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茵也看到了阮蘇。
她驚訝的出聲,「阮蘇?」
除了阮蘇以外,她還看到了幾個男人,為乎的男人就在阮蘇身邊,那男人身姿挺拔,戴了一副金邊眼鏡,看起來極其俊美優雅,渾身上下都瀰漫著一股貴氣。
聽到她的聲音,她身邊的程家人全部朝著阮蘇望過去。
何夫人正在和程母說話,在抬眸的瞬間,她突然就不吭聲了。
然後趕緊拉了一下何老先生,夫妻倆快步走到商凌霄的面前,神情透著一絲驚喜的說道,「商總,你怎麼在這裡?」
商總?
程家所有人都愣住。 .??.
江城市姓商的……好像只有那麼一家?
該不會就是他們想的那樣吧?
商家在江城的地位,不次於霍家和薄家,算是江城頂尖家族之一。
而程家這些年因為後繼無人,漸漸發展無力。
根本無法和這種大佬家族相提並論。
而商家的那位老爺子聽說也是了不起的人物,已經很少有人見過,但是他有一個兒子,卻是做著壟斷時尚行業的奢侈品代理。
整個h帝國的奢侈品牌全部由商氏代理。
而何氏夫妻雖然在音樂圈子裡面人脈很廣,然而到了商氏面前,還是得伏低做小,不為別的,就為了商氏的時尚資源。
時尚圈子裡面有名的五大刊,其中三刊都是商氏旗下的。
他們夫妻倆可不想自己手下的那些藝人被商氏給封殺。
說起來……程家這位千金曾經不就被商家這位少爺給拉黑了?所有在h帝國的品牌全部將她拉黑。
當時鬧得也是極其轟動。
現在……何氏夫妻有點臉短,神色也有點複雜。
跟商總討厭的人在一起吃飯,也不知道商總會怎麼看他們兩口子……
商凌霄不知道何氏夫妻心裡在想什麼,瞧了一眼對方,有點眼熟,但是他認識的人太多,沒什麼特色沒什麼身份地位的,還真入不了他的眼。
他只是隨意而不失禮貌的應道,「請我妹妹吃飯。」
「妹妹?」
何夫人朝著商凌霄身邊的阮蘇瞧過去,女子眉眼出眾,氣質非凡。
她趕緊笑著說道,「商總妹妹長得可真是標緻,哎喲,一看就是大家千金才有的氣度。」
她將阮蘇錯當成了商家的小姐商棠一。
阮蘇也沒吭聲。
只是淡淡笑了笑。
何夫人趕
緊從包包裡面拿出來一個盒子,那盒子還是剛才程家找她兩口子幫忙,送給她的一串翡翠項鍊。
她一邊往阮蘇手裡塞,一邊笑著說,「初次見面,我這裡剛好有條翡翠項鍊,我覺得你挺適合你的,希望你別嫌棄。」
現在她只祈禱商凌霄不要因為她和程家走得近而遷怒於她。
雖然當著程家的面兒,就送東西出去有點尷尬。
但是最重要的是,不能得罪眼前這尊大佛。
阮蘇自然推託,「不好意思,無功不受祿。」
「一條項鍊而已,小玩意。」商凌霄淡淡的道,然後此時才正色看向何氏夫妻,「何先生,何夫人是吧?」
好像一副才剛想起來他們兩口子是誰的樣子。
何先生臉色有點尷尬,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被一個能當自己兒子的青年這麼當眾叫,真是有點下不來台。
但是,誰讓他是商家的少爺。
「是,是,商總。」
「國際鋼琴比賽的事兒,我聽說今年會在咱們江城歌劇院舉辦。」商凌霄勾唇,「贊助……商氏包了。」
「真……真的嗎?」何先生激動得簡直不知道該怎麼樣才好。
「我的助理會與你商議細節。」商凌霄說完,直接帶著阮蘇離開。
程家一行人全部看得目瞪口呆。
特別是程母和程子茵,臉上五顏六色跟調色盤似的。
程子茵臉跟被巨雷劈了一樣,難得至極。
她忍不住緊握拳頭,精心描繪的美甲深深掐進肉里。
她不敢置信的望著這一幕,怎麼可能?阮蘇不就是個醫生嗎?不就是個網紅嗎?不就是會彈琴嗎?怎麼可能會結實商總這種人?
何氏夫妻那態度,點頭哈腰的,對這個所謂的商總簡直恭敬到極點。
夫妻倆一直送商凌霄阮蘇離開,這才心滿意足的看向程家人,「你們知道剛才那個商總是誰嗎?」
「難道是商氏的……」程家大爺按捺不住好奇心問道。
「是啊,那就是商氏的大少爺商凌霄。」何夫人的目光落到程子茵身上,「程小姐當初你被所有時尚品牌封殺拉黑,就是商家大少爺的手筆。」
程子茵臉色一片慘白,她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
她當初成為了時尚圈和娛樂圈的笑柄,
全部都是拜阮蘇所賜!
