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人對過去的那些歷史人物大多沒有敬畏之心。
你說我說得對麼?
你臉上的表情似乎有點不服的樣子,你是哪裡感覺不服?
你不了解他們?
哼,對於過去他們的所作所為在今天的人眼裡或許覺得無所謂,死多少人,流多少血,戰爭多艱苦,這些文字和數字只起到了記錄的作用,而你們根本就不知道這背後的情景是怎樣的。
艱苦,對你們來說只是一個簡單的詞,在你們的辭典里這個詞的意思是形容人所處的環境惡劣或是缺衣少食或者天氣惡劣。可是這個詞承載的背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們是沒有體會的。
沒有體會,就更沒有感同身受。
偉大這個詞不是說出來的,是體會到的。阿爾薩斯不能稱為偉大,他跟偉大根本就不搭邊,但是他所做的事情以及他本身的力量確是這個世間少有的。弒父,亡國,這種事在斯托姆加德也不是沒有發生過,但是直接導致世界局勢改變的也就他一個,他帶來的災難到現在為止也是數得著的。
跟他的戰爭前前後後打了數年,後來能將他打敗其實更多的是運氣。
這場戰鬥阿爾薩斯跟提里奧打了個平手,可能就這點你覺得巫妖王也不過如此,你只看到了這一點卻忘了在他統治下的亡靈大軍是如何碾壓人類軍隊的。
阿爾薩斯沒有被提里奧勾引著進入聖光之願禮拜堂的核心區域,他不傻,越往裡地下的亡魂所釋放的能量就越大,上次克爾蘇加德還沒到圍牆根就差點被消滅,阿爾薩斯不會不知道。
而此時的提里奧的計劃失敗後他倆就這樣打了十幾個回合。阿爾薩斯拿提里奧沒轍,提里奧也無法擊敗阿爾薩斯。
然後……阿爾薩斯竟然放棄了繼續進攻。
他撤退了……
這個結果是不是很戲謔?是不是覺得就跟鬧著玩似的。
但結果就是這樣的,阿爾薩斯撤退了。人類的故事總是喜歡給英雄的事跡添油加醋,提里奧這一場仗打出了氣勢,所以後來給他的描繪大都是怎麼激烈,怎麼勇猛,然後阿爾薩斯被打得非常狼狽然後落荒而逃了。
其實真實的情況是雙方根本就是勢均力敵,根本沒有落荒而逃這種是事情,提里奧之後跟我說起這事來的時候……
他雖然心裡有點納悶,但他說感覺到了幸運。因為如果再拖下去,城破是遲早的事情,他是來斬首巫妖王的,可現在他做不到,做不到就意味著城一旦破了他所做的就是無用功。他是很著急的,而且相當擔心。
而這次阿爾薩斯莫名其妙撤退的原因後來阿爾薩斯說的……就是為了繼續玩弄人類。
這是後來阿爾薩斯親口承認的,血色十字軍的大量軍隊已經開往諾森德,他只需要不贏,就可以讓更多的人去諾森德送死。
你有什麼疑問?
為什麼要設計勾引血色十字軍去諾森德?
血色十字軍是很猛浪的,他們一定會去諾森德,但是需要快點拉他們一把,這件事阿爾薩斯已經迫不及待了。第二點就是他根本看不上那些死亡騎士,在他眼裡這些死亡騎士並不比那些行屍走肉要高級到哪裡去,他讓死亡騎士出現根本的原因一是為了試探下提里奧的真正實力,能除掉就直接除掉,摧毀聖光之願禮拜堂這個地方。而如果沒有將大量的血色十字軍支走,死亡騎士能不能完成這個任務是很難說的。
而巫妖王不放心,他其實早就來到了浮空城堡黑鋒堡壘上指揮這裡的一切行動,而他後來出現純粹是發現死亡騎士確實不行,這個達里安更是絕對的廢柴。所以他才親自下場。
後來他在看到提里奧的真實實力之後是有點驚訝的,但是他忽然想到了一個殺人誅心的方法,他要看著雄心勃勃的聯軍最後無比慘烈地死在遙遠的冰原上,他要讓提里奧最後在身死前先心死。他覺得把提里奧變成他的傀儡才是更好玩的方式。
我說的這些你聽懂了麼?
所以之後的遠征就是阿爾薩斯的遊戲,他在牽著遠征軍的鼻子走。哼,只不過後面一不小心玩脫了。
可這件事在人間的傳說就不得了啦,提里奧的水平那簡直就是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他不僅挽救了聖光之願禮拜堂,還有數千名守軍的性命,更重要的是他們獲得了極大的信心,巫妖王不是不可戰勝,他們有了希望。
這也是巫妖王所期盼的事情,在你充滿希望的時候再踩滅你的希望讓你絕望,反覆地折磨你,最後讓你徹底絕望。這個過程是非常舒爽的。
你能體會到麼?
