
「他們自己對外稱【劫】。」
趙斷魄說道。
「劫?」
陳宣吃了一驚,道:「前輩是被他們暗算的?」
「嗯?你小子知道他們?」
趙斷魄眉頭一皺,打量著陳宣,道:「好小子,真是不簡單,難怪能掌握寶器與殘缺神器,你和他們打過交道?」
陳宣心頭洶湧,開口道:「實不相瞞,晚輩很早之前曾破壞過他們的一次計劃。」
「破壞他們的計劃?」
趙斷魄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道:「小子,你說的應該不是他們的正式成員,應該只是他們的預備成員,他們的正式成員可不是你這個境界就能接觸的,更加不可能破壞他們的計劃,這個勢力無比可怕,預備成員遍布天下,多數都是以年輕一代為主。」
「預備成員?」
陳宣心頭微動。
連預備成員都這麼可怕?
「前輩在沒被困住之前應該也是一位大人物吧?」
陳宣好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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