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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笙看見周硯深進了家屬院大門,忍不住興奮地揮手:「周硯深~」
周硯深很奇怪,平時葉笙也會在陽台前看著他回家,也會笑著說朝他揮揮手,卻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興奮,聲音上揚,裡面是藏不住的歡喜。
比她當初知道自己考上律師證還要開心。
因為奇怪,腳步放快,三兩步跑著上樓。
葉笙已經開著房門,笑吟吟地站在門口等著,看見周硯深上樓,伸手拉著他的胳膊:「快,快進來。」
將人拉進門,快速地關上房門,又拉著周硯深去飯桌前坐下,將他手裡的飯盒拿過來放在一旁,然後彎眼笑著說看著他:「周硯深,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你猜猜是什麼?」
周硯深遲疑了一下,試探著猜測:「你今天去見邵老師,知道黃四虎要結婚了?」
葉笙哎呀一聲搖頭:「他要結婚確實是個好消息,不過我這個好消息,是和你我有關的。你再猜猜。」
周硯深猜不到:「我們有關的?你又去領小雨傘了?」
葉笙噗嗤笑了,伸手捧著周硯深的臉,盯著他的眼睛:「思想有些不純潔啊,以後不能說這樣的話了,要是讓小寶寶聽不見,可不好了。」
周硯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誰啊?誰聽見?」
葉笙看著一臉茫然的周硯深,也不讓他猜了,伸手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肚子上:「這裡,有寶寶了,恭喜你,你要當爸爸了。」
周硯深擰眉,盯著葉笙的肚子陷入沉思。
葉笙見周硯深沒反應,伸手拍著他的肩膀:「哎,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怎麼一點兒反應都沒有?怎麼,你不想當爸爸啊?」
周硯深回神,拉著葉笙的手,將人拉進懷裡,坐在他腿上,手覆在她小腹上:「真的有了?我沒有不想當爸爸,我就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說著忍不住咧嘴笑起來:「媳婦,是真的?」
葉笙看著突然變得有些幼稚的周硯深,樂著:「還要去醫院檢查一下,不過我覺得肯定錯不了,我那個很久沒來了。」
周硯深低頭盯著她的小肚子:「就有了?真有了?我真的當爸爸了?」
葉笙摟著他的脖子哈哈笑著說:「周硯深,你好可愛啊,是,我懷孕了,你要當爸爸了,開心不開心?」
周硯深突然抱著葉笙站起來,嚇得葉笙驚呼一聲,趕緊摟緊他的脖子:「周硯深,你幹嘛?先放我下來。」
周硯深抱著她去沙發前,小心地將她放在沙發上:「你先坐好,懷孕了可不能亂動,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今天我從隊裡打回來的飯菜有紅燒肉和紅燒魚,你要是不喜歡,我再去給你做。」
葉笙笑著說拉著他的手,才發現周硯深手心濕漉漉的,全是汗水:「你先不要緊張,我沒事啊的,而且也沒有那麼嬌氣。」
雖然她這麼說,周硯深還是很緊張,兩人坐下吃飯時,周硯深還很不停地問:「你要是不喜歡吃,別勉強,我去給你做別的。晚上想吃什麼?我回來給你做。對了,我聽說懷孕不能拎重的東西,要是有什麼重活,你留下等我回來干。」
葉笙看著緊張的周硯深,哭笑不得:「不至於啊,你看浣浣嫂子懷孕的時候還一個人住呢,不也好好的?而且我天天在家,能有什麼重活?我現在也沒什麼反應,完全不影響日常生活,你可千萬不要有心理負擔啊。」
說完哈哈笑著說:「而且,我還沒患產前焦慮症呢,怎麼感覺你先有了。」
周硯深正色地看著葉笙:「別人懷孕什麼樣,和我沒關係,你可是我媳婦,肚子裡又有我的孩子,我肯定要你們好好的。」
葉笙連連點頭,安慰著周硯深:「好,我就聽你的,萬事小心,不管幹什麼,都要保護好自己和肚子裡的孩子。」
周硯深去了大隊,在隊裡轉了一圈,又挨個辦公室轉悠。
辦公室人都覺得今天的大隊長有些異常,好像有什麼話要說,又好像很難開口,每個人都在琢磨著,難道是哪裡沒做好?
