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坐在這裡喝酒,當然志不在酒。他主要還是想聽一聽,看看能否得到一些消息,得到一些情報。
他現在對外面的世界,了解實在太少了。
甚至,他現在要去的五鼎勢力,到底叫什麼,他都還沒弄清楚。
不過,在這大廳里,高談闊論的人可不少,很快,秦易就聽到了一些基本情況。
這船上大多數人,都是去那五鼎勢力的。而且,這些人,多半都是各種小地方來的。
只不過,這些小地方,卻跟煙羅域不同。人家雖然是小地方,卻不是放逐之地,人家身世卑微,卻沒有原罪的污點,沒有罪孽生靈的烙印。
至於那個五鼎勢力,秦易終於知道它的來頭,原來是叫雲海域,內中最大的勢力是雲海帝國。
是一個宗門林立,卻又有帝國統治的五鼎勢力。
秦易猜測,這雲海域,應該就是大學宮百川宮主的出身之地。也就是百川宮主口中,具有冊封資格的大勢力。
秦易正聽得入神時,忽然大廳門口,飄進來一道身影。卻是個清瘦的少年人,長著一雙大眼睛,靈動之中透著一股機靈勁,嘴角掛著一絲狡黠的微笑,在大廳中掃了一圈。
這少年笑嘻嘻地走到一條桌前,一拱手,對那桌上的一條大漢叫道:「兄台,不介意我坐下一起陪你喝一杯吧?」
那大漢頭也不抬,只有一個字:「滾!」
那少年人嘿嘿一笑,卻是一點都不介意,抓耳撓曬的,小動作一大堆,臉上始終掛著一絲慵懶的笑意。
「兄台你這就不是待客之道了。罷了,罷了,本來是好心,想幫你占卜一下吉凶,既然你不識好人心,可別怪我事先沒提醒。兄台你三日之內,必有血光之災啊。」
那大漢一拍桌子,眉頭一挑:「哪來的野貓?在老爺面前聒噪?信不信老爺一拳砸扁你?」
「不信。」少年一本正經地搖了搖頭。
「就你這瘦猴般的骨架,老爺一拳下去,你就散架了。到底滾不滾?」那大漢怒道,一副隨時要發作的樣子。
秦易坐在窗前,見這邊起了爭端,瞥了一眼,便懶得關注了。這種無聊的鬥嘴,他也的確缺乏興趣。
那少年嘻嘻哈哈:「別說一拳,你這種臭騾子,打上十拳百拳,也休想碰到小爺的一根汗毛。」
大漢勃然大怒,劈面一拳就砸了過來。
少年的身體就跟游魚似的,滑不溜秋。一個閃身,就滑到另一邊去了。順勢靠了一條桌子,徐徐一滑,又滑到另一邊。
那大漢身軀龐大,拳風呼呼,氣勢十分兇猛,顯然是被這少年人給激怒了。
只是,這大廳中酒客不少。這兩人一個打,一個躲,明顯還是影響到其他人了。
尤其是那少年人十分狡黠,懼怕大漢的拳頭,卻一個勁往人多的地方鑽,這讓那大漢的火氣越發上冒。
「小猴子,老爺今天不捶散你的骨頭,還真不信這個邪了。」大漢顯然是被徹底激怒了。
少年卻是不以為意,一直嘻嘻哈哈,躲躲閃閃之間,卻朝秦易這個方向躲了過來。
一個閃身,已經來到秦易身畔,躲在秦易身後,嘴裡念念有詞:「師兄,師兄,幫我一把。」
秦易微微有些惱怒,他如何不知道,這少年人這一躲,是把他當成擋箭牌了。只是,他一口一個師兄,卻讓秦易有些詫異,到底是對方認錯人了,還是故意為之?
心中雖然錯愕,但秦易卻不吃對方這一套。
雖然那大漢不算特別了不得的高手,但是秦易卻不是傻子,也不喜歡被人當槍使,更不願意給人當擋箭牌。
當那少年的身影落在他身側,想往他身後鑽的時候,秦易巧妙地一閃,連酒壺帶酒杯,直接落到了另一張桌子上。
將自己和那少年拉開距離。
那少年微微有些意外,他之前東躲西藏,還沒有一個人願意挪動,離開自己的位置。
這個人,居然如此不講風度?
少年嘻嘻哈哈瞥了秦易一眼,眼神卻閃過一絲異色,隨即嘻嘻一笑:「師哥,這個臭騾子我搞不定,交給你啦。我先走咯。」
說完,那少年直接翻窗而出,落到了外頭,身影消失在了樓船之中。
秦易冷笑連連,坐在新的位置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那大漢瞪著秦易:「那小子是你的師弟?」
秦易淡淡道:「閣下應該帶了眼睛,難道不會自行分辨?」
大漢卻是蠻橫不講理:「廢什麼話?你就說是不是。」
秦易冷冷道:「別打擾我喝酒。」
大漢氣的哇哇大叫,伸手就要來抓秦易的胸口。忽然間,一名客人驚叫起來:「不好,我的儲物袋不見了。」
「咦?怎麼回事?難道有小偷?我的儲物袋掛在腰間,好端端的也不見了。是誰幹的?」
這一喊,立刻就有七八個人,紛紛喊了起來。而且都是丟了儲物袋。
七八個人一鬧起來,現場頓時變得喧囂起來。
那大漢都顧不得跟秦易過不去了,一摸腰間,也是面色大變:「不好!我的儲物袋也不見了!」
「一定是剛才那個小子!」有人叫了起來。
「該死,好大膽的賊娃子,在這樓船上都敢下賊手。走,找他算賬去!連老子的東西都敢偷!」
「人都走了,上哪找他去?」
「哼!就這樓船上,難道還能飛天不成?一間一間去搜,我就不信,會搜他不到!」
「你以為你臉有多大?一間一間搜?問過別人同意不?這樓船上,誰也不知道誰的底細,萬一搜到硬扎的強者頭上,衝撞了前輩強者,那是自找死路!」
樓船中空間幾百個,要一個個去搜查,實現起來太難了。
一時間,這些失主一個個都是惱火之極,卻又偏偏無可奈何。
先前那大漢忽然眼睛一瞪,盯著秦易:「剛才那小子喊他師哥,你們大家都聽到了。他們一定是同夥!」
「對啊!不是同夥,為什麼叫他師兄?這小子鬼鬼祟祟,一直坐在窗邊的位置,分明就是先來探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