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彩蝶知道自己無論再怎麼勸,刑焰楚也不會再改變決定了。猶豫了一下,她咬著唇點頭道:「好,哥哥,我幫你,我幫你找到花祭的位置。」
她對花祭的稱呼,直接從「祭哥哥」變成了花祭。
不管怎麼樣,哥哥說了,他的朋友還在花祭的手上,找到花祭,也是為了避免他再犯下更多的罪孽。
白皙蔥白的手指放在嘴邊一咬,一絲鮮血就順著齒痕流了出來,她眼神一凜,手指在空中畫了一個圈,一隻肉呼呼的飛蛾一樣的蟲子就出現在手指上,她閉上眼睛默念著幾個咒語,唇色越來越蒼白,突然猛地睜開眼睛,手指周圍的光圈也漸漸弱下去。
「查到了。」她低低出口,眼裡儘是迷茫,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是對還是錯。
刑焰楚和慕靳對視一眼,慕靳一把拉住刑彩蝶的胳膊:「彩蝶姑娘,請問花祭到底藏在哪個地方?」
刑彩蝶被慕靳抓得微痛,下意識地掙了一下,慕靳反應過來,忙放開手:「對不起,我太著急了,還望彩蝶姑娘莫怪。」
刑彩蝶知道慕靳他們找人心切,倒也沒在意,轉過頭對他們道:「跟我來。」
眾人跟著刑彩蝶來到鎮外的一處山谷,目之所及是光禿禿的黃泥,一條乾涸的河道被太陽曬得發白,想不到靈氣還算充盈的花瓷鎮外,竟然還有這麼貧瘠的地方。
胖子不解地問道:「彩蝶姑娘,你確定是這裡嗎?可是這裡,什麼都沒有啊。」
彩蝶解釋道:「我的蠱蠱不會出錯的,花祭一定就在這附近。」
對於刑彩蝶的追蹤蠱,最了解得就是刑焰楚,他微微皺眉,眼神一暗:「分頭找!」
慕靳手搭上腰間的劍柄,「這個地方氣息詭異,大家小心。」
當然,不用他提醒,大家都知道這地方不尋常,外面綠意蔥蔥,唯有這個山谷寸草不生,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人人都懂得。
幾人小心翼翼地往四處分散,刑焰楚因為不放心刑彩蝶,於是把她帶在了身邊,一陣涼風吹過,吹得黃沙撲面,幾人戒備地朝著不同的方向散開來。
「等一下,好像有空間!」刑焰楚開口提醒道。
「空間?」
「就是你們中原人所說的結界。」刑焰楚出聲解釋道,「南疆的空間和中原的結界在形態上大同小異,但是原理上卻有些不同,你們讓開一些,讓我來破了這空間!」
眾人又往後退了兩步,刑彩蝶擔憂道:「哥哥……」
「沒關係,彩蝶,你讓開一點。」刑焰楚說完這句話,猛地將手中的扇子展開,一股帶著寒冰一樣的勁氣從扇面上發射而出,他雙眼如炬,左手袖子中彈出一小顆拇指大小白色的東西,在虛空中爆開。
「破!」刑焰楚大喝一聲,手腕翻轉,手上的摺扇優美而充滿力道地旋轉出去,在空中與一道無形的氣牆碰撞在一起,只聽得「叮」的一聲,空間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從中間破出一道口子。
刑焰楚繼續運氣,破開的口子越來越大,透過縫隙,可以看到裡面鬱鬱蔥蔥的植物,鳥語蟬鳴,和外面光禿禿的泥土形成鮮明的對比。
幾個眨眼之間,空間已經完全被破,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片翠綠的草地,草地上孤零零的有一間低矮的茅屋。
慕靳最先反應過來,身子一躍就沖了過去,剛衝到茅屋門口,就聽到四面八方傳來一陣陣詭異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分明就是花祭的聲音。
「祭哥哥……」刑彩蝶擔憂地喊著,手指因為用力扯著衣擺而發白。
那詭異陰森的笑聲一頓,花祭的聲音傳來:「我說你們怎麼會這麼快找過來,原來是請了彩蝶幫忙,不過……來得正好!」
慕靳與刑焰楚對視一眼,眼神冷冽地注視著前方的茅屋,如果沒有猜錯的話,花祭的聲音就是從那裡面,加上靈力催動出來的。
「我不管你是誰,我只要藍諾。」慕靳冷冷地開口。
「哈哈哈哈哈……」回答他的,又是一陣大笑,「想要藍諾,可以,拿刑焰楚來交換。」
慕靳的聲音愈發寒冷,腰間的劍準備著出鞘:「我不喜歡被人威脅。」
「砰!」一陣巨響傳來,眼前的茅屋從中間爆開,一陣白煙過後,一個嬌小的身影沖向半空,分明就是夏熙萱女兒身的模樣!
慕靳眼神一寒,只見夏熙萱立在虛空,眼神空洞而迷茫,像是沒有靈魂的布偶一般,臉色蒼白如紙,唇色卻如鮮血一般紅艷。
夏熙萱慢慢開口,一字一頓:「今天,誰都逃不掉!」
明明是夏熙萱在說話,大家聽到的,卻是花祭的聲音。
「你將她怎麼樣了?」慕靳上前一步,劍尖指著「夏熙萱」,語氣冰寒刺骨:「放了她!」
花祭勾了勾唇角,陰森如鬼魅,「你說這個小女孩啊,她將會成為我手上最強的戰士,我要讓你們嘗嘗,被自己最親密的朋友親手殺死的感覺,哦,那滋味,應該特別的美妙吧……」
現場的人除了慕靳以外,都露出驚訝的神色來,最驚訝的莫過於胖子了,他和夏熙萱認識這麼久,一直以為夏熙萱和自己一樣,是個帶把兒的男人,卻沒想到,她竟然是個女的,而且還是一個這么小的蘿莉!
他看嚮慕靳顫抖地問:「慕靳師兄,這不是真的吧……這個小女孩,真的是藍師弟?」
慕靳此時沒精力解釋,只是淡淡點了點頭,而後猛地向空中躍起,手裡的劍像是感應到了主人的怒氣一般,凌厲的招式快速地朝著花祭攻了過去。
花祭眼中一閃而過詫異的神色,馬上格擋,反擊,讓他感到的驚喜的是,夏熙萱這具身體裡面的力量,竟然比他想像中的還要渾厚,看夏熙萱的身體,最多也不會超過十三歲,一個這么小的小女孩,竟然擁有如此恐怖的力量,這……簡直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