來到聖光之願禮拜堂之後我的感覺是不好的,哈,阿爾薩斯應該比我更敏感地體會到這裡是怎麼回事。而且我在這裡住的時間也並不長,我只呆了兩天就趕緊離開了。
見到了提里奧,這傢伙雖然依然一腦袋白髮,鬍子也是白的,但是這眼神一看就看得出,他的精神堪比二十歲的年輕人。他跟我說了他的計劃,而且在我前去的幾天前,在他的主張下銀色黎明,舊白銀之手騎士團,以及聖光兄弟會等組織聯合成立了一個新的組織,名字都給起好了,叫銀色北伐軍。
他們發誓這次要徹底除掉巫妖王,讓人類世界永遠擺脫亡靈的困擾。
這個消息也被迅速傳往了世界各地,甚至銀色北伐軍竟然迎來了被遺忘者和部落成員的加入。這件事做得非常非常超前,超前到讓大部分人都不可思議,但是提里奧的說法是只要心懷正義,懷有友善之心,不以殺戮為樂,懂得感恩和救贖,不管你是什麼國家的人,不管你以前曾是什麼人,也不管你是不是人類,只要你有這個心,你就可以加入到這裡來。
這個組織是個另類,即便到了現在我聽說很多人對這個組織還是頗有微詞。不光是後來,當時銀色北伐軍在積極備戰,但是他們的行為和宣傳宗旨就立即遭到了血色十字軍的抵制和抗議。用血色十字軍的話來說就是非我族群,其心必異。
所以後來銀色北伐軍遠征這件事要遠遠晚於聯盟和部落,血色十字軍是最早踏上諾森德的勢力,之後是聯盟和部落。
當然了,在銀色北伐軍內部也並非嘴上說的那麼簡單,偏見永遠是人包括獸人這些部落成員們的天性。而擁有偏見就會出現傲慢,不屑,挑釁,鄙夷等種種行為。
想要統御普通人類,城裡人跟鄉下人都存在一些差距更別說跨種族了,這還不是跨一個種族,這是好幾個種族,兩個原本是對立的陣營,即便是同陣營也並非沒有嫌隙,比如血精靈跟被遺忘者,血精靈跟獸人,血精靈跟……巨魔。所以內部的關係處理起來還是比較麻煩的,可聖光這個東西將他們聯繫在了一起,這個是能夠凝聚他們的最好方法,同仇敵愾是凝聚他們的有效手段。
我其實一直對銀色北伐軍的團隊戰鬥力抱有懷疑態度,事實其實也基本如此。在他們正式踏上諾森德的土地之前,他們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做。
我還忘了說一點,那就是對於這個組織,還是有很多人類就打心底不接受的,原來是接受的,但是後來很多人就自動投入到了血色十字軍的麾下,這個是很常見的。這不是說笑,這是事實,畢竟人類的心是很脆弱的。
兩天後我就走了,一頭獅鷲將我馱到了阿徹魯斯黑鋒要塞。這個空中的堡壘的規模比納克薩瑪斯小多了,我也是第一次不慌不忙地好好參觀了下這種堡壘的內部結構。
當獅鷲將我馱到那麼高的地方之後,站在圍欄邊往下看真的是有點擔心的感覺,不光是高,而且這種地方真不是一般人能待的,這裡風大,而且很冷。當然了這裡沒有一個活人,他們都不怕冷。
在這裡我不光見到了達里安.莫格萊尼,我還見到了幾張熟悉的面孔,其中有一個叫我心裡大為震驚,那就是索瓦爾。
索瓦爾見到我的時候他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我能理解他現在的心情,我看著他那雙血紅色的眼睛也是一時語塞。當然他的紅眼睛看上去真的……很……不搭。
我無比好奇更是難以相信能在這裡見到他,他更是奇怪我怎麼還活著。這話沒有任何貶低或者嘲諷的意思,因為當年我離開阿爾薩斯這件事讓阿爾薩斯極為震怒。而後來傳回去的消息是我死了,所有認識我的人都以為我死了。死過一次的人是沒有第二次復活過來的機會的。
哼,這話……其實是假的。
索瓦爾是個很有本事的人,阿爾薩斯失去了他估計得心疼死了。他活著的時候就是個很有才的人,他不光是個勳爵還是個藝術家,而在他的指導下創造出來的憎惡更是數不勝數,他有個學生叫瑟爾林·卡斯迪諾夫,他創造了第一個真正的殺戮工具,憎惡,吞咽者拉姆斯登。而在索瓦爾的不斷努力下,尤其是在諾森德期間,優質的材料特別的多,巨大的骨架到處都是。
索瓦爾告訴我他創造出來的憎惡已經完全超過了吞咽者拉姆斯登,我跟他講起後來我在納克薩瑪斯的經歷,他說那裡面製造的玩意也是他參與過的。我說你現在脫離了巫妖王,他不得心疼死。
他告訴我,並不會,因為巫妖王手下有比他更厲害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