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眉簡直被賀蘭宴的厚顏無恥給逼的眼皮亂跳。
他怎麼問的出口?她又怎麼回答的出口?
被他粗糙手指捏著的下顎,如烈火般燎過。
這是她的臥房,一個外男闖入,她不敢高聲呵斥,只能強壓著羞惱咬牙:
「賀蘭宴,你別忘了你的身份。」
賀蘭宴牢牢地攫住她的下頜,嗓音沉沉:「孤是什麼身份?孤不是你一夜夫君嗎?那日山洞,是誰勾著孤不放的?」
他毫不掩飾將目光下移,停留在那因生氣,而劇烈起伏之處。
「你無恥!放開我。」
顧眉用力地想要掰開他的手。她知道沾染上賀蘭宴肯定沒好事,只沒想到他這麼直接,要求這麼無恥。
雖顧眉已經壓抑著聲音,到底太過羞惱,這一聲極為用力,她剛說完,門外傳來腳步聲。
應是住在偏房守夜的侍女聽到了聲響。
賀蘭宴俊眉上挑,哼笑一聲:「怎麼?你想把院子裡的人都引過來?」
引過來更好。
顧眉快要失去理智了。
若是真的被他暗地裡玩弄,事發後也談不上什麼體面。
好像破罐子破摔,惡向膽邊生,忽然繃起雙膝,準備用力往前踹,吃痛下,她不信他不放開她。
然而,顧眉的這一動作,還曾是眼前人教導的。
她剛剛彎起雙腿,就被賀蘭宴順勢握住,直接盤在他腰上。
在她錯愕的眼神中,俯身,直接堵住她的唇。
冰涼,柔軟,帶著雪松的氣息。
顧眉腦子裡一片空白。
短暫的空白過後,她反應過來,開始掙扎。
可那堵住他的唇,根本不曾放開半分。
他托著她的後腦,讓她整個人懸空,靠在床柱上。
不小心觸動掛在鉤子上的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響。
起先顧眉的發出的聲音並不大,侍女聽得不真切,這會鈴鐺的脆響真切地傳到外頭。
「少夫人可需要奴婢進去?」
聽到侍女的聲音,被吻的意識模糊不清的顧眉有一絲清明,瞬間繃緊,緊張地揪著賀蘭宴的衣裳。
生怕侍女推門進來,看到這樣難堪的場面。
趁著他換氣時,重重咬了一口,賀蘭宴悶哼一聲,這才鬆開她的唇。
顧眉輕喘,平復氣息,打發外頭的侍女,「我這裡無事,你去歇著吧。」
侍女知道顧眉的習慣,不喜歡侍女守夜,聞言自然沒再近前,打了個哈欠,轉身離去,腳步聲漸遠。
賀蘭宴抬起骨節分明的手,擦拭唇角,上頭沾染一絲血跡。
「牙齒倒是挺利的。」
顧眉扶著床柱。不只賀蘭宴,她的唇角也破了。
她擦去唇角的血跡,「殿下將來是要做明君的,若臣婦答應殿下的玩笑提議,那就損害了殿下的君子之風。」
意思就是拒絕賀蘭宴無恥的提議。
多虧了賀蘭宴的提醒。
她要和離,如果素心公主和翟氏的力量還不夠,那她就想辦法用上他所說的士林力量。
賀蘭宴看著顧眉仿佛鬆了口氣的模樣,心頭冷笑一聲,
「孤說的可不是什麼玩笑提議。」
賀蘭宴的這句話讓顧眉從腳底升起一股涼意,腳一軟,直接跌坐在臥榻上。
「你還想怎樣?」
賀蘭宴凝視這她盈盈一握的那把細腰,嘴皮微破,薄衣散亂。
隨後,抬手,俯身用兩指撿起一物。
「你」
顧眉擰眉,他撿起的是她的小衣。
賀蘭宴將那繡著芙蓉花的小衣塞入自己懷中,口吻絕對道:
「顧姩姩,孤等你來求孤。」
顧眉聽著賀蘭宴那無賴氣人的話語,震驚之餘羞怒交加。
「賀蘭宴,你休要做那美夢,我不會去求你。」
「把東西還我。」
賀蘭宴冷哼一聲,甩袖,大步離去。
顧眉坐在臥榻上,怔忪地看著他的身影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怎麼可能去求,不會的。
她心頭很肯定。
如此過了兩日,因為下藥讓謝文睡妾室這件事,翟氏不僅受到素心公主的奚落,連帶的也被靖安侯狠狠地訓斥了一頓。
心情不鬆快的翟氏,沒處可發泄怨恨,就一股腦的發到了顧眉的身上。
從前也不是沒有這樣的時候,那時顧眉並未覺得難捱。
可這兩日都是混混沌沌的。整個人都打不起精神來。
不僅如此,身體裡仿佛有一股邪火在竄,甚至超過山洞的那次。
尤其是到了晚間,剛換上的衣裳沒多久就會被汗濕了。
她控制不住地會去想賀蘭宴,想起山洞那日,他帶來的涼意,那解脫了的鬆快。
努力不去回想,越是不想,她反倒記得越清楚。
賀蘭宴背上微微凸起的疤痕都能感覺出來。
那藥,難道沒解嗎?
好不容易挨過了兩夜,她整個人都快要虛脫了。
偏偏,這日清晨,顧眉無力地伏在臥榻上喘氣,讓映月幫她換衣裳。
翟氏那邊使人來傳,言素心公主上門了。
為上次無緣無故闖入府中賠罪來了。
翟氏才剛被素心公主下了臉面,這會怎會有心情招待素心公主,故而差使顧眉去見客。
映月聽了,忍不住咒罵起整座侯府來。
一個兩個,都懷著鬼胎,可憐她的姑娘,要遭受這些罪。
顧眉讓映月端了冷茶過來,狠狠地飲了兩大杯。
「姑娘,如今還未入夏,這冷茶飲太多會傷脾胃的。」
映月憂心忡忡。
顧眉用浸了冰水的帕子,壓了壓發燙的臉頰。
必須把那股邪火壓下去,要不然她如今這副媚態,瞞不過素心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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