可是不對啊,大隊長在工作上,從來都是鐵面無情,要是哪裡沒做好,早就開口說了,怎麼還會欲言又止。
難道是有什麼私事需要幫忙?
想想依舊覺得不對,真要是私事,也不用這麼為難,而且神通廣大的大隊長,怎麼可能有私事求他們?
眾人猜測時,周硯深已經背著手去了中隊,到了顧久誠的辦公室。
顧久誠正在寫最近的思想報告,看見周硯深進來,喊著文書倒茶:「怎麼突然過來了?是有什麼檢查?」
周硯深背著手去桌前,看著顧久誠寫的東西:「這個報告,不是今天就要交了,你怎麼還在寫?」
顧久誠擰上鋼筆帽,整理了下筆記本,然後看著周硯深:「就是準備下午過去,我再補充一些東西。找我什麼事?」
周硯深點點頭,擰眉好像很不好開口的樣子。
這樣糾結的周硯深,顧久誠還是第一次見,忍不住猜測:「是發生什麼事情了?葉笙的事情?」
周硯深搖頭,像是很為難的開口:「我自己的事,我想問你,不過問你好像也白搭,畢竟你也沒什麼經驗。」
顧久誠就更好奇了:「什麼事?還能讓你猶豫成這樣?趕緊說,不說我還要忙。」
說著要翻開筆記本,繼續他的報告。
周硯深大手一伸,按住在筆記本封面上,看著顧久誠:「第一次當爸爸,我實在沒經驗,你有嗎?」
顧久誠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貨再說什麼,沒好氣地瞪著周硯深:「你不是鬼話?我一個單人,去哪兒當爸爸?」
「哎!你的意思是葉笙懷孕了?」
周硯深眉目舒展,眼底帶著得意的笑:「對,就是這樣,我要當爸爸了,我就是很緊張,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所以想跟你過來交流交流。」
顧久誠瞪眼:「周硯深,你是有病吧,你這是找我交流?你分明就是來找我炫耀。」
周硯深認真點頭:「你這麼認為,好像也沒錯。不過,我還是主要告訴你一聲,我要當爸爸了,你開心嗎?」
顧久誠氣得想翻白眼:「行了,我知道了,你要當爸爸了。不過我也要當舅舅了,我肯定開心。以後對笙笙好點。」
周硯深冷哼:「那是自然,那可是我媳婦,對了,恭喜你當大舅舅啊,記得準備禮物。」
顧久誠煩周硯深臉上礙眼的笑容,開始趕人:「你快走,大隊下午不也是一堆事,你少在我這裡煩人。」
周硯深炫耀的目的達到,才慢悠悠地離開。
葉笙覺得還是要醫院確定下才行,萬一空歡喜一場呢?
想著明天一早就去醫院檢查下,確定是不是懷孕了。
在家琢磨時,樓上新搬來的鄰居拎著一袋蘋果過來拜訪,葉笙之前也見過這個女的,是住在平房的,好像是叫江蘭。
江蘭是個不擅社交的女人,要不是因為樓上樓下鄰居,她恨不得見了葉笙都繞道走。
丈夫張明磊也說過她很多次,要主動和院裡的嫂子們來往,但是她就是不喜歡,這次是因為葉笙住在樓下,實在繞不開了,所以才拎著蘋果下來。
站在門口,拎著蘋果看見葉笙也是漲紅了臉:「嫂子,我來看看你。」
說完就不知道再說什麼。
葉笙看著江蘭,就知道這女人是十足的社交恐懼症,恐怕恨不得不出門。
笑著說喊著江蘭進屋:「進來坐,正好我一個人在家無聊呢,進來聊會天。」
江蘭進屋,坐在沙發上,也是規規矩矩的坐著,雙手放在膝蓋上,手指不停地扣著褲子。
葉笙看著都覺得尷尬,笑著說幫她化解:「你不要緊張,我們有什麼聊什麼,以後都是樓上樓下鄰居,大家還要互相照應呢。」
江蘭紅著臉點點頭:「是。」
葉笙就想著話題跟她聊:「你來家屬院幾年了?孩子多大了?」
江蘭很誠實地回答:「兩年多,還沒小孩呢,今年準備要小孩,之前因為張明磊爸媽身體不好,所以顧不上要孩子,去年他爸媽先後去世,我們才打算要孩子。」
