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京是湘北的省都,這裡高樓林立,人口密集,是整個湘北省最達的城市。
湘北多人才,從古至今,亦不知有多少英雄豪傑出於此地,而望京,則是那頂端人才的匯集點。
這處地方,有太多太多的世家和大家族,如老樹盤根,枝節交錯,錯綜複雜。
公孫府邸前,燕玄空彈了彈蟬翼刀,刀聲微微輕鳴,陡然出一陣細細的聲響,這股聲音如春風潤入萬物一般,短短時間,便覆蓋了公孫府偌大的建築群。
「這蟬翼刀的刀聲當真是透徹之極。」
燕玄空身後,盧勝安贊道。
盧勝安此時目光平淡,兩手空空,不著一物,若是那不認識的人碰上,最多以為他是一位教書的先生,哪有一絲化安市市長位高權重的神色。
「我等你大成的那天,希望這一天的到來不要太晚。」
燕玄空抬了抬眉,宗師最是寂寞,對手難尋。
「宗師光臨寒舍,有失遠迎。」
只是一兩分鐘功夫,公孫府邸大門陡然打開,一道淡藍裝的身影出現在門後,數十位服裝各異的人群魚貫而行,齊齊站在了大門入口兩側。
這些人,精氣神飽滿,憑燕玄空多年的眼力,自然清楚這些人最少也是專家級別的修煉者,公孫家族的陣仗,當真不小。
說話的那道淡藍裝人影是個年歲四十稍許的男子,正是公孫家族這代的掌舵人,公孫向陽。
「燕兄」公孫向陽話一出,便趕緊收口,復而說道「燕宗師」。
他滿臉的苦澀,看著昔日同階的競爭對手,越走越遠,如今,已經到了他高不可攀的地步。
「向陽,不必如此,此行只是找你老祖公孫康,處理些許事情」燕玄空淡聲說道,往日的種種,都已經過去,一個又一個的競爭者掉隊,到如今,只有同層次的一些人,燕玄空才需要注意,四位大宗師以下,能讓他高看的人,不多。
「燕玄空,堵我家門,你莫要欺人太甚。」
一聲尖銳的聲音貫耳而至,只聽人聲,卻是不見人影。
「公孫康,當日你欺我虎山之人,事情已完,你不搞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我也不會來追究」燕玄空笑道「勝安,接下來你說吧。」
盧勝安點點頭,他眼神透向公孫府邸那最高層建築,那一處地方,數株古桂木迎風而立,如今正是花開,絲絲桂花香沁人心脾,一個小閣樓便在那花香環繞之中。
「勝安身受宗師三招之恩,如今傷勢痊癒,卻是想和公孫康宗師討教一番。」
盧勝安眯了眯眼睛,他對外狠辣,對內卻是存了一絲溫良,在東嶽國內,他有宗師之名,但戰績不顯。
一些世家和大家族,對他政令陽奉陰違,討價還價,這背後的身影,若是沒有望京一些人作祟,盧勝安是不信的。
公孫康,便是他拿來試刀的對象。
「你要戰,那便戰,只要燕玄空不插手,區區宗師初階,並不在我眼中。」
小閣樓中,公孫康白白須飛舞,怒氣愈甚。
「你大可放心就是,勝安之事,我不插手。」
燕玄空笑笑,宗師之戰,便是只過幾招,對於盧勝安也是大有裨益,而且,他與盧勝安多年不見,還不清楚盧勝安的底。
此次前來,一是為了警告公孫康,二則,他便是要觀戰盧勝安和公孫康的對拼。
同級宗師不如他,並非他們身上就沒有他需要學習的地方。
燕玄空的無影刀很有名氣,和他老子燕行俠一樣,他也是打出來的名聲,無影刀自成一派,若是要大成,達到他父親那個境界,他欠缺的東西還是太多。
唯有不斷的參考,儘可能的完善,他才能走出燕行俠的祖萌。
「如此,便接招。」
閣樓中,那聲音不再尖銳,一聲龍吟,凶鴆出鞘。
盧勝安雙腳一蹬,人影從地面瞬間消失,半空之中傳來噼噼啪啪不斷的聲響。
公孫向陽抬頭,也只能瞧見兩團光影,一白一青相互碰撞,纏繞,大師級的眼力在宗師這等交戰面前,依舊有一些不夠用,他輕輕一點,人如大鷂一般,撲騰飛起,只有靠的近一些,他才能看的仔細。
公孫向陽如此,更別說那數十位其他級別的修煉者,個個抬頭直望,都只能看到那青白之光,刺眼之極。
偶爾還有尖銳的碰撞擊打之聲,如重錘一般的敲打在心上。
能巍然不動的唯有燕玄空,他鷹眸如利劍一般,穿透光影,看的仔細。
白光是公孫康,青光則是盧勝安。
公孫康的凶鴆每一擊,都能刺殺出近百個方位,招招屬實,若是前方是個木頭樁子,一招之下,那木樁便要削成百片等大的木塊。
盧勝安身上青光纏繞,如青龍繞柱,將他圍繞的嚴嚴實實,公孫康的每一擊,不過是與那青光碰撞,燕玄空瞧的仔細,看的出盧勝安那是手持著一柄青色軟劍,那軟劍在他手上或者翻騰,或雀躍,如臂指使,靈活不已,正是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青光。
擅長劍者,未必擅長軟劍,而擅長軟劍者,則必會長劍。
盧勝安的軟劍自成一家,如今東嶽國內,那真正會使軟劍的人,不足一掌之數。
初時,只是白光壓青光,待到稍許時間,青光竟是大盛,將那白光連連壓的後退不已。
「嘭」
只見白光退步至閣樓之時,那閣樓猛然倒塌,木屑紛飛,又有桂樹枝斷,白花飛舞,更有片片白布落下。
公孫向陽瞧的仔細,一眼就認出了那是他們老祖公孫康的穿著之物,心下又急又燥,卻也毫無辦法,宗師之戰,根本無從插手。
「燕宗師,你看」公孫向陽行禮請教。
「公孫康,輸了」
燕玄空淡淡的道,果然,他話剛落音。
空中白影爆射而退,宗師只要不死斗,一時半會相互要分個你死我活,很難。
公孫康踉蹌落地,他披頭散,一身白衣早已殘破不堪,身上數處更是有隱約的血跡,凶鴆劍握在手中,不止的顫抖。
「我敗了。」
他惘然若失,兩日前在手下還撐不住三招的新晉宗師,如今,不過百招,兩人居然分了勝負。
他輸,盧勝安勝。
長江後浪推前浪。
新生一代的天下,來臨了。閱讀最新章節請關注微信號r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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