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陳削?天軍已到,還不速速上前受死。」華雄斜掃了對面的陳削方陣,臉上的不屑表情更加濃烈,這支隊伍參差不齊,軍紀散漫不整,就這樣亂七八糟的反叛賊兵居然能嚇的之前的守軍向京師求援,華雄很難理解。
陳削的隊伍,勉強還算軍容整肅,可是由於混雜了不少各地的義軍,這形象,頓時一落千丈,不論是管亥,還是白雀等人,帳下的兵卒,都比逃難的流民強不了多少,身穿盔甲的只是少數,陳削跟他們不同,由於連挫官軍,打了幾次勝仗,繳獲了不少盔甲刀矛,早已鳥槍換大炮,脫離了粗衣麻鞋的『清貧』窘境,漸漸步入了『小康』。管亥他們雖說也一直在打仗,卻被官軍逼的甚是狼唄,不但沒有繳獲多少裝備,還傷亡了不少弟兄。
的西涼將士,不但縱容,而且簡直下了血本,尤其董卓親統的三千飛熊軍,更是花費重金,費盡了心血,三千重甲鐵騎,戰力甚是強悍。
「老子就是黃巾陳削,你是何人?」陳削催馬來到近前,怒聲高喝道。
「原來是個乳臭味甘的黃牙孺子,豎起你的耳朵聽仔細了,可別被嚇到,吾乃董相國麾下先鋒大將關西華雄是也!」
華雄高挺胸膛,嘴撇著。橫眉怒目,本來就醜陋兇惡的面容,顯得更加猙獰可怖,哪知陳削卻淡淡的搖了搖頭,「沒聽說過!」
之前提到過,陳削前世是沒個出過山的『土豹子』。三國小人書看過,看的並不多,甚至連走馬觀花都算不上,何況他僅僅是個小學文化,後來常年打獵,腦海中真正記得的,僅僅記得寥寥幾個大人物的名字罷了,劉關張、曹操、孫策袁紹他知道,董卓也勉強記得。至於這些人究竟做過什麼,手底下有什麼出色的能臣武將,陳削腦袋必然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問了他也等於白問。
這,一點也不奇怪,生於偏遠山區的孩子,識字的本來就不多,多數人小小年紀就輟學割草放牛了。
華雄差點沒晃個跟頭。氣的哇呀呀一陣爆叫,「陳削。你謀反作亂,還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時?」
「廢話真多,到底打不打?」陳削不耐煩的打斷了華雄,華雄又是一愣,華雄跟隨董卓東征西討。也算久經沙場,兩軍對壘不都是這樣子嗎?你說一通,我罵一通,報過名號,再陣前斗將。可是看陳削這不爽的表情,壓根人家就不想搭理自己,打,就痛痛快快的打,不打,趕緊滾蛋。
華雄強壓怒火,沖陳削勾了勾手指,「好,你過來,看我不一刀劈了你。」
看了看華雄手裡的那口合扇板門刀,又低頭瞅了瞅自己腰間別著的鋼刀,陳削微微一皺眉,他有自知之明,別說華雄長的怎麼樣,就兩人這兵器就不在一個檔次上,就在陳削心中合計的時候,高順挺槍催馬沖了過去,「華雄,你休得逞狂,憑你,還不配跟家少帥動手。」
雖然陳削的本領非常不堪,甚至勉勉強強才能躋身三流,兩軍陣前,士氣非常重要,華雄指名點姓跟陳削討戰,高順心裡明白,若是陳削被激的真要上去,必然落敗,不但影響士氣,說不定還會被敵人所害,即便陳削本事不咋滴,可他卻是義軍統帥,是自己承認的『主公』,雖然本事弱,可高順卻不允許任何人小看陳削,當然,他也不想讓陳削在兩軍陣前丟了臉面。
在高順心中,如果個人性命跟陳削的顏面做個取捨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後者,這就高順,一旦認準了,哪怕那個人被萬人唾罵,他也無所顧忌的捨命追隨!
昔日陳削將帥位讓給波才,河間府一場慘敗,讓陳削被所有人指責怪罪,是高順第一個站出來公然維護陳削,這次出兵討伐董卓,明知道此行兇險,陳削缺乏考慮,可高順,還是毅然決然的第一個站出來支持陳削。
陳削能一步步走到今天,高順,至少有一半的功勞,當然,日後隨著陳削日益成熟,身邊強兵猛將越來越多,高順的作用也會逐漸的淡化,但是,任何人都不能忽視高順的作用。
看得出來,華雄很強,身上有一股彪悍殺伐的血腥氣,可即便這樣,高順也毫不猶豫的願意擋在陳削身前第一個出戰。
「擂鼓,給高順助威。」
陳削回過身來,沖身後的兵將怒聲吼道,義軍將士頓時山呼海嘯一般齊聲吶喊起來,鑼鼓手更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將牛皮戰鼓砸的咚咚直響。
華雄身高馬大,不但刀法精湛,膂力更是驚人,高順在他面前,看起來就像個孩子一樣,冷聲一笑,華雄剛要譏諷幾句,高順催馬擰槍,率先出手,馬蹄聲驟然響起,手中的狼牙槍一出手,就直取華雄的咽喉要害,槍急馬快,眼前一道白光閃過,高順的槍頭已經飛速的刺了過來。
華雄猛的揮刀往外一封,嘡啷啷,劇烈的金戈撞擊聲震的兩旁的兵卒耳膜狂顫,腿肚子都跟著哆嗦,一股洶湧澎湃的巨力順著槍桿襲向全身,高順頓感虎口發麻,胸口撕裂般疼痛難忍,眉頭一皺,咬牙穩住身形,高順沒有絲毫退縮,繼續揮槍刺向華雄。
知道華雄臂力驚人,高順出招越發迅猛,想通過招式的精妙以巧破敵,一出手,狼牙槍如連綿驟雨一樣,風聲涌動,槍影漫天閃爍,手中的鐵槍,如同入海的蛟龍一般,一槍快似一槍,一槍急似一槍,高順面無表情,冷靜到了極致,二目如電,心無雜念,一心只想著取下華雄的性命,高順雖然拼力廝殺,無論鬥志還是槍法,都足以讓人嘆服,可是華雄的本領,跟他那囂張張狂的傲慢脾氣不同,此人並非盲目自大,身上確實有驚人的本領。
(未完待續。)