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傾顏心裡感慨,但是雖然正室的位置總會被撼動,但是卻不能退縮,尤其是在一個小小的丫鬟面前。
顏傾顏衝著守門的說了聲:「好好看門,綠翹給他一錢銀子買壺酒喝。」
守門的是位五十開外的男子,滿臉寫著忠厚老實,從他那抹同情的抱不平的渾濁眼睛看得出是個有點同情心正義感的人。
守門人沒想到天上落了餡餅,忙低頭謝過,這可是他一個月的月銀。
看著顏傾顏挺著大肚子帶著綠翹紫燕藍燕向山腳下走去,小聲說:「多好的少夫人。」
幾人來到那顆高的筆直的桑樹下。看到怡人同一個小丫鬟正拿著長長的竹竿敲打著桑樹,樹葉桑果紛紛落地。成熟的沒成熟的都被打了下來,很浪費。
卻是地面很硬很乾,沒成熟的在地上彈跳幾下安靜下來,綠綠的看著都倒牙。成熟的深黑色的落在地上,汁液四濺,都沾滿了土。
哪裡還能吃,。
怡人手裡提著一個竹籃,挑選著好一點的放進去。
顏傾顏抬頭看著高高的桑樹,果子長得得很繁密,成熟的烏黑黑的在陽光下閃著光,飽滿的汁液似乎要溢出來。
可是落在地上的沒成熟的是不能吃的,成熟的沾滿了塵土,實在是糟蹋了。
她衝著全神貫注舉著竹竿敲打桑樹的丫鬟說喝了聲:「幹什麼呢?好好的桑果都被你糟蹋了。」
小丫鬟嚇了一跳,忙扔掉竹竿上前見禮。
怡人也低頭有上前屈了屈膝:「奴婢見過少夫人。」
又說:「樹太高,奴婢摘不上。、」
「摘不上就找幾個能上樹的人來。聽說這院子這林子就這麼一棵樹上的果子好吃,味道鮮美果汁又大,東廚還要用它們做桑酒呢。」
桑酒去年她喝過,酸酸甜甜的很美味。
怡人忙說:「奴婢是受了公子之命給我家小姐摘。以前不知道桑樹這麼高,一著急才拿著竹竿敲打,還望少夫人贖罪,奴婢這就走。」
果真是關心備至啊。她這麼大的肚子,沒想到她,倒是想到了沈凝香。
這人啊的心裡有。
怡人對顏傾顏印象不錯,沒有沈凝香在場對顏傾顏很恭敬。
顏傾顏看她溫順,想她一個丫鬟也就是各為其主,沒必要為難。
便說:「這也不怪你,落在地上的挑些好的拿回去吧。」
怡人忙低頭挑了幾個稍微好一點的放進籃子裡帶著小丫鬟走走了。
小丫鬟很眼生。
顏傾顏還沒說什麼,綠翹癟著嘴說:「真是偏心,這就又給配了個丫鬟。」
府上的事兒不是由她管理的麼,怎麼多了個小丫鬟她不知道呢?原因只有一個,沐寒風親自指派的。
「藍燕紫燕,你們誰上樹麻利。「
為了不面對六雙同情的目光,顏傾顏催著藍燕紫燕。
紫燕上前屈了屈膝,雙手枹樹,雙腳蹬在樹上,。蹭蹭蹭幾下就到了很高處的樹杈。
不大一會兒就摘了一籃子飽滿的桑果下來。
顏傾顏拿起一顆丟進嘴裡,甜到心裡透著一點點的酸,酸爽極了。
好吃。有點葡萄汁的味道。
「綠翹,我們去那邊的樹下休息一會兒,吃桑果。」
四人去了那邊那顆樹枝向大傘般蘋果樹下,蘋果結的很繁密,已經紅透了半邊臉,飄散著濃濃的果香。
顏傾顏便讓綠翹挑了幾個成熟的摘下來,
綠翹很快拿出一個布墊鋪在稍微高一點的地方請顏傾顏坐下,將一籃子桑果放在她面前,也圍著坐下。
開始吃水果。
為了趕走低落的的情緒,也是因為看到了成熟的蘋果。顏傾顏一邊吃,一邊給三個小丫頭講了個白雪公主同七個小矮人的故事。
講的是情緒飽滿,聽的人幾乎屏住了呼吸。聽少夫人將故事現在可是這幾個小丫鬟最大的福利。
都太投入了,沒注意沐寒風同沈凝香緩緩而來,身後跟著提著籃子滿臉小心的怡人。
兩人在離顏傾顏兩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顏傾顏正好講到了惡毒的皇后將那只有毒的蘋果交給白雪公主。
顏傾顏的聲音很好聽,錯落有致,愛憎分明,跌宕起伏。
沈凝香很快看了眼沐寒風,見他面無表情,一雙深邃的黑曜石般的眼睛閃閃發光。猜不透他的心思看不懂他的意思。
故事雖然很能打動人,她卻沒心思去聽。她同寒風哥哥好不容易回到了從前,正在籌備婚事,不能被這個低賤的女人再分散。
今兒寒風哥哥才陪她回到厲王府去祠堂拜了列祖列尊,不能再出什麼差錯。
她嬌笑一聲,上前:「少夫人好興致,這麼好聽的可是在茶樓講過的?」
正講的津津有味的顏傾顏被打斷,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如果說前世她講這篇全世界兒童都知道的童話是站在兒童的立場上,喜歡白雪公主七個小矮人王子,討厭惡毒的皇后。
現在作為活了兩世的她已經有了新的見解。
皇后這個惡毒的後媽固然可恨,但是白雪公主的父皇,那個對皇后聽之任之讓她將自己親生女兒趕盡殺絕的人更可恨。
所以臨時添加了一點皇上放任的段落,正在貶低。,
就被打斷。
很不高興,冷冷地說:「只是個哄孩子的,哪能在茶樓那樣高雅的地方亂講。沈大小姐興致也不小啊。怎麼打算再禍害一些桑果麼。」
說完很挑釁的看了眼面無表情的沐寒風,不知道某人是否對暗號入座?
沐寒風面如冰山眼似深潭。
沈凝香臉一紅:「瞧夫人說的,這不寒風哥哥看怡人拿的這些桑果都破破爛爛的還沾著土,就想親自來幫凝香摘幾個。沒想到少夫人還在。打擾少夫人的雅興是凝香的不是了。凝香給少夫人賠禮了。」
說完羞答答的屈了屈膝。
一雙眼睛卻帶著毫不掩飾的挑釁,那裡是賠禮分明是炫耀。
真是目光短淺!既然這麼好,當初怎麼不帶了私奔遠走高飛,就現在還不知道是真情還是假意,反正她很懷疑。
真不知道這個大小姐什麼意思?這些天處處挑釁,活脫脫一副小人嘴臉,這種人實在不通去理她。
顏傾顏心底暗暗鄙視之後,也沒起身,只是說了句:「免了,既然公子這麼用心,你們請便,我肚子大,就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