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藍色鋒銳的刀刃,當真在雪白的肌膚上割出一道血線,且飛快地朝著更深處割去。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叮
彎刀突然從藍盈盈的手中震飛出去。
「怎麼拖累了我的徒弟,就想要一死了之嗎」李牧看著這位魔教聖女,神色淡然地道。
「你李大俠,你想要怎麼樣」藍盈盈努力控制著自己。
事已至此,只要是能夠為心上人脫掉罪責,她願意付出一切。
李牧沒有回答,而是看向沈甲,道「起來,動不動就下跪磕頭,男兒膝下有黃金,我平日裡的教導,你都記在哪裡去了讓我一掌打死你,你有沒有想過你姐姐」
「師父,我」沈甲不明所以地看著李牧。
他姐姐沈小月,在五年之前,嫁給了一位平凡的商人,夫妻感情和睦,過著普通而又幸福的生活,與江湖恩怨無關,膝下已經有了一對兒女,如果姐姐知道他的死訊,會傷心到什麼程度
「還不起來」李牧道。
沈甲連忙站起來。
「你做錯了嗎」李牧問他。
「弟子錯了」沈甲下意識地道。
李牧斥道「你錯在哪裡了」
「弟子錯在在」沈甲本能地想要說,不該勾結魔教妖人,但一轉眼,看到藍盈盈脖子裡那道割裂了肌膚的血線,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因為他很清楚地知道,盈盈並不是江湖傳言之中那種殺戮無度、陰狠毒辣、面首無數的妖女,恰恰相反,她是一個外表冰冷、內心柔軟的好姑娘,要比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的武林中人,強了百倍。
李牧道「說不出來了」
沈甲低下了頭。
李牧道「你是不是突然覺得,自己其實並沒有做錯什麼」
沈甲依舊低著頭。
李牧道「既然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一見到我,就急著磕頭下跪」
沈甲依然地抬頭,看著李牧。
一邊的藍盈盈,這時眼中也露出了奇異的神光。
李牧心裡嘆一口氣,然後面色前所未有的嚴肅,對沈甲說道「愛上一個人,從來不分對錯,人有好壞,愛情沒有,如果你因為別人的說辭,在見到我的時候,明明知道她不是流言中的那樣,卻連為她辯解都做不到,那你就配不上這一份愛,更配不上這麼好的姑娘。」
沈甲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藍盈盈的臉上,也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他們兩個人,都聽出了李牧的言外之意。
「師父,我」沈甲的眼淚,當場就流淌了下來。
李牧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曾和你說過,只要你認為是對的,那就要堅持,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這個世界上,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數人的手中好了,都多大的人了,還像是個小孩子一樣,我也看出來了,這姑娘對你是真心的,為了你,連命都不要了,好好珍惜吧,不要動不動就死不死的。」
李牧說這些的時候,腦海里想起的是前世的一些紅顏,花想容,王
詩雨,還有碧言,還有黃衣仙女等等,一切仿佛就在昨日,但卻又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到昨日了。
「多謝師父。」沈甲狂喜。
藍盈盈這個時候,也反應了過來,確定這位傳說之中的男人,這個在東方教情報系統評價為絕對不可招惹級別的存在,竟然非但沒有反對自己和心上人在一起,反而是支持的
不會是在做夢吧
「李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天絕師太怒視著李牧。
各大門派的掌門、強者們,也沒有想到,原本看似已經準備嚴懲沈甲二人的天道修羅李致遠,竟然突然話鋒一轉,如此明目張胆地包庇自己的徒弟。
李牧看過去,微微一笑,道「字面上的意思。」
龍鷹教教尊憤怒地道「自古正邪不兩立,當年,李公子你也是嫉惡如仇的俠少,一路北上剷除黑道宗門,更是掀翻了四海神教這樣的魔道宗門,怎麼,今日,為了庇護你的徒弟,就正邪不分了嗎」
其他兩千多武林高手,也都是義憤填膺。
李牧淡淡一笑,道「自古正邪不兩立,這句話倒是沒有錯,但什麼是正,什麼是邪,你們說了算嗎嗯」
「你什麼意思難道我們這麼多武林同道說了不算東方教乃是魔教,早有公論,如果這不算是邪那什麼是邪」天絕師太大聲地質問道。