原來,她被所有的品牌拉黑……都是因為阮蘇跑到商凌霄面前搬弄是非!
程家原本還想要興師問罪,質問何夫人為什麼要將那件價值百萬的翡翠項鍊送給阮蘇,現在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只覺得臉疼得跟被無數重拳瘋狂同時揍下來一樣的疼。
竟沒有一個人敢接話。
程家大房甚至有點怨怪程子茵,讓他們在何氏夫妻面前丟了面子。
尤其是程母剛才還想心疼一下自己花了近百萬買的翡翠項鍊,把她肉疼得不得了。
憑什麼要送給阮蘇那個小賤人。
結果現在……臉上火辣辣的燙,竟是半個字也不敢說。
「我現在只但願商總不要遷怒我們夫妻,我就謝天謝地了。」何夫人十分不給面子的說道,「至於你參加國際鋼琴的比賽的事情,我考慮考慮再說吧。」
說完,她就挽著何先生的手臂,直接離開。
程子茵心裡的憤怒和嫉恨幾乎滔天。
她死死掐緊自己的掌心,鮮血順著手掌滴落下來。可是她卻仿佛渾然不覺得疼。
之前就因為她的聲名狼藉,所以自主報名參加鋼琴比賽沒有通過審核。
程家才做了這個局,約了何家夫妻。
結果,現在竟然又碰到阮蘇,又是因為阮蘇,自己送了上百萬的禮物,也沒辦成事不說,禮物反而還落到阮蘇的口袋裡。
程子茵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喝阮蘇的血,吃阮蘇的肉。
憑什麼,憑什麼阮蘇竟然是程家那個被趕出去的程錦鳳的女兒,憑什麼她要回來和自己爭家產。
憑什麼她還要毀掉自己所有的一切!
連她唯一想要躋身國際一線鋼琴家的機會也硬生生剝奪。如果她在國際鋼琴大賽上拿了獎,在國際上打開知名度!
不管是程家還是那些名媛貴婦,包括全世界,都會對她刮目相看,她定會倍受矚目!
不,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她必須要絕地反擊。
法國巴黎。
飛機轟隆隆降落以後。
薄行止並沒有跟機組人員一起住進酒店。
剛一踏出機場,就有數輛黑色的豪車等在機場門口。
看到他,金髮碧眼打扮考究的中年男人立刻就迎上來,恭敬的彎腰行禮,「少爺,老爺和夫人已經等候您多時了。」
高
大偉岸的男人一身機長制服,襯得他寬肩窄腰,將他黃金比例的身材勾勒得完美無缺。
高冷禁慾的臉龐面無表情的沖中年男人點頭,「海倫管家。」
「少爺,您請上車。」海倫管家拉開了車門。
男人俯身垂首坐進去。
數十輛豪車浩浩蕩蕩的駛離機場。
海倫管家一直是法國這邊莊園的管家,平時薄行止的父親薄豐山母親王碧蓮就生活在法國,他們鮮少回國。
一直在法國工作和生活。
車子在行駛了半個小時以後,駛進了一座田園式的莊園裡。
莊園面積廣闊,雖然風格是田園風,卻並沒有透出來一絲溫馨,反而冰冷得可怕。
遠遠望去,高高的城堡就好像一座無形的牢籠。
在黑暗中,張開巨大的牢門,仿佛要將所有的人都一口吞進去。
薄行止十分不喜歡來這裡,但是卻又必須來這裡。
他面無表情的隨著管家踏進城堡的一樓大廳。
昏暗的大廳里。
聚集了近百個身形健碩的男人。
正中央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穿了一身暗紅色唐裝的儒雅男人,如果不認真看,估計所有人都會被他這副外表騙過,以為他是一個大學教授或者是什麼學者。
然而,他身上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冷冽氣息,就如同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魔一般,讓旁人忍不住顫抖。
他有一雙深邃的眸子,那眼睛不同於薄行止的冷漠,那是真的陰冷。
四周所有的人都安靜得不敢出聲。
在這陰沉的大堂里,就連呼吸仿佛都成了一種負擔。
沙發上的儒雅男人,正是薄行止的父親薄豐山。同時也是薄氏研究院的掌權人,薄氏在法國擁有一家私人研究院,極富盛名。
而薄夫人和他一起,共同經營著這所研究所,因此常年呆在法國,鮮少回國。
就連薄老爺子的葬禮,兩人也不曾出現。
在薄行止的眼裡,父母都是這世上最冷血的存在。
「老爺,少爺回來了。」
「進來吧。」薄豐山聲音冷淡,波瀾不驚。
男人一手搭在沙發扶手上,另外一隻手則撫摸著懷裡的一隻黑貓。
也許是他力度太大,黑貓不舒服的喵了一聲。
下一秒,男人的大掌直接咔嚓一聲,扭斷了黑貓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