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玉會表面上只派來自家弟子,實際上暗地還有公玉寧、公玉寺兩位長老。
而這些,里丐幫卻早已悉數告知顧玉成。
顧玉成提醒張壽洪「師父,公玉會貪得無厭,里丐幫可一定要做好安排啊。」
張壽洪毫不擔憂,反倒提醒顧玉成「你小子應該先擔憂自己。——公玉會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會不知道?」
「公玉良動起手來,定然要把你拉下水。而里丐幫大多數弟子,都不清楚你的真實面目,尤其是古清源那丫頭。公玉會稍一宣傳,里丐幫的弟子就會記恨你。」
「你最好老實呆在縣署里,別被自家人陰了。」張壽洪警告道。
張壽洪的話,把顧玉成驚呆在原地。
轉念一想,卻又合情合理。
顧玉成只得無奈一笑「當初和師父演這場戲的時候,這種事情就不可避免了。不過我好歹也有所長進,師父不必擔心我。」
張壽洪立刻罵道「混蛋小子!你一身血脈與先天二氣的加持,同境界罕有敵手,我是擔心你嗎?我是怕你傷到里丐幫那群弟子!」
這話不錯,顧玉成也驚覺自己的實力與目光已不再局限於同境界修士。
當初和李幼檳一戰,徹底激發了顧玉成跨境界戰鬥的雄心。
顧玉成頗受打擊「師父不必如此無情吧?」
張壽洪不苟言笑「閉嘴!——我告訴你,里丐幫那群不成器的弟子若是挑釁你,你略加鞭策即可,切莫傷人。」
顧玉成看著自家師父的警告,哀嘆道「哎,師父不是秦老。不愛開玩笑。」,於是轉手回道「師傅放心。」
放下通靈玉片刻,片刻後,敲門聲響起。
顧玉成上前開門,對門外的薄野讓說道「你身上有我留你的特殊靈玉,近距離能感查到,不必敲門,直接進來即可。」
薄野讓立刻認真地點頭。
顧玉成見狀,知道這個傢伙又沒聽進去。
自從更名後,薄野讓愈發古板,什麼事都按規矩來,甚至自己為自己定下尊卑區分。
這讓顧玉成頗為不喜,但顧玉成也知道,薄野讓是真心尊重自己。
顧玉成也不好說什麼。
有些時候顧玉成看著薄野讓的身影,總會接連想到兩個人。
馮源、常山。
愛守規矩。
赤心忠誠。
薄野讓見顧玉成走神,提醒道「自公玉會派遣弟子前來,已經有三天了。
這三天裡,公玉會奪了湖關縣大多數攤位資源、供奉,里丐幫也該找來了。」
顧玉成面色微變「該去看看了。」
薄野讓連忙提醒「有四隊商人趕來湖關縣的時間頗巧,我懷疑公玉會的長老便藏於其中。」
顧玉成讚嘆道「你的懷疑沒錯。——公玉會的二長老與三長老,都藏在湖關縣內。」
薄野讓立刻建議「君侯應該是想看蔣雍壽四人是否真的可靠,既然公玉會長老在,便由屬下前去觀察吧。」
顧玉成不以為意「公玉會還指著把我拉下水,怎麼可能對我不懷好意?
更何況,公玉會此番派遣長老來,不過是擔憂自家弟子安危罷了。」
很快,顧玉成帶著薄野讓來到一處茶肆外。
這時便看到兩隊修士正對峙著。
一隊氣勢囂張、倨傲,為首的赫然是柴桂子。
與之對峙的隊伍則怒氣沖沖,領頭之人,正是夏侯牙。
這還真是冤家路窄。
夏侯牙看著周身浮飄金黃氣息的柴桂子,咬牙逼問「怎麼,公玉會是鐵了心,要和里丐幫開戰?」
柴桂子吐納片刻,平穩氣息,說出一段自己也不信地說辭「長春會長老豐臣袖,令我等平衡里丐幫資源。——若有問題,大可令張幫主質問豐臣長老。」
「若依舊不服氣,里丐幫大可去長春會狀告公玉會!」最後一句話,柴桂子說完都有些氣虛。
雖然公玉會的高層已經和他們這些核心弟子講明了蠶食里丐幫利益的計劃,但真的施行起來,難免讓他們這些初出茅廬的牛犢子局促不安。
而夏侯牙等一眾里丐幫弟子也是被柴桂子這潑皮無賴的作風氣到了。
公玉會的話,說得有理有據,卻又無一點道理講得通。怎能不叫眾人氣急。
湖關縣作為里丐幫主場的主場,人數自然要比柴桂子多。
夏侯牙沒有一開始便動手,只是當初柴桂子在里丐幫擊敗他,令他心生忌憚罷了。
現在事不容退,夏侯牙看一眼身後眾人便要動手。
正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突然徐徐響起兵甲鏗鏘的聲音。
跫音漸近,兵甲鏘鏘,又一隊修士,披甲而出。
卻是蔣雍壽領著魚刀使、南榮升帶著巡亭吏來到兩隊人馬面前。
柴桂子面色一喜。
自家長老說的是真的,湖關縣縣署會出手。
夏侯牙神色不虞,心中機警「廟堂之官,無論政要、胥吏,都不會在明面上出手干涉江湖之事湖關縣這是要做什麼?」
「區區縣署,真不知自己幾斤幾兩?——官不至府長,莫窺江湖事。湖關縣署,難道連這個道理都不清楚嗎?」夏侯牙內心疑雲重重,終究沒有擅動。
這個時候,兩隊人都望向蔣雍壽與南榮升。
蔣雍壽不由分說地呵斥夏侯牙「是你在鬧事?!」
夏侯牙面色怒紅,鬚髮皆張「你什麼意思?」
這湖關縣的胥吏上來不問青紅皂白,便將鬧事之名甩到夏侯牙頭上,夏侯牙豈能容忍。
眼看夏侯牙要拔出彎刀暴起,蔣雍壽卻不慌張,只是看著南榮升。
南榮升心裡計較片刻,想到「里丐幫雖不容小覷,但顧玉成終究是為長春會會長辦事!況且他的身後,還有一個陰陽境強者!」
湖關縣眾人,除了薄野讓,無人知曉顧玉成和里丐幫的真實關係。
南榮升連忙上前「好膽!蓄意傷人!還想襲擊官吏!」
夏侯牙見狀,算是明白這群胥吏完全是在拉偏架,於是不管不顧,抽出彎刀便衝上前要與南榮升纏鬥。
顧玉成暗中觀察著一切,見狀嘆道「夏侯牙終究未經磨礪,不夠穩重。先拔刀相向,不管對錯,不都容易落人口實嗎?」
「至於柴桂子,也只是扯著虎皮做大旗——還不會做。」
薄野讓問道「大人,我去制止?」
顧玉成搖頭「你明面上,還是縣長。我去。」
薄野讓憂愁滿面「里丐幫其他人畢竟不清楚君侯身份,若是里丐幫的長老出手,傷到君侯」
顧玉成胸有成竹「徐從龍此時必在暗處作壁上觀。有他在,事態不會脫離掌控。」
薄野讓只得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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