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靈宣覺得自己說中了他的心聲,趕緊繼續說:「在美洲的時候,她不就一直對你撒謊麼?她根本不是真心愛你的,後來來了深城,也是心不甘情不願,薄言哥,你有沒有想過,或許葉星語是炸死金蟬脫殼了呢?」
「你看啊,你把湖水都抽乾了,還沒找到她的屍體,不就證明她根本沒死麼?她只是準備了一雙鞋子,就把你騙得團團轉」
霍靈宣知道這些事,是律師告訴她的,律師在警局裡了解過事件內容了。
霍靈宣現在只希望葉星語沒死,葉星語沒死,她才能洗脫罪名,要是葉星語死了,她逃脫不了罪名了。
她忽然抬眸說:「薄言哥,還有一個人!」
封薄言驀地看向她。
可能是擔心要死了,霍靈宣腦中忽然靈光一閃,開口道:「葉世華!葉星語死沒死,你就看她來救不救葉世華就知道了。」
封薄言看了她一眼。
霍靈宣滿臉血污,無助地喊道:「薄言哥,我真沒騙你,你可以自己去查,我只求你別再讓那些人欺負我了,我的臉好痛,我想去看醫生。」
她滿臉的無助和惶恐。
封薄言確信,這一刻她應該沒有撒謊,他淡淡道:「你推星語下湖沒?」
他一直在看著她。
那雙眼睛陰鷙,毫無溫度,宛如在霍靈宣心頭罩下一股陰霾。
她不敢跟他對視,低下了頭,很輕地說:「推了,可是她沒死啊,她只是利用我金蟬脫殼了」
封薄言沒興趣再聽她哭慘,冷冷勾唇道:「你繼續受著吧。」
說完起身就走。
「不要!薄言,我求你放過我吧!」霍靈宣尖叫起來,要去抓他的袖子,可還沒起身,就被獄警用力按了回去。
她的疼摔在桌面上,疼得她悽厲大叫。
封薄言一眼都沒看她的狼狽樣,抬腳離開了警局。
*
封薄言離開警局,立刻去了封氏醫院。
然而病房門打開後,卻沒有葉世華的身影。
特護病房裡人去樓空。
封薄言站在空蕩蕩的特護病房裡,只是滿眼寂寥。
他終於確認,葉星語是真是金蟬脫殼了,她帶著葉世華遠走高飛了。
許牧趕緊讓人去查,在醫院走廊的監控里,查到救葉世華那伙人,是半個小時前作案的。
此時那群人剛剛進了電梯,若此時斷電,還能攔住他們。
許牧去請示封薄言。
他仍立在特護病房裡,只是說了一句話,「罷了,讓他們走了。」
這一瞬間,他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走了。
原來他這麼努力,她還是不願意跟他在一起,還是想逃。
封薄言大概是累了。
得知她平安,再沒有追蹤葉世華,放他們一群人走了
*
這邊。
桑漠寒送蘇顏顏到小區樓下。
蘇顏顏正要下車,桑漠寒忽然握住了她的手,「顏顏。」
蘇顏顏扭頭。
桑漠寒帶著薄鏡片的眼睛望著她,半晌說了一句,「你說謊了對不對?」
蘇顏顏一頓,裝傻,「什麼說謊?」
「葉星語的事情。」他今天也發現了,蘇顏顏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如果葉星語真的出事了,你作為她最好的朋友,應該是很憤怒才對,你應該去打三哥,罵他渣男才合理。」
「但是,你沒動手,沒罵人,甚至不夠悲傷,憤怒,心情還有些複雜,於心不忍是嗎?」
他的話,句句說中她的心聲。
蘇顏顏愣了愣,血液往腦袋上涌。
桑漠寒為什麼這麼聰明?
就在她絞盡腦汁要想點藉口時,桑漠寒看著她的眼睛又補充了一句,「你騙我不了我。」
蘇顏顏卡住了。
她確實騙不了他。
於是就算了,輕輕嘆了一口氣說:「就讓她走吧。」
其實封薄言早晚會知道的,等葉世華不見了,他就會知道星寶是走了。
但蘇顏顏想為星寶在爭取點時間,她看著桑漠寒說:「其實他們兩真的不適合。」
桑漠寒道:「可是三哥很愛葉星語。」
「那又怎麼樣?他們之間存在那麼嚴重的問題,血海深仇,怎麼在一起?就算他們倆都願意,他們的家人呢?你也看到了,封家和霍家對星寶的態度,動不動就鬧上新聞,熱搜,哪個女人能承受這些?」
蘇顏顏怕桑漠寒不答應,握著他的手激動道:「你就別參合這件事了,就當什麼都不知道,行嗎?」
桑漠寒看了眼蘇顏顏的手。
她捏著他的手掌,很用力。
其實桑漠寒也覺得蘇顏顏說得有道理,點了點頭,「嗯,不參合。」
*
三天後。
許牧打電話給沈清越,說封薄言病了。
他在星湖畔的房間裡呆了三天,一直沒出過門。
後來英姐覺得不對勁,拿鑰匙打開了門,才發現封薄言發高燒了,英姐趕緊聯繫了許牧,許牧又聯繫了沈清越。
沈清越拎著藥箱去星湖畔看他。
此刻的封薄言,瘦了一大圈,讓他原本就英俊的面容的更顯深邃,也越愈發的淡漠。
他靜靜靠在床邊看著桌面上一枚淺紫鑽戒。
那是他在美洲給葉星語買的紫色鑽戒。
她連這個都留下了。
什麼都不要。
原來不愛就是不愛,到了最後,還是留不住
沈清越看到他這副樣子,嘆了一口氣,拿出溫度計遞到他面前,「自己測一下體溫。」
封薄言淡淡看他一眼,面色毫無溫度,「懶得測。」
沈清越皺皺眉,坐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沒必要,不就是分手麼?女人大把大把的有。」
他已經聽許牧說了,葉星語沒事。
所有人唏噓之餘,只覺得算了,他們兩走到這一步就這樣了,別再強求了。
所以沈清越只能勸封薄言振作起來。
封薄言不語,漠然地看著地面,沒說話。
沈清越無奈,只能摸摸他的額頭,感覺確實挺燙了,直接掰了顆退燒藥讓他吃下去。
兩天後,沈清越還給封薄言安排了相親,他就想讓三哥開心一點。
沒想到封薄言見到那個相親對象,譏誚一笑。
那女人長得有點像葉星語,坐在桌前看著封薄言,慌亂嬌羞地看著他。
跟幾年前的葉星語極像。
那種初出茅廬,青澀又清純的感覺。
封薄言沒看第二眼,抬腳離開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