葉笙笑著說:「我也是打算今年要孩子呢,我記得你和張明磊年紀都不大,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說到丈夫,江蘭話才稍微多點:「我們是一個村上的,今年都二十六。也算是從小一起長,所以媒人說的時候,我爸媽就同意,畢竟一個村上知根知底。」
葉笙又問了江蘭他們的老家。
江蘭臉蛋微紅,說起老家還是有些開心:「我們是南方的,開始過來還有些不適應,這邊天氣太乾燥了,時間長了也適應了。」
葉笙就引導著江蘭聊天,終於讓這個超級社恐能正常聊天,話題也逐漸多起來。
兩人聊了一個多小時,葉笙也知道江蘭竟然還上過高中,剛隨軍過來時,是打算分她去學校當老師的,可是江蘭膽子小,又不擅長跟人交往。讓她站在幾十個學生面前說話,她恐怕要哭出來。
後來又給她安排在政府,當一個辦公室打雜的,每天收發報紙,寫寫材料,工作清閒,出了辦公室幾個同事,也不用和太多人來往。
她還是很喜歡這份工作。
江蘭一笑,露出兩個可愛的小虎牙,跟葉笙說著:「嫂子,我還挺喜歡這個工作的,人少事也少,只要每天把分內事情做完,也不會有人管。沒事就可以做點自己的事情。」
葉笙點頭:「確實不錯,而且很適合你的性格。」
江蘭不好意思的笑笑:「我這個性格一點都不好,張明磊就經常說我,讓我也多出去跟人交流交流,可是我不喜歡。我下班回來就喜歡在家裡待著,做做家務,學著做飯。對了,我還喜歡養花,我養的花都可好了,回頭我送嫂子兩盆。」
葉笙看了眼陽台上幾個光禿禿的花盆,嘆口氣:「我就不會養花,抱回來時候還好好的,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死了。」
江蘭笑著說:「養花也是要有耐心和感情的,要細心呵護才行。」
說到自己喜歡的,江蘭話就更多了,跟葉笙分享著各種花應該怎麼護理,什麼時候澆水比較好,要是葉子黃了應該怎麼辦。
葉笙看著江蘭眼底發光的說著自己喜歡的事情,笑著說:「看來你真的很喜歡養花,以後可以開個花店呢。」
江蘭抿嘴笑著說:「我也很喜歡,看著花就能心情好一整天。張明磊說我上輩子肯定是花農,不過,嫂子,我很喜歡你的性格。以前在見過,沒怎麼交往,就知道你豪爽。」
葉笙笑了:「我也很喜歡你的性格,安安靜靜,像一株蘭花,多好啊。」
江蘭被誇得不好意思,又忍不住紅了臉。
一直聊到外面吹號,江蘭才起身匆匆道別:「嫂子,我要回去做飯了,等回頭你來家裡,我給你做好吃的,對了,我還會做麵包,明天我給你做麵包片。」
不等葉笙拒絕,江蘭就小跑著上樓。
江蘭走沒多會,周硯深拎著菜回來。
看著茶几上的茶杯,還有蘋果,有些好奇:「家裡來客人了?」
葉笙點頭:「樓上江蘭下來聊了會天,以前我還說這個江蘭性格孤僻,見人都不搭理呢,原來是個超級社恐。」
周硯深沒聽明白:「什麼是社恐?」
葉笙扶額笑著說:「忘了,社恐就是社交恐懼症,害怕和人交往,喜歡一個人待著。」
周硯深想想江蘭平時的樣子,還有張明磊經常提的,點點頭:「她確實見人不怎麼說話。」
葉笙還挺喜歡江蘭的性格:「不過她還挺可愛的,內心世界豐富又細膩,這樣也挺好,不用參與家屬院的是是非非。」
周硯深伸手拉過葉笙摟在懷裡,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肚子:「回家一直說別人,我兒子今天乖不乖?」
葉笙哭笑不得:「才多大點,再說了,你怎麼就知道是個兒子?周硯深,你不會是重男輕女吧。」
周硯深搖頭:「那倒不是,要是個兒子,就可以我們倆保護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