「東方教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不過是各大神宗,看到東方教坐大,聯合起來潑髒水而已,第一次正邪大戰,諸大神宗聯手掀起,血流成河,這罪業,有三分之二,都要算到你們這些自詡正義的人身上,後來仇恨積累,雙方採用的手段差不多,憑什麼你們就是正,東方教就是邪」李牧不屑地冷笑。
不算是在前世,還是在這一世,李牧對於那些表面上光面堂皇私底下男盜女娼,張口閉口動輒正義,實際上淫邪黑暗的人和勢力,有著最深的憎惡和反感。
但他這段話說出來,簡直就是驚世駭俗石破天驚。
「哈哈哈,李公子,你知不知道,就憑你這幾句話,將你打入魔教永不翻身,都是輕的。」龍鷹教教尊冷笑道。
李牧風輕雲淡地道「呵呵,好大的帽子就扣過來,可惜了,你們這些人,慣用的這一套,在我眼中,可笑蒼白,你剛才不是問我,正邪誰說了算現在我就告訴你。」
說道這裡,他頓了頓,然後用手指了指自己,聲音平穩,吐字清晰地道「天上地下,是正是邪,我說了算,我說正,便是正,我說邪,就是邪。明白了嗎」
好大的口氣。
這話一出,不只是二十多個門派的掌門人,就連陸川等天道宗弟子,還有藍盈盈這個魔教妖女,也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腦子被狠狠地震撼了一把。
這種話,以前或許有人想過,但卻從未有人敢這麼說過,基本上,和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一個調調,說出去,便是惹眾怒的。
「李公子,你不是這些年閉關修煉,把自己的腦袋連壞了」龍鷹教教尊陰測測地道「就算是五大神宗的掌教,都不敢說這麼這種話,你憑什麼」
李牧淡淡一笑,道「就憑我拳頭最大。」
十年磨一刀,
鋒刃未曾試,如今示天下,誰有不平事
如今這天下,已經再無敵手。
也不知道那個三叉戟魔神暗中修煉的如何了,除了這人,就算是五大神宗的宗主,在李牧的眼中,也如土雞瓦狗一樣,不值一提,至於眼前所謂的二十多個頂級宗門,根本就是紙燼飛灰而已,一口氣就吹散了,難入李牧法眼。
「李公子,難道你要與天下為敵嗎」天絕師太震怒道。
「天下」李牧看著這個中年道姑,道「又來這一套,你們這些人啊,反反覆覆能說的話,總是那麼幾句,我都快背下來了,真是是一點兒創新都沒有,配合你們的套路,我是不是應該問一句,你們能代表天下嗎可惜,我偏不這樣問,不錯,就算你們代表天下,那又如何難道你們要與我為敵嗎」
天絕師太沒想到,李牧的回答竟然是這樣,一時之間,腦海中竟沒有了措辭。
龍鷹教的教尊,神色憤怒地就要張口質問什麼。
李牧搶先道「好心地提醒一下,接下來你要說的話,最好過一過腦子再說,曾經也有一些人對我說過狠話,現在他們墳頭的草,大概已經有一米深了。」
吾有舊敵拽似汝,而今墳頭草丈五。
龍鷹教教尊一下子,就僵在了原地,原本那些義憤填膺想要說的話,卡在嗓子眼上,不說不甘,說又不敢,尷尬無比。
他身份尊貴,一言九鼎,在整個風雲大陸都有名聲,但偏偏面對的是天道修羅李致遠,十年之前,二十一歲的李致遠已經在四海神教一戰中展露出來了十境修為,而之後又有玄天神龍聶人龍這樣的十一境強者公開表示,李致遠曾與他大成平手也就是說,十一年之前的李致遠,就已經是十一境,那是一年之後,深居簡出的他,會強到什麼程度十二境
這種人物,他也不敢真的招惹。
那些扯著嗓子還想要再說什麼的江湖高手們,被李牧的眼光一掃,一個個都訕訕低頭,不敢開口。
「很好,看來十年光陰,還沒有讓你們忘記四海神教流的血,都滾吧,被人當成是槍使,來天道宗試探我,換做十年前嘿嘿,只怕是你們這些頭顱,還不夠填我天道宗後山的天坑呢。」
李牧的聲音不大,但每一個字,都如重錘一樣,敲擊在武林高手們的心頭,令他們心臟狂跳,尤其是其中一些人,更是神情慌亂,把頭埋低,心中有鬼。
「還不走」李牧道「難道要留下來喝我徒兒的喜酒還是我親自送你們上路」
上路這兩個字一出來,頓時有人打了個激靈,一語不發,轉身就走。
第一個帶頭,就如同堤壩上瀉出的第一縷洪水,很快導致了整個堤壩的決口,最終兩千多武林高手,在不到數十息的時間裡,紛紛走光了。
「李公子,你今日的話,我定會轉告五大神宗。」龍鷹教教尊恨恨地道。
李牧無所謂地道「是嗎多謝了,最好轉告全天下都知道。」
很抱歉,小刀妞昨夜吐了一晚上,一躺下就吐,必須抱著睡,和刀嫂兩個人抱了一晚上,白天情況略好,但還是在吐,不太乖爽,今天精力不好,這一更遲了。
聖武星辰李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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